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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人卻來阻攔︰“公主深思啊,這南冥皇後怎麼會出現在這里?這太不同尋常了。”
“不要管那麼多,我們即刻行動,讓人快馬加鞭,無聲無息送到北臨去。”赫連細辛抬手,阻攔宮人再說。
宮人還想說什麼,突然,她口吐鮮血,睜大眼楮,簡直不可置信,自己的生命就如此終結了。
房頂上,翠瓦中掩藏著一個人,崔輕玉拿著半夏給他的武器,暗中射出一劍,一切必須都要按照半夏的設想來。
宮人突然死了,便再也沒有人能勸說赫連細辛,她當即便部署人,把半夏塞進馬車。
半夏不哭不鬧,靜靜等候著。
果然,不多時,大批軍馬追來,金戈鐵馬。
這邊,運送隊伍的大量馬匹也停下,阻攔身後追兵,馬車瘋狂逃跑,半夏在車廂里,顛簸著。
她知道,是南御墨追來了。
如今,皇帝出了皇宮,失去皇城護衛,要殺他,只需要增派高手,但此刻的形式若是能殺了皇帝,她就是出動她落塵閣全部的力量,也在所不惜,可是,不能,顧澤言還沒有絕對的力量,軍權還在皇帝手中,皇帝死後,還有一個陳王,可以名正言順的繼承皇位,一切都還不成熟,皇帝此刻,不能死。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赫連細辛派出了她全部的力量來運送“慕清”。
殺了所有的阻攔,南御墨駕馬上前,撩開車簾。
里面,半夏一雙淚眼汪汪,好不可憐。
南御墨一時分辨不出,此人是不是慕清,他沒有時間去觀察,進入車廂,想要帶“慕清”走。
林中隱藏的黑衣人落地,他們都是落塵閣的殺手,此次出任務,宗主已經交代了,是九死一生,他們都準備好了毒藥,只要被抓,就自盡。
這一切,與半夏原本的計劃相差太大,但她不得不這麼做,她要挑起戰爭。
顧澤言也在不久後登場,彼時,皇帝的人馬經過又一輪混戰,一定是十死九傷,顧澤言相救,能獲得皇帝的信任。
顧澤言跪下︰“臣救駕來遲,請陛下恕罪。”
南御墨攙扶著顧澤言起來,他來到半夏面前,揭開半夏嘴里的布。
“你是誰?”南御墨問,一雙眸子像是看穿了一切,讓半夏心里有些沒有著落。
她一時不是那麼確認了。
她該怎麼做,裝作慕清?她抬眼,看著南御墨的眸子,心里不禁發問,她能騙過南御墨嗎?
這是第一次,半夏的自信受到打擊。
南御墨盯著她的臉,從她的眸子里,那一閃而逝的思考被他捕捉,他確認了,此人是半夏,若是半夏說她是慕清,那今天發生的一切,都有待考量。
他的心里,總是默默運轉著。
“我,我是半夏,陛下,他們綁架了我。”半夏假裝害怕,她決定不假裝慕清,一來,她不是時時刻刻跟著慕清,不知道慕清和南御墨之間曾經發生過什麼,況且,此刻南御墨對她多有懷疑,定是會多次打探,她怕到時候漏出馬腳,毀了這近一年的部署。
二來,她想到了一個辦法,再推一把。
南御墨沒有說話,他看著半夏的樣子,就知道她的話還沒有說完。
“陛下,皇後娘娘被劫持,我看見了皇後娘娘。”
听了這話,南御墨有些沖動,慕清的事,總是讓他失去理智。
“你在哪里看見她的?”
半夏的胳膊被抓得有些疼了,她皺著眉頭,假哭︰“是,我們被綁到一起,我看見了皇後娘娘。”
半夏沒有繼續往下去說,她扮演的,一直是個沒什麼心計的人,後面的話她不便去說。
“稟陛下,臣想他們綁走江夫人是因為想要用疑兵之計,目的是為了引開我們的視線啊。”顧澤言順著半夏的話開口。
“你好像一點也不著急?”南御墨盯著顧澤言,眼神冰冷,突然一句話,讓顧澤言心中大為震動。
顧澤言跪下,扣頭︰“陛下明鑒,臣早已認清,此刻,臣家中有美嬌妻,早已忘記前塵往事。”
南御墨沒再說什麼,騎上馬︰“如此,便替朕去找皇後。”
顧澤言抬頭,與南御墨對視。
“臣領旨。”
“你可知道,是誰綁架了你?”南御墨問半夏。
“回陛下,臣婦不知,只是,臣婦被拉上馬車之時,看見那院落門前,有兩顆棗樹。”
南御墨听後,駕馬往回走。
于是,都城護衛全部找起來門前有兩顆棗樹的院落,院中主人也被帶到皇帝面前,被皇帝親自審問。
言官承擔勸諫帝王的責任,他們齊齊涌來,齊齊跪下︰“陛下,如今南方地震,西南大水,都需要陛下親自下決定,陛下不可再沉湎于兒女私情啊。”
南御墨一听,摔了折子︰“皇後失蹤,這不是關乎國家的大事嗎?你們想看著皇後落入北臨之手嗎?”
言官感受著皇帝的怒火,但他們也有自己的職責︰“尋找皇後之事可以交給能力出眾的將軍,臣建議交給驃騎將軍去尋找,這南方地震,西南大水,死去的都是我南冥的百姓啊,他們翹首以盼,是盼望帝王能做他們的父母,給他們以安寧啊。”
南御墨坐下,這是身為皇帝的無奈,他的身上承載著萬民,從他奪位那一刻開始,他就已經知道了,他要背負起這座大山,可,犧牲慕清,他做不到。
“若皇後被北臨劫持去,于我南冥國運豈不是也有害?朕到時,如何奪回皇後?嗯?”皇帝發問,他繼續說︰“處理完南方事宜,朕再向北發動戰爭麼?”
言官被震動,畢竟皇後對于南冥的意義,對于天下的意義是那樣的重。
跪著,言官們趴在地上,無法反駁。
“朕要不惜一切,找回皇後,你們都不要再勸了。”
言官們一听,痛哭流涕,直道︰皇後消失得不是時機啊。
顧澤言推開門,他給慕清送食物來了。
慕清已經將自己打理好,剪去被燒焦的頭發,她將所有的頭發盤了起來,竟一點也看不出曾經遭受的大難。
站在窗邊,她不知道一切怎麼都變成這樣,顧澤言的轉變讓她傷心。
“慕清,吃飯了。”顧澤言把飯菜擺好,他心情很好,臉上出現笑模樣,皇帝在宮中急得團團轉,已經找到那兩顆棗樹的院子,抓了主人,順藤摸瓜,找到了赫連細辛。
真不知道皇帝會用什麼手段。
慕清回身,落座。
對于慕清的表現,顧澤言表示很是滿意︰“你還是愛我的,對麼?你怎麼可能會這麼容易就忘記,對麼?”
顧澤言的手覆蓋上慕清的手。
慕清沒有動作,她柔聲勸慰︰“顧澤言,你怎麼會變成這樣?”
顧澤言給慕清夾了一筷子,並沒有回答慕清︰“來,先吃飯,吃飽了再說。”
慕清順從他,她想好要怎麼勸解顧澤言了,她希望她能勸顧澤言放下,不要再去糾結了,放下一切,對他們來說,都是最好的結局。
慕清的手覆蓋上顧澤言,柔柔的,給了他一個笑容。
顧澤言欣喜若狂,他以為,這是慕清想通了。
“想起那個時候,也是你替我做飯,我們想好要做一對平凡的夫妻。”慕清述說著,她要迂回解決這件事。
“你終于想起來了,你是愛我的,對不對?我們曾經是那麼相愛,約定好白頭,若不是先皇阻攔,我們早已成親了。”顧澤言說著,說著,就激動起來。
“是啊,我想起來了,我們是相愛的,可是,你應該也知道,我是什麼身份,我們注定不能在一起,那時候,我們那麼相愛,可,我們還是要回來,不是嗎?如今,一切,物是人非,我們之間早已橫亙著太多,顧澤言,放下吧,放下來,看看你擁有什麼,你有父母,有顧家,還有安樂公主,她是一個美麗的女人,你有你的功業,若你向後看,你會發現,你擁有很多人都無法擁有的美好,何必執著呢?”
顧澤言听著,臉色慢慢沉了下來,他明白了,明白了自己是多麼可笑,自己剛才的欣喜是多麼可笑,慕清說來說去,不就是為了讓自己放棄她,回到南御墨身邊嗎?
他說的一切,對他來說有什麼意義?回頭去看,都是空落落的一片,那些,都與他的情感無關。
慕清沒看到顧澤言的臉,越來越陰沉。
“若你是見我變心,對我怨恨。”慕清停頓︰“我便守住自己的心,可以麼?顧澤言,不要再執著了,不要犯下無法彌補的錯。”
顧澤言再也控制不住,他什麼也听不進去,一把推翻桌子,巨大的聲響,嚇著慕清。
她倏地站起來,手在顧澤言手心里,被他死死抓著。
她手足無措,此刻,她完全不了解顧澤言的心,這個人,她好像從來沒有見過一樣。
淚水在眼里匯聚,她縮著脖子。
顧澤言抬眼,眼里,慕清看見他發了狠,看著他盯著自己,讓自己害怕。
她想後退,想要逃避。
顧澤言站起來,抓著她的雙肩︰“說來說去,就是你想回到他的身邊,對不對,你不惜用這種方式,企圖來軟化我,是因為你現在只愛他一個人,對不對,你想要欺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