文亙之看了看傅硯霜的絕世容顏,雙方一攤,“就這樣念一首詩就過關了?真是個怪老頭!”
看著風清揚隨傅一生走了進去,傅硯霜白了一眼文亙之,一把拉住他,“你和我太爺爺之間打的什麼啞謎?”
“你曾祖父說的那首詩是唐人朱慶餘寫給當時的主考官張藉的一首詩,主要是問自己在這次考試中有沒有希望,我認為你曾祖父念這首詩是想問我對你的感情達到了什麼程度?于是我就說了漢樂府民歌中的那首𤕸邪,表達我對你的感情,看來我是蒙對了!”文亙之的確是這樣猜測的。
“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山無陵,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說得多好!要是這一切是真的,該有多好!”傅硯霜喃喃地說道。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文亙之拍了拍傅硯霜的肩膀,“我們進去吧!”
進了房子的大門,就是一個大堂,相當于今天的會客廳,里面的光線不是太強,大概是老人受不了太強光線的緣故,不過在這樣的一棟古色古香,充滿了肅穆之氣的房子里,又是這樣的燈光,莫名其妙有一絲沉重之感。傅一生坐在大堂的木制的大太師椅,如果這樣拍一張照片的話,絕對以為這個傅一生就是個清宮的遺老,風清揚身材筆直地站在他的身後。
傅硯霜輕輕地走進來坐在了左邊的第一個位置,文亙之則坐在了旁邊。
“太爺爺,他叫文亙之,是我的男朋友!”傅硯霜重新介紹道。
文亙之也急忙叫了一聲老祖宗。
“假作真時真亦假,無為有處有還無,丫頭,你真的做好準備了嗎?”傅一生在傅硯霜與文亙之的身打量來大量去,突然說道,老人說話很好听,正宗的京片子,聲音也比較溫和。
傅硯霜和文亙之都不由一驚,“莫非這老爺子知道了什麼?”
“太爺爺,您說的是什麼意思?硯霜有些不懂?”傅硯霜試著問道。
“你是以為太爺爺糊涂嗎?不說出來不是不懂,沒做也不是不知!只不過閑雲野鶴慣了,不願意招惹是非而已!”傅一生像是在回答傅硯霜的話,又像是自言自語。
“太爺爺……”傅硯霜剛要說什麼,卻被傅一生攔住了,老人看著文亙之,“我不知道你是個什麼人?不過丫頭去了沙城,帶回了你,估計與官正有著莫大的關系,官正這個人我信得過,想必你也差不到哪里去!”
文亙之一听這個話,不由被傅一生震驚了一下,自己和傅硯霜在一起,就知道傅硯霜並沒有與老爺子事先溝通,但是老爺子居然一下子想到了官正,而且由官正一下子想到了自己,這老爺子不止是怪,而且腦瓜子轉得好快啊!
老人話鋒一轉,“霜丫頭,你這次去沙城受了不少委屈,但是你的心是好的,我傅家後繼乏人,也只有你這個丫頭有些眼光啊!只不過也是為難你了!”
“太爺爺,你怎麼說起這些了?”傅硯霜很少見傅一生講這樣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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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子捋了捋自己的胡子,“我這輩子算是足夠了,活了一百歲,我也按照自己的想法活著,什麼功名利祿,什麼人情事故,我都視為浮雲。他們說我怪,怪有怪的好,至少家身清白,只是沒有給你們留下什麼。但是這樣終究還是不行,我走了之後,傅家恐怕就沒有什麼依仗的了。”老爺子似乎在總結自己一般。
“太爺爺,您老的身體好得很,肯定能夠福壽與天齊!”傅硯霜還真是挺佩服傅一生的,真性情過了一輩子,仰不愧于地,俯不怍于人,不仰人鼻息,不看人臉色,人若如此,又有何求。至于身後的事就是子子孫孫的事了。真是子孫強于我,學我做什麼?子孫弱于我,學我做什麼。
“呵呵,你這個丫頭,我都這一把年紀了,什麼東西還沒有看透,還需要你來說這些?你和清揚都下去吧?我想和這個小子聊聊。”傅一生突然說道。風清揚和傅硯霜一听老人這麼說,都走了出去,傅硯霜感覺有些怪怪的,不知道為什麼太爺爺突然留下文亙之。風清揚看著傅硯霜的樣子說道︰“俗話說,人老精、鬼老靈,你太爺爺都是成精的人物了,你還擔心什麼!”傅硯霜這才放下了一點心。
傅一生站了起來,“小子,你來,扶著我!”文亙之急忙前扶住老人,老人把手放在他的手,慢慢地帶著文亙之來到了一間偏房,里面是一張很大的長方形桌子,面滿是字帖、畫帖,還有老人自己寫過的字,畫過的作品,一股濃濃的墨香撲鼻而來。文亙之有些奇怪,不知道老人帶他來這是什麼意思,莫不是老人要送幅墨寶給自己?
老人來到一張刻畫著年代的木椅子做好,順手在自己的膝蓋蓋一層薄薄的棉布,文亙之這才感覺屋子里涼颼颼的,根本不是外面的那般炎熱,大概是房子是木制的,又歷時久遠,加房子外面古墓參天遮蔭的緣故。在這個房子里,根本不需要冷空調。
老人並沒有叫文亙之坐下,而是把頭靠在椅子,可能是因為剛才說了不少的話,有些疲倦了,畢竟已經百歲高齡了,精氣神還是有些不足,所以需要休息一下。
文亙之看著老人閉眼楮,倒是沒有什麼其他的感覺,這樣的老人值得尊敬,他只不過四處打量了這間房,一面牆壁都是書櫃,有的里面是書,都是那種線裝的那種,還有不少的畫卷,文亙之很想打開去看看,但是老人沒有允許,似乎有些不禮貌,桌還鋪著寫字的宣紙,旁邊是筆合墨,文亙之不由一時手癢,走過去,拿起筆,蘸了蘸墨,寫了兩個字“慎獨”,這兩個字文亙之是比較喜歡的,既代表了一種境界,也是一種處事態度。
“你喜歡慎獨?”老人動都沒有動一下。
“您老怎麼知道的?”文亙之真正又吃了一驚,不知道老人動都沒有動的情況下,怎麼知道自己寫的什麼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