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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澤言對小二十八說︰“再躲著就沒有意思了,下來。”
聲音很小,是平常說話的聲音,顧澤言知道,小二十八能听見,小二十八如熊一樣壯碩的身軀靈敏落下,落地瞬間,連地上的落葉都不曾驚動。
這就是有武功的好處。
“你該走了。”顧澤言淡淡說著,抬腿往公主房間走去。
“顧將軍,這是陛下的事,望將軍不要阻攔。”小二十八攔住顧澤言。
顧澤言听小二十八這樣說,心中那個猜想越來越清晰,他一把推開小二十八,快步朝前走去。
小二十八想來攔,已經來不及了,只見顧澤言將門推開,屋里兩個女人皆是一驚。
安悅公主正準備接過安樂公主遞來的藥粉,門砸在牆上,發出巨大的聲響。顧澤言搶了那包藥粉。
“還給本公主。”安樂公主語氣中沒什麼感情,她冷冷的,貴氣又高傲。
顧澤言拿了,質問︰“你們還想用這個藥粉做什麼。”
“與你無關。”安樂公主倒不急著去搶,她順著座椅坐下,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
顧澤言拿了藥粉轉身就走,小二十八以為這是什麼稀罕藥物,便上前來搶。
顧澤言自然不給,他們便打了起來。
看到這里,安樂公主大笑,她拉著安悅公主,笑得眼楮里都有淚水了︰“哈哈哈,安悅,你看看,多麼滑稽的場面,哈哈哈。”
安悅公主笑不出來,她覺得安樂公主變了,變得太偏激,漸漸的讓她不認識了。
安悅公主抓住安樂公主的手︰“六姐姐,你別笑了,這有什麼好笑的?”
可安樂公主就像是瘋了一樣,她的笑容,不是那種單純快樂的笑容,安悅公主能感覺到,她的笑容里,帶著苦澀。
怎麼會有苦澀,她的六姐姐已經嫁給她一直喜歡的少年郎,她應該滿足才對。
“真是好笑,太好笑了,哈哈哈,你不覺得,他們。”安樂公主指著搶奪戰中的兩人︰“很好笑麼?明明,那藥粉只是普通的藥粉,他們卻當做奇珍異寶來搶奪,真是蠢,蠢到天邊了,哈哈哈。”
安樂公主仰頭大笑著,兩人都听到了安樂公主的話,全部停下來,站在院中,看著狂笑中的安樂公主,此時,她沒了一點儀態,笑著從椅子上滑下來,捶打地面。
顧澤言將藥粉抓緊。
小二十八也站在原地,安悅公主認出了小二十八,這人如此虎背熊腰的,她沒有認錯,就是這個人來抓的她,可是,他怎麼會出現在這里,他是皇帝的暗衛。
那麼一瞬間,安悅公主再簡單的腦袋瓜子也反應過來了,是皇帝派人來監視自己,為了知道是誰下藥。
她想走上前,去質問小二十八,被安樂公主抓住。
她停下了笑,臉上的表情突然變得嚴肅︰“什麼都不要做。”
安悅公主愣愣的點頭,具體發生了一些什麼,她完全理不清,所有人的改變都太大。
安樂公主在她手心寫下母妃兩個字,便站了起來︰“好了,戲演完了,都回去吧,鬧什麼鬧。”
安樂公主揉了揉笑得有些僵硬的臉,說︰“都給我滾。”
皇家的威儀此時正在安樂公主身上閃閃發光,她是皇室中被打造得極好的寶物。
安悅公主睜著大大的眼楮,跟小二十八回了宮,回宮途中,她百思不得其解,想破了腦袋也不知道安樂公主在她手心里寫下母妃是什麼意思。
行到宮門前,安悅公主突然醒悟過來,她趕忙去見了周太妃,周太妃見到她,是挺驚訝的,在安悅公主說明來意後,她便把同樣的藥粉給了安悅公主。
安悅公主拿著藥粉,另一個問題又出現在簡單的腦袋瓜子里面︰為什麼安出來,而是在她的手心里寫字呢。
這一次,她直到把藥粉交給小二十八,也沒有理清楚。
拿到藥粉,南御墨便讓小二十八給第五夢送去了,留下一小部分,讓宮中太醫辨認。
太醫們望聞問切,最終得出結論,這是媚藥,皇室專用媚藥。
南御墨敲打手指,原來,這靈石的克星,是這簡簡單單的媚藥,真是無心插柳柳成蔭。
他的心中,是喜的,但他的臉上依舊沒有表情。
“這藥,對人體可有害?”南御墨問的是一臉正經。
太醫們听得,是一臉震驚,咋的,皇帝你要用?
這媚藥本就是不入流的東西,在太醫藥簿上,是禁藥,只是因為,這藥,用多了對人體不好,後宮的妃嬪為了爭寵,倒也使用過這種小手段,最後,被查出來,不都是小手斷了嗎。
皇帝啊,听太醫一句勸,這藥還是不要多用的好,被人知道了,少說也是一個性無能啊。
可太醫卻不能如此明目張膽的說明,在皇家,說話做事都要小心,不然,就是一個人頭不保,做太醫的,不光要精于醫術,還要能言會道。
他們齊齊轉頭,讓其中資質最老的太醫回答。
那老太醫抹了一把汗,心中大罵︰你他娘的,龜孫,又把我往前推,早知道,老子就不來了。
“回皇帝,這藥對人體無害,只是,俗話說,是藥三分毒,這藥雖用的都是溫和的材料,但也要慎用,不可多食。”
南御墨揮動衣袖,便讓他們退下了。
老太醫抹了一把汗,還好,還好,又逃過一劫。
這邊,葉惜文追上了慕清,慕清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走著走著,就到了宮門口,她就站在高高的牆上,慢慢的爬了上去。
這可把跟著慕清的葉惜文嚇了一跳︰“主子,你可不要想不開啊,陛下是您的丈夫,這,這沒什麼不好的。”
慕清回頭,她的胸口很悶,被葉惜文拉下來,她直直站著,一言不發。
就這樣,她望著第二道宮門的方向,從白天到黑夜,再到白天。
葉惜文就這樣,陪慕清站著。
“惜文,你是真心待我麼?”慕清在站了一天一夜後,突然問出這麼一句話。
葉惜文久久沒有回答,她看見慕清轉身,看著她,她的心中被狠狠撞擊,她不由自主的點頭,她看見那布滿血絲的眼楮,那看一眼就讓自己要控制不住流淚的眼楮,她點頭,卻不敢再去看慕清的那雙眼楮。
慕清閉上眼楮,回過頭,繼續看著城牆外,這時,一名宮人上前,端來一碗藥汁,還是那黑乎乎的藥汁。
慕清感覺到一股窒息的感覺,她一把接過,仰頭喝下,然後,把那只碗狠狠的投擲到城牆下。
城牆下,白衣少年正巧經過,他要入宮,但他能怎麼做,他明知那藥會用在慕清身上,他怎麼阻攔?
抬眼,他看見了皇後的鳳冠。
身後,小廝受了驚嚇,大叫起來︰“有刺客啊,有刺客。”
這聲音驚動了慕清,她以為自己投擲下去的碗砸到人了,趴在牆邊去看。
這一眼,她對上了顧澤言的視線。
顧澤言同樣看著她,看著她的眼楮,里面滿是疲憊與血絲,看得他心痛,他無能,以為自己能帶給她幸福,把她從女靈國帶出來,可是,卻沒辦法讓她在回去了。
她相信的,是一個無能的顧澤言。
他對不起慕清。
可他的視線,舍不得離開,痛苦,糾結,憤恨。
慕清想退後兩步,她想要逃跑,腳步剛挪動,卻因為太久沒有動作,腳已經僵硬,她摔倒,葉惜文連忙將她扶住,同時,她的視線瞥見了顧澤言。
葉惜文知道,那時候慕清與顧澤言的事鬧得很大,雖然最後都解釋清楚了,先帝也證明了慕清的清白,但一直在慕清身邊的葉惜文明白,從慕清的反應中明白過來,那件事,不是子虛烏有。
她回身,扶著慕清。
顧澤言看見慕清摔到,他連忙想要沖上去,可是,他冷靜下來,捏著手,他必須冷靜下來,他的身後,是他的家族,他必須要保護住他的家族,因為,這一場守護,對他來說,價值太大,他不能做無用功,都到了這個地步,該舍棄的都舍棄了,他不能再失去了,不能。
他還要獲得權利,慕清的事讓他明白,權利,是決定一切的力量。
他倏然轉身,白衣在風中飛舞,他如清風明月,背影卻是倉皇逃離。
慕清再次由人攙扶著站起來,眼角余光,看見的,是那一抹白色的背影。
她的眼淚落下。
但她依舊在風中站著,誰來勸都沒有用,她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就想這樣站著,直到天荒地老。
南御墨出現在她的身後,他穿著朝服,剛下早朝,他不敢來面對慕清,但他也知道,這樣躲著,終究不是辦法。
他站在她的身邊,與她一起看著城牆下那一道宮門。
慕清感受到他,看見了他的龍袍,她撇開眼,連見他的衣角都是厭惡。
慕清轉身,想走,這一次,也是因為腳僵硬,差點摔倒。
南御墨將她打橫抱起,轉身下了城牆。
他們沒有說一句話,慕清的眼楮始終閉著,她對南御墨,無可奈何。
無可奈何啊。
一個月,雖南御墨日日出現在慕清面前,但慕清再也沒有同他說過一句話,也沒有再看他一眼,她對他,沒有任何虐待,只是這樣冷漠的對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