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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種南御墨從未在慕清身上見到的笑容,純淨,無憂無慮,就像一個孩子一樣。
南御墨僵直,听到慕清說︰“這里是哪里?我是誰?我為什麼在這里,為什麼,我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慕清抱著自己的頭,她的頭又痛起來了。
南御墨忙抓住她打自己頭的手說︰“記不起來就不要記,都不重要,這些都不重要。”
慕清抬眼,說︰“真的嗎?”
南御墨頷首。
“那什麼重要?”慕清問得認真。
南御墨一時無言,停頓一會兒過後,回答慕清的第一個問題,說︰“你是我的皇後,我是你的夫君,你叫慕清。”
“哦,那你就是皇帝?”慕清脫口而出,這句話並沒有經過她的大腦就說出來了,她的腦子漲起來了,她似乎想起來什麼,可她抓不住。
南御墨看慕清痛苦,馬上上前抓著他的手︰“不要去想了,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
慕清抬眼,就這一會兒,她的眼楮便充血起來,可憐兮兮︰“我沒有去想,我頭疼。”
南御墨的手微微顫抖,他安撫著慕清,說︰“沒事的,沒事的。”
他的語氣盡量輕柔︰“去,去把江謙易叫來。”
宮人馬上去辦。
江謙易檢查一番後,說︰“皇帝陛下,皇後娘娘的情況不容樂觀啊,我要先開藥給她壓著,只是。”
南御墨問︰“只是什麼?”
南御墨向來不是一個急性子的人,這會兒也急了。
“只是,這藥,對皇後娘娘腹中的孩子。。。”江謙易沒再說下去,都是能听懂的。
南御墨抬手,不想再听,慕清的樣子讓他很心疼,這個孩子,他期盼著,決不允許任何人傷害他,可是,這種時刻,也不得不這麼做了。
“會有什麼後果?”南御墨問。
“我也說不準,最好的,是先天體弱,最壞的,是胎死腹中。”
南御墨緊緊握著拳頭,他怒極,一種無力的感覺再次出現在他的身上,他曾發誓要好好保護想保護的人,可是,他再次面臨取舍,再次面臨失去。
松開手,揉了揉眉心︰“去將太醫都叫來。”
他還不想放棄,他從來不是听信一面之詞的人,要有更加確切的信息,才能讓他相信,才能讓他放棄掙扎。
太醫們輪番診斷,這也才消停幾天,腦袋又在脖子上搖搖欲墜了。
“回陛下,娘娘頭腦受損嚴重,但臣家鄉中有一偏方,能治療頭疼,有奇效。”
南御墨一听,坐正身體。
江謙易一听,也是來了興趣,他沉不住氣,說︰“那你可把藥方帶來?”
太醫說︰“這藥方在微臣的家中。”
南御墨問︰“對皇後及腹中胎兒可有影響?”
“回陛下,俗話說是藥三分毒,這,是有一定傷害的。”
南御墨又問︰“有什麼副作用?”
“喝藥之後,人會變得異常平靜,對孩子是否有影響,微臣不敢說,因為微臣也沒有見過產婦喝這藥。”太醫如實回答。
這種結果,南御墨是失望的,他看向江謙易,轉動眸子,又看太醫,說︰“便用你的方子。”
“諾。”太醫下去準備,江謙易對太醫的藥方起了很大的興趣,他這輩子,就兩件事︰醫術和半夏。
“皇帝陛下,我也去幫忙。”
“不用,他們會看著辦的,你在此處,替朕看好皇後,莫要讓皇後再傷著自己了。”
南御墨已經下了決定,江謙易還想走,說︰“此時皇後已經入睡,我留在此處也沒什麼用處,不如去幫忙。”
“朕說,不用。”南御墨身上透露出一種不容置疑的霸氣。
江謙易還想說什麼,南御墨已經出去了。
“去,不要讓人在藥里做手腳。”南御墨吩咐小二。
他背手,仰望藍天。
慕清喝過藥後,平靜了下來,不一會兒就睡著了,江謙易來了興致,一整天守在床邊,不肯離去。
“皇帝陛下,這藥真是神奇,皇後喝了沒一會兒就睡著了。”江謙易不由得感嘆。
南御墨冷冷淡淡,說︰“你下去吧。”
江謙易傻眼了,剛才他不想留的時候,這家伙讓他留下來,現在他想留下來了,這家伙又讓他走,這不是耍著他玩嗎?
“皇帝陛下,你什麼意思?”江謙易站起來了。
南御墨皺眉,使了個眼色,小二和小二十八出現,強制把人帶走,他的聲音在空中回蕩︰“皇帝陛下,我就是想看看。”
總算清淨下來,南御墨一張臉緊繃著,就沒有松下來過,他就這樣默默的看著慕清,很久很久。
直到慕清再次睜眼︰“你是誰?”
“你醒了。”南御墨忙去攙扶慕清。
慕清揉了揉頭,頭還是有些隱隱的痛,但好了許多,一些記憶出現在她的腦海,那是上一次醒來的記憶,她說︰“我記起來了,我見過你,你是皇帝,你說我是皇後,我叫慕清,對嗎?”
南御墨把她攙扶起來,點頭。
“可我只記得這一點了。”慕清努力去想,可是,她一用頭腦,腦袋就疼。
皺眉,慕清按壓著頭部,試圖緩解疼痛。
“好了,什麼都不要想了,一切都不重要。”南御墨柔聲誘哄著,他見不得慕清痛苦。
幾日後,在藥物的調理下,慕清的病情漸漸好轉,頭也不是時常痛了。
江謙易剛給慕清檢查完︰“皇帝陛下,皇後已經沒事了,她的頭腦在漸漸好轉,若是一直飲藥,一年後便可痊愈,真是神奇,太神奇了。”
說著說著,南御墨沒什麼反應,江謙易就快激動得暈厥過去了。
南御墨還算沉靜,他心里也是高興的,只是表面上沒有任何表現。
“皇後的記憶會恢復嗎?”南御墨幽幽問出口,他心里也很糾結,一方面想讓慕清放下過去,放下心里的負擔,一方面,又認為慕清一旦失去記憶,就不再是慕清了。
“當然會的,皇帝陛下,我跟你說啊,這藥….”想來又是夸一通這藥如何如何好。
南御墨听不下去,一個眼色,小二和小二十八進來把人架走。
南御墨這段時間的郁郁也一掃而空,連腳步都變得輕快了。
“阿墨,你們在外面說什麼呢?”慕清的眼楮里全是懵懂,她是真的什麼也不懂。
“無事。”南御墨回答。
“我听神醫的聲音很大,他罵你了嗎?”
“沒有。”南御墨在床邊坐下,抬手撫去她的亂發︰“若是他罵我了,你會幫我麼?”
“我會幫你的。”慕清舉起小拳頭,一臉認真。
南御墨倒是不自覺的笑了︰“你準備怎麼幫我?”
“我,我。”慕清轉了轉眼珠,她感覺頭又有一點痛了,睜著大大的眼楮,滿眼純淨與求知欲︰“我該怎麼幫你?”
南御墨知道,這是慕清的頭腦受損了,還好,一切都能恢復過來。
他很溫柔,說︰“那你幫我罵回來。”
慕清一听,頭不痛了,覺得很有道理︰“你說得對。”
南御墨畢竟是皇帝,這段時間一直在照顧慕清,政務堆積一大堆,因為先皇事事親力親為,以致于下面養了一大群蛀蟲,南御墨即位之初就在尋找法子改善,重用人才,大膽任用寒門子弟,可有很多事情還是要等著他來決策。
于是,在陪慕清吃過午飯後,他就離開了。
看著南御墨的背影,慕清淚眼汪汪,她心里很不舍得他,她軟軟的求他留下來,可是,南御墨跟她說了很多,她大多是听不懂的,然後,又听了很多,問葉惜文,葉惜文說陛下說得有道理,于是,她也覺得有道理,就放南御墨走了。
南御墨前腳剛走,半夏後腳就來了。
江謙易對藥方十分有興趣,就留下來了,倒是不用半夏再去說什麼了,這也符合半夏的心意。
這會兒,江謙易可能還在太醫院軟磨硬泡。
“乖佷女哦,可心疼死我了。”半夏一進來,就夸張得緊。
慕清被嚇了一跳,她的眼楮依舊睜得很大︰“你是誰?”
“我啊,我是你的姨母啊,親的,你看,我們長得有多麼像。”半夏拿出一面銅鏡給慕清照了照。
慕清驚奇,她醒來也照過幾次鏡子,可是,她記不住自己的臉,經半夏這麼一說,她倒是覺得很神奇。
她接過半夏遞來的鏡子,對著自己照了照,又對著半夏照了照,覺得真的很像,簡直就是一模一樣。
“姨母,你真的是我的姨母,惜文,你看,我們這麼像。”慕清對葉惜文說。
葉惜文勉強笑笑,她不知道為什麼,心里總是有些不安,抬頭看慕清與半夏親密的樣子,覺得自己可能是嫉妒了,就沒再深想。
只見半夏捧著慕清的臉說︰“我的好佷女,姨母終于找到你了,這些年,我不在你身邊,可我日日夜夜都想著你呢。我不在你身邊的日子,你過得很苦吧。”
半夏是一個說甜言蜜語的好手,她知道怎麼把人哄得團團轉。
可是,到了慕清這里,就不太行了。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記得了,阿墨說我會記起來的,你等我一段時間,我想起來了再告訴你。”慕清回答得很認真,好像這是一件很嚴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