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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夏不敢讓臉上有任何表情,不敢有任何動作,皇帝竟然用人來測試,而不是去問,問的話,江謙易可能會反應過來。
手心不自覺攥緊,她開始想,這一處離慕清的居所不遠,怎麼樣慕清來救她?只要這一次不死,這皇帝無論如何都要死。
江謙易揚起臉,說︰“就知道讓我救人。”
看了一眼旁邊的半夏,見她沒有動作,以為她還是累的,便上前,去查看起來。
“這是中毒了。”江謙易檢查了一番。
“哦?”南御墨哦了一聲,問︰“可知道是何種毒藥?”
半夏听了,心跳如雷,看過去,那人明顯的中毒癥狀,就連她都能看出來。
“這我還得檢查檢查。”
“神醫慢慢檢查,朕不著急。”南御墨低頭,去撥弄手上的薄繭,抬頭,觀察半夏的表情。
如此鎮定?
召來齊市,一個眼神齊市就知道了,齊市知道,南御墨在問他們去盜藥的時候,有沒有讓人知道。
這一次,齊市是帶著小二去的,他知道自己功夫不好,但小二的功夫好,能听到人的氣息,他能保證,沒有人知道。
齊市點頭。
南御墨收回眼神。
半夏盯著江謙易看,汗水已經濕透後背,若是江謙易看出是什麼毒,她活著出去的幾率為零,她還有大業未完成,怎麼能在這里倒下?
“我看不出來是什麼毒,這人沒救了。”江謙易下了定論。
“怎麼會?神醫救救他吧,他突發疾病,是一個很重要的人。”南御墨淡淡說,他連演戲都不願意演了。
“我救不了,都不知道是什麼毒,用錯藥還是會害死人的。”江謙易如是說。
南御墨站起來︰“神醫莫非是欺世盜名之輩,連是何種毒都看不出來?朕可是听說,神醫能活死人的。”
南御墨低頭,去撥弄手上的薄繭。
江謙易還是揚起頭︰“說了不知道了,我救人一般用這個。”
江謙易從懷里掏出藥葫蘆,長長的一串小葫蘆相互連接,他倒出一顆,說︰“就是用這藥,能解百毒,是我千辛萬苦弄來的藥方。”
南御墨從他手里拿來,喂給地上那人︰“那就看看,能不能解百毒。”
江謙易痛失一顆藥丸,他大叫︰“你怎麼不經過我的同意就拿我的東西?”
“一顆藥丸而已。”
江謙易還想爭辯,半夏忙上前把人拉開,安撫起來。
她的心算是落下了。
人很快活了過來,經過這驚險的一天,她知道,南御墨對她的疑心會減少很多,她的計劃會順利很多。
回程途中,兩人都沒有說話。
回到房中,半夏讓崔輕玉去看周圍有沒有眼楮。
崔輕玉回來,半夏才敢放心說話。
“這人對你還真是忠心,你怎麼收服他的?”江謙易看著崔輕玉的背影,突然發問。
半夏在江謙易身邊坐下︰“怎麼?你吃醋了?”
“當然,你不看看你現在什麼樣子?”
半夏站起來,轉了個圈,問︰“我現在什麼樣子?”
“你現在還是年輕漂亮的,我們三個走在街上,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兩個是一對,我是你們的父親呢。”江謙易說話大聲。
“干什麼說這麼大聲,傻瓜,我愛你啊,我只是看起來年輕,這不是你的功勞麼?乖,不生氣了。”半夏哄著。
江謙易一哄就好,說︰“早知當初我也用藥保住青春了。”
“好了好了,不想了。”
“你說,他為什麼對你這麼死心塌地的?”
半夏內心白眼都快翻上天了︰“他是我從小養大的,是我救活了他,他不對我忠心,對誰忠心。”
“你對他。。”
“對什麼對?我問你,你今天是真沒看出來那人中了什麼毒嗎?”
江謙易覺得,半夏突然變得有點凶。
“看出來了,我做的毒藥,能看不出來嗎?”
半夏這倒是奇了,江謙易何時變得這樣聰明了,幫了自己這麼大一個忙。
“是你那好小子告訴我的,他發現我前腳剛走,後腳就有人動了藥,他輕功很好,追上來,用暗號告訴我的。”
听了這話,半夏真想抱著兩人猛親兩口。
一切,都是天意啊。
“今天你表現得很好。”半夏沒想到,江謙易突然變得這樣聰明,今天真是讓她刮目相看。
半夏要顧澤言表明決心,顧澤言一听就明白,半夏要的,是把他的命攥在手里,是要他把命交給她。
再次來到茶館。
顧澤言坐下,情緒不再激動。
“你可是下好決心了?”半夏說,她坐在顧澤言對面,半撐著頭。
顧澤言從袖子里拿出一本書︰“這是我的決心。”
半夏去拿,顧澤言卻在半空中放手,書本跌落,砸了茶水與糕點。
半夏勾唇︰“何必如此?”
她撿起那本書,只外皮受損,翻開,看完,抬眼,笑容擴大,她幾度滿意︰“你可知,這是你全家的性命?”
“不,這是我的決心。”顧澤言說。
這本書,準確的來說是一本賬本,顧澤言招兵買馬的賬本,也沒多少,就一千人,一千人的武裝力量,是足夠滿門抄斬的罪,他親手把自己的罪證交給半夏,說明了他的決心。
半夏對此很滿意,從此以後,她就跟顧澤言在一條船上了。
“你呢?我想看看你的誠意。”顧澤言說,語氣平靜,好像沒有什麼再能動搖他的心。
半夏輕笑︰“我們應該坦誠相見,是嗎?我會告訴你,所有的計劃。”
周圍很安靜,依稀能听到主街上熱鬧的叫賣聲,近處,能听到鳥叫聲,空氣中,彌漫著茶的香味。
顧澤言越听,眉頭皺得越緊。
半夏將所有的計劃和盤托出,伸出手︰“如今,你沒什麼疑問了吧?”
“你要利用慕清?”顧澤言問,他對于半夏的計劃說來是不同意的。
“她是其中最重要的。”半夏翻了翻手上的書,抬眼,直視他,眼里是不容置疑,無法更改︰“如今,我們不是在一條船上了麼,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顧澤言看向半夏手里的書,她此時翻書做什麼,還不是為了提醒自己。
“我知道,既然我把賬本交給你,就做好了準備,但我要你保證,不許傷她性命。”
“她是我的佷女。”半夏只回了這麼一句。
“如今,皇帝似乎察覺到什麼了,你的衛尉之職也被皇帝明升暗降免去了,交給那個叫第五夢的不男不女。”半夏說,這是他們一起商議的第一件事。
“他是怕我會反,最終,我與他走到這種地步。”
“他當然會怕,他的父皇殺了你的家人,很難相信,你不會起反心。”
“他最開始,也是我的親人。”
半夏嗤笑︰“第五夢這個人,你知道嗎?她或許是皇帝找來替代你的。”
“她很優秀,在軍營里摸爬滾打,絲毫不輸男兒郎,又得陛下賞識,前途無量,但我不曾知道她。”
半夏走到窗邊,敲打著,眺望遠方,悠悠開口︰“第五,第五,這個姓氏還是少見,第五夢和第五炎?”
“你說什麼?”顧澤言問。
日子過得很快,轉眼間,慕清的肚子大了起來,冬季厚厚的絨裝下,更凸顯肚子。
她撐著腰,腦子漸漸好了,這日清晨起來,感覺腦海異常清晰。
“怎麼不多睡會兒。”南御墨隨意披了一件外裳,走到慕清身邊。
“阿墨,下雪了。”慕清轉頭,伸手去綁南御墨的衣裳,這已經成為一種習慣,每日清晨,南御墨的衣裳都是她系的。
南御墨透過窗戶的細縫看去,運功將窗子關上︰“那要多穿點,莫要著涼了。”
慕清系好衣裳,走到衣架旁,拿來宮人放好的罩衫,給南御墨穿上,仔細打理︰“知道了。”
南御墨看著慕清鼓起的小臉,笑了笑,穿過袖子,將衣服穿好了,便捧起慕清的臉,彎腰,與她對視。
“等我下朝,帶你去看雪。”
慕清一听,笑容燦爛,臉被捧著,她本想點頭的,眼里流光溢彩,“嗯。”
南御墨也笑了。
送走南御墨,慕清就沒有什麼事了,宮里倒是到處都有人,但除了葉惜文和半夏,就沒人能跟她說話了。
最近,葉惜文病了,是風寒,這風寒說來也怪,反反復復一直不見好,如今都拖到下雪了,看來是還要加重。
慕清決定去看她,雖然她已經什麼都不記得,但見到葉惜文的時候,總覺得她親近,或許,是因為她的眼光柔和。
宮人伺候好慕清換衣,梳好頭發便過了一個時辰,慕清剛走出門,迎面看見半夏,一路風塵僕僕,像是出了什麼事一樣。
“皇後娘娘。”說著,半夏撲倒,柔柔哭泣,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怎麼了?”慕清把半夏扶起來。
半夏一個勁的掉眼淚,就是不說話。
“姨母,你到底是怎麼了?”慕清急了,攙扶著半夏進了屋,命人點起了炭火,屋子里剛降下來的溫度立刻升高。
手帕在半夏手里都濕了一半,她還是哭泣。
“姨母,你怎麼不說話?倒是說說,發生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