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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出去了?”
巫半雲冷淡地將飯菜放下,對他的話不予回應。
“你就不怕我逃?”
“你若是逃得出去便逃吧,我這不收不惜命之人。”
景臾悶哼一聲不再言語,巫半雲不知從什麼地方取來一本書,坐在石椅上慢慢品讀了起來,就在景臾認為他又要和從前一樣,不再說一個字的時候,他又毫無征兆地開口了,“過幾日你便可以出去了。”
景臾疑惑地看著他,“你母親不會想讓我把你當困獸一樣保護,我會給你個身份,能把這個身份用成什麼樣,就是你的事了,我只會在暗處保你性命無憂。”
景臾冷笑,“我是不是該謝你。”
“要不要這個身份是你自己的事。”巫半雲說完這句話便出了石門,景臾緩緩下了石床,腳下是岩石溫潤冰涼的觸感,也好,他也很想出去看看。
莊嚴的前殿里,夏皇坐在最高處,猶如天主一般,睥睨著臣服在他下方的一眾大臣。
“陛下,突然予懷鳳公子官職是否有些欠妥。”御史大夫問道。
“有何不妥。”
“這......”御史大夫有些語塞,太尉何衛夫上前接道︰“懷鳳公子只是胥郡王手下的一名幕僚,未曾參加過科舉,也無任何為官經驗,豈能擔當這國師一職啊?還請陛下三思。”
“陛下,臣以為懷鳳公子足以當此重任。”一身軍中打扮的年輕人開口道。
陳尚書斜睥了他一眼,上前道︰“祖都尉與懷鳳公子一向交好,您自然是站在懷鳳公子這一邊。”
祖繼輕輕一笑,“陳尚書所言差異,微臣無論何時都是站在陛下的立場,何謂陳尚書所說站在懷鳳公子這邊啊?”
“你!”陳尚書氣得連連拂袖。
“好了,朕已經決定了,擇日就封懷鳳為大夏國師。”
御史大夫偷偷向李丞相使眼色,說點什麼啊!
李丞相無奈上前,夏皇微微蹙眉,看著他,“李丞相也有何異議嗎?”
“陛下英明,臣不敢有異議。”
夏皇冷哼道︰“沒有就好,眾卿還有何事要啟奏的嗎?無事退朝。”
“陛下,臣還有一事要啟奏。”
“說。”
李丞相正了正聲道︰“陛下可知我大夏國內騰空出現一個話桑公子,此人不知何等來頭,在我大夏國內處處為商為賈,傳言其短短數月,所積累的財富竟有超過大夏首富汪家之勢。”
“朕也有所听聞。”
“陛下,若是以此人之勢發展下去,必會危及我大夏的國力啊。”
“丞相以為該如何,朕難道要阻止大夏所有的商人為商嗎?”
“臣惶恐,但是西越已經開始派節度使前去拜訪這話桑公子,有與之為友之意,還有北魏,也隱約透露出要與之交好之意,臣以為,此人乃我大夏一族,怎能被異族人所用,望陛下下旨,將其招攬為大夏所用。”
“丞相所言甚是,但若是這話桑公子不願為大夏所用呢?”
“若是他不為大夏所用,其心必異,定是懷了叛國之意,陛下應盡快誅之。”
夏皇唇邊揚起微妙的笑意,“丞相所言甚是,此事就全權交由丞相處理。”
喬吹鎖今日久違的收到了胥郡王府的帖子,對著窗口嚷了聲︰“勾狐!”
一個人影應聲跳入屋內,“怎麼了?”
喬吹鎖無奈地看向他一副不耐煩的樣子,自從上次之後,他在自己面前就從來沒一副好樣子,開始還會喚她幾聲公主,現在好了,稱呼都不用了,“我今日要去胥郡王府,你要跟來嗎?”
勾狐一副“你是白痴嗎”的眼神盯著她,好吧,肯定是會跟著的,算她多嘴。
“那什麼,前朝發生什麼事了嗎?”
“我怎麼知道,我每天沒日沒夜的守著你,哪里還關注得到前朝的事。”
“你這什麼態度啊你?是我求你守著我的?好啦好啦你去忙你的去吧,我要更衣出宮。”
來到胥郡王府,她情不自禁地眼楮就開始找尋那抹仙白,終于在後花園的攬鳳亭里看見了自己所想的顏色。
“唉,少女心啊少女心......”阿茗吹胡子瞪眼道。
喬吹鎖白了她一眼,懷鳳見她來,便邀她坐下,她發現原來這亭中不止他一人,胥郡王她認識,還有一個是誰?
“喲,這哪來俊小伙啊?”喬吹鎖毫不客氣地打量著這個一身軍中打扮的年輕人,小麥色的膚色看著極為舒服,眉眼分明,雙目狹長,高挺的鼻梁,淡淡的唇色,頗有一副小將軍的架勢。
“懷鳳,這就是你要向我介紹的那個公主?”祖繼帶著笑意看向她。
“是了,她便是華清公主。”
“在下祖繼,見過華清公主。”
“叫我吹鎖便是了。”喬吹鎖笑道。
胥郡王斟上幾杯茶,對她道︰“你不認得他,他是祖耀將軍唯一的兒子,現在也是個都尉。”
“還真是不同凡響啊,祖都尉真是年輕有為啊。”
“你可別夸他,他可最恨活在他父親的光輝下了,現在天天混在軍營里扎根訓練,就是盼著哪天能超越祖耀將軍。”胥郡王笑道。
“祖都尉有這心是好事呀,這樣大夏才會有更多名將出爐啊。”
祖繼很是受听她的話,笑道︰“叫我祖繼便是,都尉都尉的,早晚我也會成為將軍。看來我與吹鎖甚是投緣。”
喬吹鎖向他伸手去,祖繼莫名不解,喬吹鎖只好解釋道︰“你要與我交朋友,怎麼連個見面禮也不準備。”佯裝怒意地縮回手。
祖繼愣了愣,湊近懷鳳問道︰“你們初遇時,你也給準備了見面禮?”
懷鳳笑而不語,一會兒又抬眼看了看她,看得她都感覺臉上有些燙意。祖繼掏了掏自己身上,片刻,取出一把極為精致的匕首。
“我可沒什麼金啊玉啊什麼東西,只有這個,你可喜歡?”
喬吹鎖眼前一亮,接過匕首,順手拔出,一陣輕微的鳴聲傳入耳中,刀鋒上浮著微微光輝,一看就十分鋒利,她很是喜歡,到頭來,她又尷尬了,別人當真掏出見面禮來了,可她呢,原以為只是說說而已啊。
見她臉色陰晴不定,祖繼笑道︰“該不會我準備了見面禮,你卻什麼也沒準備吧。”
喬吹鎖想了想,“誰說我沒有見面禮的,阿茗,那紙和筆來。”
眾人聞言也有些驚奇,不知她是要寫詩啊,還是什麼。
喬吹鎖在畫紙上輕沾,時不時抬頭看向祖繼,又低頭描畫著什麼,眾人這才知道,她是在作畫,懷鳳一雙眸子流轉,最終還是停留在認真作畫的她身上,時而微蹙,時而浮上笑意,大多時候是那旁若無人的認真,就這麼靜靜欣賞她,也不錯。
待她終于畫好,阿茗舉著畫紙在眾人前展示,不禁嘖嘖稱贊,這畫上竟是祖繼立在亭外的模樣,劍眉星目,唇邊還帶著稍顯桀驁的笑意,與就站在身旁的祖繼沒有十分也有八分像,祖繼伸手奪過畫紙,愛不釋手。
喬吹鎖拭了拭汗,得意地笑道︰“怎麼樣,我這個禮,你可喜歡?”
“喜歡,太喜歡了,我可得好好裱起來。你這一手畫技真真是不錯。”祖繼連忙喚人好生收了下去。
“王爺,此番叫我前來,就是要我來小聚的嗎?”
胥郡王欲言又止,一會兒才回答道︰“喚你來也有小聚之意,但還有一件的重要的事,要告知于你。”
“什麼事還要勞煩王爺親自來說?”
祖繼道︰“懷鳳被陛下封做了國師。”
“有官職這是好事啊。”喬吹鎖不解道。
“陛下還有一個意思,就是想要為你和懷鳳指婚。”
喬吹鎖被一口口水噎到,咳個不停,憋得一張小臉通紅,“什......什麼?”
恍恍惚惚出了王府,阿茗緊緊地扶著她,“你這究竟是怎麼了,太興奮了麼?”
“去你的!我還沒想過嫁人這回事呢!陛下怎麼可以私自為我指婚!”
“姑奶奶,你可小聲點!這樣大逆不道的話就你敢說!”阿茗溜著一雙眼楮提防著周圍。“你不是對懷鳳公子挺有好感的嘛。”
喬吹鎖微愣,與他成婚,一直以來,她對他的印象,就是遙不可及,與他再近,她也覺得相隔甚遠,對他有一種傾慕,也有一種敬畏,她也分不清這到底是種什麼樣的感覺。
阿茗正要扶她上轎,喬吹鎖擺擺手,“今日我想走一走,不坐轎攆了。”
喬吹鎖不明方向地在街上亂撞,阿茗拽著她新奇地看著攤子上的小玩意,她也不言語,就跟著看著。沒隔那麼一會兒,阿茗便遞給她一個小零食,她只好接著,頃刻間,她手中便無一絲空余之地了。
喬吹鎖無奈抱著,忽然瞥見了街角的一個老乞丐,她緩緩走去,蹲在他身前,將手里的吃的都遞給他,老乞丐略微抬頭,沒有接下,但在看向她時,眼中突然綻放出異樣的光彩,嘴里喃喃地念道著︰“天鎖......是天鎖下凡......千年難遇的天鎖下凡......”
喬吹鎖听不太清楚,湊近問道︰“老伯,您在說什麼?”
乞丐突然跪在她身前,“是天鎖!天鎖下凡必伴隨著魔王出世......天鎖......天鎖......”
“老伯,天鎖是什麼?您能不能說清楚一下......”
乞丐突然跳起,跌跌撞撞地向另一個方向跑去,她正要追上去,阿茗突然拽住了她。
“阿鎖,你要去哪里?”
喬吹鎖一看那個老乞丐已經不知蹤跡了,只好放棄,心里暗自思忖著“天鎖”是怎麼一回事,那個老乞丐明顯是在叫自己天鎖。
“沒什麼,回去再和你說,你買夠了嗎?我回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