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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清推開葉惜文,跌跌撞撞來到鏡子前,拉開自己的領口一看,那里青紫一片。
撩起衣袖,手腕上,守宮砂已經不見了。那一點朱紅,陪伴自己十七年的朱紅,此時已經消失,消失得這麼毫無征兆。
葉惜文來攔她,她推開葉惜文,來到外間,看見了南御墨和小二兩個人,他們沒有說話,似乎在等著什麼人。
見到慕清,兩人眼神閃爍,小二自然知道發生了什麼,他不敢去看慕清。
慕清走過去,一巴掌甩在南御墨臉上,她羞憤︰“你,混蛋。”
說完,慕清轉身離開。
小二忙跪下,這不該見的讓他見到了。
南御墨知道慕清醒來要發一通脾氣的,他看著慕清走過來,看著慕清揚起手,他沒有去躲,挨了那一巴掌後,他淡淡吩咐道︰“跟著皇後。”
葉惜文忙追上,那一巴掌屬實是把葉惜文震驚了,若是南御墨沒有說話,她便是要一直這樣呆呆的看著。
慕清越過第五夢,葉惜文追去,第五夢再次被越過。
第五夢雙拳攥緊,她看見了什麼?帝王被打,而且,還是臉,她望過去,只見帝王神色正常,不喜不怒,誰也看不透他的心思。
齊市見第五夢呆呆的站著,回身,弓腰︰“第五姑娘,請。”
第五夢依舊是一個小兵,她在軍營里歷練,皮膚已經與一個月前相差太多了,她的手上,老繭更粗糙,單從外形來看,以不能將她與普通女子聯系到一起了,眉宇間,更添一股子英氣,端是英姿颯爽。
她回神,再次看向殿中的帝王,抬手,將寶劍卸下,交給了一旁的侍衛。
“參見陛下。”
第五夢行過禮後,南御墨走下高台,親自扶起第五夢︰“平身。”
第五夢受寵若驚,她站定,等候南御墨吩咐,她知道,南御墨不會無緣無故將自己找來。
“朕想讓愛卿為朕做一件事。”
第五夢再次跪下︰“能為陛下效勞,末將榮幸之至,必將萬死不辭。”
南御墨抬手,說︰“倒不需要愛卿萬死,此事,由你去辦,朕很放心。”
南御墨再次將第五夢攙扶起來,回身,背手,正式吩咐︰“第五夢,小二听命。”
“在。”兩人齊聲回應。
“特命你二人為開山使,前往天塹山摧毀靈石,以效後觀。”南御墨下令。
自從顧澤言打開天塹山後,朝廷派遣官員治理西面夷狄,可夷狄並未臣服,借由天塹山天險,殺死朝廷派去的官員,再次叛亂,並再次在天塹山前戒備,他們這一次,對夷狄是無可奈何。
如今,南御墨心中有了一個雙贏的計劃。
兩人走後,他喚來小二十八,他是一個看起來很笨拙的男人,身材又寬又高,長相扁平,濃眉粗眼,一身豪邁。
“齊市,你去查皇後今天都吃過什麼。”南御墨吩咐。
齊市領命。
“小二十八,你去幫齊市,听他吩咐。”
小二十八是一個把什麼都寫在臉上的人,他看起來明顯對南御墨的安排很不滿,可是,他還是跪了下來,領命去辦,因為,他是南御墨的暗衛,對南御墨盡忠,是根植在他腦海里的使命,他無法對抗,所有的暗衛都無法對抗,而這種無法對抗的使命,將要植入新一批暗衛的腦海中。
他本身擔任的職務是為南御墨培養暗衛的,他明白要做成功的一切手段,他曾經也被這種手段折磨。
齊市很有能力,他對慕清入口的每一種食物都檢查了一遍,最後,將所有的可能排除,就只剩下了安悅公主出嫁前敬慕清的一杯酒。
他帶著小二十八找過去,將安悅公主秘密帶來見南御墨。
安悅公主才成親兩天,坐在新房中,沒想到會突然被帶走,她以為是被人綁架,眼楮上的布條解開,她睜眼,看見那貴氣的背影,便知道,一切都完蛋了。
“參見陛下。”安悅公主被捆綁著,她狼狽的跪在地上,臉色因為恐懼而蒼白。
南御墨轉身,他背著手,一副高高在上的審判者模樣︰“你給皇後的酒里下了什麼藥?”
安悅公主心中一突,她不敢抬頭,也不想回答。
“說。”
只一個字,便讓安悅公主心中一顫,但她依舊不肯說。
“來人,上刑。”他的嘴里吐出最堅冷的話。
安悅公主抬頭,她看著高高在上的帝王,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是她的妹妹啊,同父異母的妹妹啊,他竟然要對身為公主的自己動刑?
宮人如同木偶一般,拿著刑具上來,一個宮人不小心將手中的鐵器掉落。
鐵器掉落的聲音在空曠的大殿上回響,這一刻,安悅公主心中的恐懼達到了巔峰,但她不能出賣安樂公主,安樂公主是她的姐妹,是跟她最要好的姐妹,她能想象到,若是皇帝知曉一切的幕後主使是安樂公主,會怎麼對待她。
“怎麼笨手笨腳的?來人,拖下去斬了。”齊市煞有介事的上前,大聲呵斥剛才弄掉鐵器的宮人。
這時,南御墨適時開口︰“你說不說?”
安悅公主緊咬嘴唇,低下頭,肩膀瑟縮著,眼楮里面聚滿恐懼的淚水,但還是搖了搖頭。
“朕,不在乎你給皇後下藥,朕只需要知道,那是什麼藥,若你能告訴朕,那藥是什麼,朕便不繼續追究下去。”南御墨依舊背手,站在安悅公主面前,他是知道這個妹妹的,平常是個沒腦子的,下藥這種事,不會是她主張做的。
安悅公主果然沒什麼腦子,她一听,皇帝不追究,那挺好啊,她去找安樂公主,要到那藥究竟是什麼,然後回來告訴皇帝不就好了,大家都歡喜,真是不錯。
心中這樣想,安悅公主便說道︰“陛下此言當真?”
“朕,向來一言九鼎。”
“陛下,如今安悅也不知道那藥是什麼,但安悅能問出那藥是什麼,求陛下饒過安悅。”安悅公主淚眼汪汪,甚是可憐。
南御墨越過安悅公主,走出去。
齊市馬上彎腰來到安悅公主面前︰“公主殿下,陛下這是讓您趕快去問啊,陛下說不追究就是不追究,公主殿下還有什麼不能相信的?”
安悅公主一听,感覺很有道理。
齊市見安悅公主想通了,忙去解開捆綁安悅公主的繩索,然後,趴在地上︰“請公主恕罪,奴才多有冒犯。”
他這樣一跪,安悅公主便原諒他了,想來他也是奉了皇帝的命,不得已才冒犯了自己。
齊市這一舉動,為自己減少了一個敵人。
安悅公主沒再管他,急急出宮去了。
公主走後,齊市交代小二十八跟著安悅公主。
小二十八順利趴在屋頂偷听牆角。
顧澤言路過,遠遠便察覺到不同尋常的氣息,他飛上最近屋頂,發現公主居所屋頂上小二十八。
彼時,小二十八一點沒有察覺,自己竟暴露于他人眼皮子下。
小二十八是皇帝的人,能差使小二十八的,只有皇帝,顧澤言想到這一層,從屋檐上下來,緩步來到公主的居所。
待到顧澤言走到門口,小二十八才察覺到顧澤言的氣息,他趕忙屏住呼吸,以為沒被發現。
此時,安悅公主與安樂公主正在交談︰“六姐姐,你就告訴我那藥是什麼,好不好。”
“你為什麼要問這個?還有,你怎麼知道,我在酒里下了藥?”安樂公主已經接近瘋狂,此時,她的嗓音已經染上一層冰霜。
安悅公主心痛,在她的印象中,六姐姐不是這樣的︰“是陛下,他查到那杯酒里下了藥,他讓我來問那藥是什麼,他說了,只要說出那藥是什麼,便什麼也不追究,六姐姐,你告訴我,好不好,要不然,陛下就要對我用刑了,我害怕,六姐姐。”
安樂公主听後,大笑,笑得捂住肚子︰“哈哈哈,哈哈哈,陛下啊陛下,這是嘗到樂趣了,變態,哈哈哈,真是變態,惡心。”
“六姐姐,你別光顧著笑啊,那藥叫什麼?有什麼用的?”安悅公主問。
室外,屋頂上的小二十八屏息,去看顧澤言,他知道,顧澤言武功高強,只期許著顧澤言沒有發現自己。
皇帝在全神都皇親國戚,高官家都布了眼線,唯獨這顧府,沒有人能在顧澤言不發現的情況下潛伏著,于是,這里,成了皇帝視線的盲區,皇帝想知道消息,只能通過不會武功的低等眼線回報,其中,往往有一些不是準確的。
皇帝知道會被顧澤言發現,與其看他做戲,浪費時間,不如就撤掉眼線,把他們用到該用的地方,這也是皇帝沒有在顧家布置眼線的原因。
顧澤言被簇擁著進入公主的院子,丫鬟僕人們驚喜,他們還不知道公主已經與顧澤言鬧翻,有人便要去通報,被顧澤言攔下,並將她們盡數趕走。
抬眼,顧澤言的視線與一直緊張盯著他的小二十八對上,只這一眼,小二十八便一陣心驚,原來,自己早已暴露人前,而此人,更是毫不避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