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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硯的身子隨著日子一天天的好了許多。
還有一月左右就要院試，書院里的傳言終于少了些，大家都把心思放到了溫習書本上。
阿鯉已經一月有余沒來過閑庭街，挨著日子可算到了一旬的休沐，當天下午就吩咐張伯準備馬車回了大楊村。
家里好像沒什麼變化，他娘像往常一樣看到他就迎了過來！
“阿鯉呢？”他開口的第一句話！
莊老太一怔，“你不知道啊？”
莊硯的心，跟著跳快了幾拍︰“什麼？”
有什麼是他必須知道卻不知道的嗎？
莊老太幫他提東西去西屋，才在兒子一直的注視下道︰
“阿鯉做生意去了！”
莊老太便忙忙活活的幫他收拾，沒有主動說起這事。
看著他娘去內室忙忙碌碌的忙著自己收拾東西，有的明明是整齊的她又拿出來折了折。
莊硯的眸子漸深！
良久，才找到自己的聲音，問︰“是去東安縣送繡品嗎？”
莊老太低著頭忙碌，嘴里應道︰“是啊！走得急！”
莊硯看著莊老太的神情，眸子一暗疾步出了西屋！
在後院找到了正在樹下挖泥巴的崽崽，他面容一松！
對著孩子招手！
小崽崽好久沒看到李鯉了，這會見到莊硯也如小鳥歸巢般撲到他懷里！
“哥哥！”
手上的泥巴，弄髒了莊硯月色的外袍，那是阿鯉喜歡的衣裳。
他想著穿她喜歡的，她能高興，就會多喜歡他幾分！
莊硯將人抱在懷里，才有了一絲安心，問道︰“崽崽，你告訴哥哥，姐姐呢？”
“姐姐走了，二哥也走了！”
“去哪里了？”
“去買好吃的！”
“…………”看來小孩子什麼也不懂。
將孩子放下，莊硯回了西屋，直接道︰“娘，阿鯉呢？”
莊老太看一眼跟在他身後的胖娃娃，知道瞞不過去，說道︰“去了那個叫什麼高昌城的，說要兩三個月才回來。”
莊硯的背脊僵硬，心里冷意蔓延開來！
是他不懂事了嗎，所以才會不告而別！
還是說他從來都不值得，在她心里不重要！
“我也沒想到她沒跟你說………”見兒子臉色一下子褪去了血色，莊老太心疼的安慰道︰“你二哥都跟著去了，放心！她去年也經常去門習慣就好了……”
“三郎——！”
莊硯的月白色外袍上漸起了血色，紅梅般一點一點暈開，觸目驚心！
崽崽嚇得哭了起來，“哥哥…”
“你別死……”
莊老太顧不上讓他閉嘴，慌忙的去找古大夫。
莊硯對著崽崽笑笑︰“沒事…”
“你都吐血了……”
他直起身，走到內室去換了外衫，又在耳房洗漱，然後坐到桌案邊等古飛來。
莊老太不放心將師徒兩都找了來，本來這藥吃得就沒停過，這又一吐血也不知道啥毛病！
古老頭邊把脈邊問︰“你想活還是想死？”
莊老太忙莊硯替莊硯說道︰“這啥話，好好的人誰會想死！”
看著眼前的年輕人，古老頭等著他說話！
莊硯看著他低聲道︰“死？”他以前想死，後來想活。
如今他不知道了。
“這身子就要靠著季節好的時候養，你這樣不是想死是啥？”古老頭冷著臉道。
莊老太也氣兒子不愛惜身體，以為他是擔心阿鯉一個女人出遠門，便道︰“娘都給你說了，阿鯉聰明著呢，會護好自己的！”
莊硯垂著眸子就像听不見聲音，良久等莊老太合上嘴才道︰“娘，我其實不是………”
話在嘴邊突然就不想說了，好像別人並不能感同身受只會徒增煩惱。
他並不想拖累任何人，阿鯉估計也煩了………
他死死抓住心髒的位置，疼痛讓他佝僂起了背！
心口好痛啊……
莊硯張嘴大口的呼吸！
不明白怎麼有一天僅僅呼吸都變得這麼困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