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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年後,距離五星太學府招生僅余一月周期。
這一日,凌初獨自一人靜坐在血瀑之下,內心非常激動,因為父親凌帆告訴他明日便將開始教導他修道術法,這讓凌初很興奮與期待,他至今不會術法,甚至是連最簡單的火球術也不會,那是因為父親在他剛有記憶時便嚴苛要求他不許修行任何術法,至于為何,按父親的說法是他在出生之時突逢一場嚴重意外導致身體經脈瀕臨崩斷爆裂,如果不進行鍛體加強經脈便開始修煉術法,身體經脈便會在一瞬全部爆裂,現在父親允許修煉術法,便是說明了他現在的身體已經可以承受修煉術法時對經脈的沖擊。
他早已很想感受一下操控天地法則是什麼感覺,看見妹妹有時全身被黑色火焰覆蓋的邪魅模樣真是讓他羨慕難耐。
目送著照亮他們古華星的雪白色太陽從西方落去,凌初從血瀑下站起,瀟灑的一躍跳入血河,游到岸邊,他今日的任務已經完成,可以安心回家,靜等明日父親親自教導術法修煉。
拖著滴答水聲的衣服,凌初走進了回家的樹林中。
從血瀑到牛林山有一條直通的大道,這是凌初自行開闢的,從兩年前開始凌帆不再陪伴凌初鍛體,凌初每日鍛體結束便獨自一人自行回家,但回家的路障礙物實在過多,只需一個時辰的路程卻讓凌初花費了四個時辰,這讓凌初在心中冒出自己開闢道路的想法,花了半年時間,凌初將回家路途中的大樹巨石一一搬離,凌初的行為凌帆沒有阻止,因為這何嘗不是一種鍛體之法。
今日走在回家路上的凌初眉頭微蹙,心中總感覺有一種不對勁,平靜的走了半個時辰,凌初停下了腳步,望著牛林山,凌初發覺了不對勁的地方,這半個時辰他望著牛林山的距離好像是沒有絲毫的變化,按平常來說他走了半個時辰再看牛林山,那是會有很大的變化,最起碼可以模糊的看到他家,也就是牛林山的半山腰。
往前走了五分鐘,凌初再次停下了腳步,他看到了一顆有些與眾不同的奇特大樹。
這是一顆有著雙色樹葉的怪異大樹,左邊的樹葉是全是猩紅的血色,就像是被鮮血染紅了一般,而右邊的是樹葉全是邪魅的深紫色。
這棵樹凌初沒有見過,他完全不知道回家的路上有一顆這麼奇特的大樹,如果在很久以前便有他不可能沒有發覺,是個人只要沒瞎,怎麼也不可能發覺不到一顆如此奇特的大樹。
走到大樹下,凌初看著泥土,泥土是完美縫合的,就像是這棵樹是在這慢慢長大才形成的樣子,根本沒有被強行栽種的模樣。
注視了泥土一會凌初抬頭,伸出雙手抱向大樹,他沒有想攀爬上去的意思,而是用力晃了晃。
簌簌聲頓時從大樹響起,大樹兩邊的紅紫雙色樹葉紛紛落下,凌初分別撿起了一色樹葉,仔細的看了看。
兩片樹葉除了顏色不同,其余完全一模一樣,大小也是完美的一致,樹葉的葉面都有一種弧形的圓圈,大的弧形圓圈里包含著小的弧形圓圈,小的弧形圓圈包含著更小的弧形圓圈,就像是沒有盡頭無限的包含下去,凌初單憑自己的雙眼完全看不出最小的弧形圓圈。
注視了有一會,凌初大腦出現了片刻的暈眩,凌初搖搖頭扔掉了這兩片樹葉,重新又撿了兩片不同顏色的樹葉,兩相對比,依舊是除了顏色不同其他完美的一致,樹葉里都有無限包含的弧形圓圈。
“這到底是一顆什麼樹?”凌初抬頭自語。
注視了半刻鐘,沒有看出什麼的凌初無奈接著向前走去,他要快點趕回家不然母親會著急了。
天漸漸黑了,又走了半個時辰的凌初的心神都有了些疲憊,心中的不安也愈發嚴重,他不明白,到底是怎麼了,他為何還未到家,就連牛林山的山腳他都未走到,這條他走了一年的路今日他怎麼會走這麼久。
走著,凌初突然停下了腳步,稚嫩小臉滿是難以置信。
今日古華星的月光格外的明亮,月光照亮了凌初回家的大路,也照亮了一顆樹,一顆在月光下散發著紅紫雙色光芒的鬼魅大樹,左邊閃耀血色光芒,右邊閃耀紫色光芒。
凌初看著大樹,快步走到大樹下,大樹下滿是紅紫雙色的樹葉,凌初看著樹葉,立馬從這各自發光的樹葉堆撿起了幾枚印著腳印的樹葉。
仔細看了看樹葉上的腳印,凌初慌了,因為這樹葉上的腳印分明……就是他的。
這說明他現在看到的這顆散發著紅紫雙色的大樹就是半個時辰他所看到的那顆怪異的大樹。
凌初緊張的向後退去,走出了大樹下,他不相信,不敢相信。
撿起一塊石頭,猛地砸向大樹,擊中了樹干,凌初便頭也不回的向前跑去。
一刻鐘後,凌初又看到了一顆散發著紅紫雙色的大樹。
來到了大樹下,凌初從大樹的樹干看到了一個個小的窩,低頭又看到了一塊夾雜在樹葉堆里的小石頭,那與他記憶里半個時辰前扔的那塊石頭格外相似。
“不可能!這不可能,這不可能是半個時辰前的那棵樹。”
凌初面色恍惚的低喃,抱著腦袋猛地左右搖晃,一分鐘後突然停了下來,向後望去,碎碎低喃。
“對了,我要回走,我要回到血瀑,父親母親見我這麼晚沒有回家一定會去血瀑找我的,一定會的,一定會的。”
低喃後凌初決然的向後跑去。
又過了一刻鐘,一顆左右兩側散發著紅紫雙色光芒的怪異大樹前方跑來一個男童。
男童大汗淋灕,當看到這顆怪異大樹一刻,就像是被雷擊一般,全身陡然繃直在原地。
幾息後,凌初失魂落魄的跪坐在大樹前。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為什麼還會回到這里?”
凌初神情恍惚的低喃。
或許是天不絕人之路,就在凌初低喃時,樹林里響起沙沙聲,凌初猛地轉首望去,一只灰色野兔從樹林里跳了出來,這讓凌初看到了一絲希望,他為何不從樹林里回家。
想到這,凌初立馬起身,精氣神一瞬到達頂峰,一個眨眼的時間凌初消失在了原地,樹林里沙沙聲不絕。
一刻鐘後,一座道路旁的樹林里沖出一個男童。
男童沖出樹林,一顆散發著紅紫雙色的大樹立馬就映入了他的眼眶之中。
“噗!”
一口鮮血突然從凌初口中吐出。
“咳咳咳……。”
凌初捂著嘴巴,看著大樹神情開始陰冷起來,雙眼漸漸映出血絲。
幾息後,凌初停止血咳,將手心的鮮血一把甩去,雙手一息結出兩道手印。
“不動明王印第一印獨鈷印——結。”
“不動明王印第二印寶山印——結。”
凌初身後一座通體青黑色且一臉二臂相,發垂披肩,愁眉瞠目,兩眼張開一眼仰視一眼俯視,咬緊牙根,嘴角兩側露出兩虎牙,牙尖一上一下,現大忿怒相,上衣斜帔,下著擺裙,右手持劍,左手提索,盤坐于蓮台之上身周環繞著深紅色業火的不動明王虛影浮現而出。
凌初緩緩走到大樹下,伸出雙手抱向樹干,一對粗壯的手臂虛影從不動明王虛影長出,抱住樹干。
“我要拔了你。”
凌初抬頭陰狠道。
說完,凌初雙臂一緊,用力,大樹頓時開始了抖動,簌簌幾聲樹葉落滿凌初全身。
“啊!”
凌初仰頭一吼,大樹外面突出的樹根立馬就有幾根有了脫離的跡象。
然而就在這時,大樹就像是有生命般樹枝劇烈晃動,樹葉的光芒更加閃耀,樹下掉落的樹葉也開始了抖動,漂浮起來。
在凌初將突出的幾根樹根拔離地面的一瞬所有樹葉如同數千只利箭般直直射去,一箭過後飄落地面。
“噗!”
凌出雙手一松,趴在樹干一口鮮血頓時吐出,身體上卻沒有看到絲毫的傷痕,但一息過後,凌初的身體顯出數千條的淺淺劃痕,又一息過後淺淺的劃痕下溢出數千條血線,由淺到深,幾息後大樹下出現了一個滿是鮮血的血童。
凌初身後的不動明王虛影這一刻也有了些模糊。
但凌初神情中的陰狠沒有消散,而是更加強烈,抬頭咬牙道。“我一定要拔了你。”
“啊啊啊啊!”
凌初怒吼,不動明王虛影一瞬又凝實幾分,鮮血不斷的從鮮血溢出凌初的怒吼卻更加響亮。
大樹的抖動更加劇烈,地面上的泥土裂痕不斷變大。
掉落的樹葉再一次漂浮起來,向著凌初又是一輪射去,不過這一次凌初沒有被疼痛打斷,咬著牙用盡全力的猛拔大樹,三息過後,大樹主根開始從泥土露出。
樹葉脫落,就在主根從泥土露出的一瞬,大樹兩側紅紫雙色所有樹葉一瞬全部脫落,漂浮空中密密麻麻,向著凌初不絕射去。
只听一‘砰’聲響起,樹葉停止了攻擊。
這不是大樹拔出的聲音,而是大樹……落地的聲音。
就在凌初快要拔出大樹的那一刻,密密麻麻的樹葉切斷了凌初四肢所有經脈,所有氣力都在一瞬……消散。
不動明王消散,凌初倒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