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妖大酒店!
“什麼叫終于來了?”
“你小子別不知足,我能趕在你掛掉之前回來,你就燒高香吧,老娘這一路可是……”
“滾……”
“老娘在和小涯涯說話呢,別來搗亂。”
“心術不正,竟然還敢煉化我們狐族的妖丹,活該你變妖人。”
面對剛剛被踢飛,此時又嚎叫著沖擊而來的鄭雨華,手持團扇的胡曉曼僅僅是輕輕一揮,伴著沁鼻的香氣,無數花瓣從天而降。
前一秒唯美而浪漫,後一秒卻是血腥與震撼。
只見伴著七彩的花瓣緩緩落下,原本看似輕柔的花瓣,卻突然在半空引爆。
絢麗的花瓣,密集的爆炸。
只是眨眼之間,鄭雨華便被火海所淹沒。
看著眼前密集的爆炸,再听到鄭雨華那聲嘶力竭的叫聲,吳涯一時間竟然有些愣神。
差距,這就是差距。
自己用盡渾身解數也沒能解決的鄭雨華,在胡曉曼的面前,卻是如此不堪一擊。
可笑,自己比井底之蛙還要可笑。
“小涯涯,你是不知道我這一路都經歷了什麼。”
“沒買到直達東寧的航班,最後只能飛到季春,而下了飛機之後,又是高鐵又是客車的,馬不停蹄的可是折騰了二十幾個小時哎。”
“我都感覺自己的皮膚變差了呢,要不是擔心你和靈兒,我才不會……”
“喂,小涯涯,你醒醒……”
“妖人,管你是不是青雲山的,就算是鳳陽那老家伙來了,你今天也別想活命……”
原本胡曉曼還想再說些什麼,但隨著吳涯因為失血過多而緩緩閉上雙眼,胡曉曼的臉色也瞬間變了模樣。
轉頭看向已經被爆炸折磨不成人形,此時正伏倒在地的鄭雨華,胡曉曼收起她慣用的團扇,喚出一柄比她還要高出十數公分,不僅通體散發著幽蘭的光彩,而且尾端還瓖嵌著數顆寶石的長柄戰斧,緩步向鄭雨華走去。
“拿你的腦袋祭斧,讓你做鬼也別想往生。”
“噗……”
……
耳邊瞬間清淨,傷口處不再疼痛,甚至就連空氣之中,也沒有了刺鼻的腐臭味道。
“呵呵,第四次了,竟然又回來了。”
雖然沒有睜開眼楮,但是卻不影響吳涯知道自己身處何地。
氣海空間。
吳涯平躺在地面,不禁無奈的苦笑了起來。
可是笑著笑著,吳涯卻突然想到了什麼,急忙翻身坐起。
“這……這是什麼?”
“難道剛剛不是幻覺?這就是我體內的靈力?”
看著身邊的景象,吳涯半天沒能回過神來,因為此時他整個人雖然置身于霧氣之中,但眼前的霧氣卻明顯有所不同。
濃重的霧氣,已經近似于實體,伸手觸踫,仿佛像是極輕柔的棉花一般。
而且更讓吳涯無法理解的,便是此時的霧氣之中,竟然充斥著些許斑斑點點的紅色印記。
雖然被霧氣包圍,但反而將周圍的霧氣映紅。
遠遠看去,似乎整個空間內的霧氣都呈現出一種由內而外的粉紅。
想到剛剛自己靈氣被九星溢光術掏空之後,自己眼前閃現的一幕幕,吳涯沒有絲毫的猶豫,當即快步向前跑去。
雖說整個空間此時都被濃濃的粉色霧氣所遮蔽,但憑借記憶,吳涯倒也算是輕車熟路。
只不過奈何當吳涯來到法陣之前,等待吳涯的,卻是再一次的震驚。
巨大的封印法陣依舊猶在,但此前空空蕩蕩的法陣之內,此時卻充斥著更加濃重的暗紅色霧氣,宛如一座巨大的血池。
“難道是里面的符咒失效了?”
看著邊界清晰可見的半圓體法陣,再想到法陣之內被符咒封印的東西,吳涯的心里雖然略有疑慮,但腳下卻依舊緩緩抬起,最終進入法陣。
“嗡……”
“嗷……”
隨著吳涯前腳剛剛進入法陣,甚至還沒來得及向內邁出一步之時,一個略顯刺耳的鳴鸞之聲便突然傳來。
而對于這個聲音,吳涯此前也曾听到過,只不過由于那時他太過緊張,再加上聲音極短,以至于吳涯根本就沒有心思去多想。
但是此時不同,這一次的鳴鸞之音不僅悠長,而且激動中似乎還帶著些許悲憤,仿佛是在向吳涯訴說著什麼。
“嗖……”
就在吳涯站在法陣邊緣,猶豫著是否要退出之時,一道幾近于黑色的光柱沖破濃霧。
“我湊……”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光柱,吳涯下意識的想要閃身,但是奈何光柱來的太過突然,再加上本就有暗紅色煙霧的遮蔽,等吳涯發現的時候,已經是避無可避。
“叮……”
黑色的光柱正中吳涯的額頭。
而下一秒,吳涯便如牽線木偶一般緩緩坐下。
雙腿盤膝,雙手交叉于胸前,指尖並攏如蘭花。
“既為雪谷半妖,自當肩負仙門傳承。”
“今以半顆鸞鳥妖丹為引,成你半妖仙體,如若大成,即令半妖仙門于天山本宗,以防天海閣重燃戰火……”
……
“仙妖本同源,物始萬法而離析。”
“仙善其身,妖善其心,懷自然而兩者兼得。”
“善仙于修,善妖于岐,破糟粕則半妖仙成。”
“修仙靈之法,煉妖靈之術,修身岐心……”
……
不知過了多久,吳涯猛然間睜開眼楮。
環視四周,卻已經不再是氣海空間。
白牆白褥白床簾,再加上床旁緩緩滴落的輸液器,不是醫院還能是哪里?
“怎麼是醫院?”
就在吳涯驚訝于自己為何沒有回到酒店的時候,床簾外傳來了一個雖然熟悉,但絕對不喜歡的聲音。
“醒了?”
“你說呢?”
“醒了就好,你好好休息。”
看著穿了一身病號服的李天堯轉身掀開床簾,隨即轉身躺倒了自己身邊的病床上,吳涯先是一愣,而後便是各種無奈。
直到許久過後,吳涯這才開口對他問道。
“臭石頭,我睡了多久?”
“三天。”
“三天?這麼長時間都沒人來接我?”
“有個護士不讓你走。”
“護士?阮靜姝?”
“可能吧。”
“那你呢?我看你應該也沒什麼事了吧,怎麼還賴在醫院不走?”
“這里便宜。”
“便宜?”
“床位三十,你們酒店八十。”
“湊,神經病,你們青雲山差這點錢?”
“不差。”
“那你……”
听到李天堯這個既可笑又扯淡的回答,吳涯當然不相信,所以還想繼續追問,可是不等開口,吳涯便發現李天堯的臉色似乎有些尷尬,就連眼神也變得有些飄忽。
一開始吳涯還以為李天堯是因為他臉上的紗布而不敢見人,所謂的房費便宜只是他的借口。
畢竟就算是靈修之人有著遠超普通人的恢復能力,但恢復能力再強,卻也無法逃避自然法則下的肉身脆弱。
尤其是他那連女人看了都會心生嫉妒的臉蛋,對其打擊自然可想而知。
但事實上真的如此?
當然不是,這不過是吳涯的一廂情願罷了,因為先不說李天堯會不會在意臉上的傷疤,單說他為何還沒有離開醫院這件事,吳涯就已經猜錯了。
相信要不是阮靜姝下班後前來探望吳涯的話,身無分文,又不想向旁人借錢支付住院費與搶救治療費的李天堯,還不知道要等多久才能見到珊珊遲來的同門師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