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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澤言被夸得心虛,看來,這個女人還不知道他其實並不是顧澤言,看來,她對自己的調查也只在近段時間,若她早早關注自己,便是怎麼也會知道顧澤言還有一個弟弟,雖然那個弟弟現在也已經不被人知道了。
“沉寂幾年,你又參軍,在軍隊中屢立戰功,僅用不到半年的時間,便從一個默默無聞的小輩,成為現在的驃騎大將軍,一飛沖天,這說明,你不僅能文,而且能武,這是我選擇你的第二個原因。”
顧澤言想,這倒是自己做出來的功績,對于武學,帶兵打仗,他敢自信的說第一。
“許是你多年沉寂與武學有關,我從你近期的事跡中找出的文章不能將你小時候的驚才絕艷體現出來,但,這也無關緊要。”半夏慢悠悠的說︰“第三個原因,便是你對待公主的態度,我在你身上,看到了一個字“忍”,這個原因,我還不能確認,直到,今天,你跟著我過來,我只在街口,那樣幽怨的看了你一眼,什麼也沒說,你便過來了,我就知道,你在演戲,不管你以前演得有多像,那一刻,你就是假的。”
半夏的手搭在顧澤言肩上,把想要說什麼的顧澤言按下,繼續說︰“不要狡辯,我知道,你不相信我,給我一段時間,我會做出一點事情,你會來找我的。”
顧澤言轉身︰“你準備做什麼。”
半夏來到門邊,橙衣男子把門打開,周邊已經被崔輕玉清理了。
“將軍的舞台,是戰場。”說完這句,崔輕玉把半夏帶走。
顧澤言追不上,只能回府。
半夏先做的事,是進宮。
宮門口,半夏站在守衛面前︰“我是半夏,听說皇帝陛下在找我,你去通報。”
說完,半夏給守衛塞了一袋銀子。
手里的銀子沉甸甸的,守衛雖然因為半夏說的話,那話中的趾高氣揚很不滿,但一思考半夏的話,想起陛下確實在找一個叫半夏的女人,陛下看起來不急,他們便差點忘了這件事了。
這麼一听說,顛了顛手里的銀子,說︰“你等一會兒。”
南御墨看了眼眼前站著的女子,簡直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這模樣,簡直就跟慕清一模一樣,更甚者,慕清看起來比這個女人老了一點。
若不是她說她叫半夏,南御墨就要相信,這女人是慕清的同胞姐妹了。
“你是半夏?”南御墨又問了一遍。
“回陛下,民女確實是半夏。”半夏跪著,說︰“听說陛下找民女,是因為民女的丈夫?民女與丈夫失散多年,如今,多虧陛下,才能讓我夫妻重聚,民女謝過陛下。”
南御墨抬手,說︰“你與慕清,是什麼關系?”
“陛下說的可是皇後娘娘?”半夏低頭,躬謙卑微,完全就像一個沒見過世面的無知婦女。
“是。”
“這,民女不知,陛下為何有此一問?”半夏假裝懵懂,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你與皇後,十分像,像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南御墨說。
“哦?”半夏故作驚訝,停頓一會兒,然後像是想到什麼,恍然大悟︰“皇後娘娘可是鎮北王,前鎮北大將軍慕側柏的女兒?”
“正是。”
半夏掉下眼淚︰“原來如此,民女便是塵落夫人的親妹妹啊,想來,皇後娘娘是長得像民女的姐姐,而不是我。”
南御墨挑眉,哦了一聲,他上下打量起女子,任誰也不會相信,她會是慕清的姨母,她還這麼年輕,若是不說,還以為她是慕清的雙生姐妹。
半夏听出南御墨語氣中的懷疑,但她要裝作什麼都不懂的樣子︰“陛下可否讓民女見見皇後娘娘?”
南御墨想起慕清,抬手,說︰“朕找你,是因為神醫,若是你能勸神醫留下來,再見皇後不遲。”
南御墨下了命令,宮人將半夏引去見江謙易。
看著女人的背影,南御墨陷入沉思,女人的表現總讓他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他叫來小五十六,他是所有暗衛里,輕功練得最好的。
“去一趟北臨,打听一個叫半夏的女子。”南御墨如是吩咐,他想起來,當初晉介請求讓慕清去北臨的一個理由是慕清長得像北臨太上皇的一個故人,當時,他只當是借口,如今看見這個叫半夏的女子,很難讓他不懷疑什麼。
他可不是什麼單純的人,身為帝王,一步都錯不得。
半夏見了江謙易,她捂著嘴,跪倒在牢房外︰“易哥,是你麼?”
听到這一聲易哥,江謙易馬上抬起頭,眼里淚水匯聚︰“半夏,半夏。”
他絲毫沒有形象,頭發蓬亂,雙手滿是污泥︰“你來看我了,那皇帝讓你來看我了。”
“易哥,你說什麼呢?我與你,失散多年,是皇帝去找我,我才能進皇宮來找你啊。”半夏回握住江謙易的手,端是一臉情真意切,郎情妾意。
“什麼?”江謙易沒有听懂,他略顯激動︰“皇家沒一個好東西,皇帝他騙了我,說我治好你就讓我帶你走的,他沒讓我帶你走,還把我關了起來。”
半夏听了,心中一聲冷笑,臉上卻更加情真意切了,她說︰“易哥,你錯了,我今日才進宮,與陛下言語兩句,我猜,你見到的,是我的佷女,而不是我啊。”
江謙易大驚,回握著半夏的手︰“這麼說,你沒有進南冥皇宮。”
江謙易提起這件事,半夏的臉一下耷拉下來︰“我不是跟你解釋過了麼?是臨皇綁架我,我不願,你非要提起這件事,來侮辱我麼?”
見半夏生氣,江謙易急了,他緊緊抓著半夏的手不放︰“沒有,沒有,半夏,我不是非要提這件事的,我不在意,真的,就算你此刻進了南冥皇帝的後宮,我都知道,這一切都是你情非得已,我知道的,半夏,我不會再誤會你。”
半夏一听,眼淚撲漱撲漱的掉,也不從江謙易手里將自己的手抽出來了,她輕輕的吻了那髒兮兮的手,眼淚掉在髒污上︰“我就知道,易哥會相信我的,我知道易哥會愛我,我也愛你,易哥。”
江謙易感動極了,他的眼淚也掉了下來︰“當初,我還以為你死了,我恨啊,恨我堂堂一介神醫,竟然連自己的妻子都救不了,如今,你再次出現在我的面前,我有些不敢相信,當初是發生什麼了?”
面對提問,半夏早已想好了說辭︰“如今,我不是在你面前了,當初,你以為我死了,可是,我其實沒死,我在棺材中醒來,恐懼極了,四周一片漆黑,我害怕,我不知道你為何將我關起來,我想,你還介意我與那個人的事,我很恐懼,不斷踢打棺木,幸而,我醒來的及時也湊巧,一個路過的樵夫听見動靜,听見我的喊叫,也幸好,他是個膽子大的,沒有被嚇跑,听見我說的內容,知曉我是被關著的活人,便將我挖了出來。我以為是你狠心要殺我,便又將墳墓埋回去,變成原樣,我害怕被你發現,再次將我掩埋,我就逃到深山老林,誰都不敢見,前段時間,我出來換一點東西,在大街上听說你被陛下抓起來,還要找一個叫半夏的,我。”半夏又哭了起來︰“我怕你出什麼事,便過來救你了,你到底怎麼了?陛下為何要將你關起來,還要找我來?”
江謙易听完,感動得要死,他就知道,半夏是愛他的,他沒想到,半夏愛他愛到不顧自己的生命,愛到忘記一切的誤會。
若不是牢房攔著,他都要緊緊擁抱住半夏了。
“半夏,我沒有要殺你啊,我是以為你死了,想來,是我醫術不精,沒有發現你並沒有死,都是我的錯啊,我不該草草下結論,差點就真的害死你了啊,半夏,我對不起你。”江謙易老淚縱橫,完全被半夏拿捏。
半夏抹了抹眼淚,笑了笑︰“不說這些了,都是我誤會你了,以後,我們好好在一起,什麼也不要管了。”
“好。”江謙易馬上答應,他撫摸上半夏的臉,這張臉就算過了快二十年,也還是一個樣子,還是這樣美,這樣動人心弦,她這張臉,完全是他的功勞,是他,用藥將這張臉永遠保存在十八的樣子。
突然,半夏像是想起什麼,對江謙易說︰“對了,陛下讓我來勸你,說是想讓你留下來,從此高官厚祿。”
江謙易一口否決︰“我才不當什麼官,這里的人都不講信用,都一肚子花花腸子,我不願與他們打交道,這天下的人,都沒有你純淨,半夏,我們去一個沒有人的地方,只有,你和我,好不好。”
半夏點頭,雙眼含淚,轉向擔憂︰“可是,陛下不會放了你,也不會放了我,易哥,我害怕,要不,你先答應下來,然後,我們趁機逃跑吧?”
江謙易一听,覺得很有道理,當即點頭,說是願意臣服。
皇帝听說,沒什麼表情,他淡淡吩咐,“齊市,給神醫在太醫院安排職位。”
說完這句,便不再管江謙易的事情了,他承諾的已經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