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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她是敗北回來的,對陣的是北臨的老將軍,他依舊勇猛,孔武有力,第五夢初出茅廬,自然不是對手。
第五夢心里暗恨,她回去,那些人不知道要怎麼嘲笑自己,她要變得更強,更強,讓所有人都不敢招惹。
她回去,所有人的眼里都是嘲弄,讓她無地自容,再次來到南御墨面前,卻不是在中軍帳中,而是在南御墨的寢帳,對于她的失敗,南御墨並沒有嘲弄,也沒有貶低。
他讓人拿來一把劍︰“對方是身經百戰的老將軍,你敗了也是合理,但你青年才俊,以後的日子還多,這柄劍,朕賜給你,望你再接再厲。”
第五夢跪著,愣愣的,她甚至忘記伸手去接,就這樣愣愣的仰望著南御墨。
“怎麼?你不接嗎?”
第五夢接過,她緊緊抓著手里的劍,那是一把做工精美的寶劍,她叩首,謝過賞賜。
“如今你沒有半點軍功,朕雖看好你,但也不能貿然封你職位,你可願意從一名小兵做起?”南御墨問,這天下並沒有什麼女子不能從軍的規定,只要有能力,女子亦可以封王封侯。
第五夢仰頭,說︰“臣願意,臣願誓死效忠陛下。”
南御墨滿意,他揮手,讓第五夢退下。
慕清還是不安分,她垂眼看著,等到第五夢走了,慕清冷冷一笑︰“真是帝王心術,這樣,就收買了一個人,高,真是高。”
南御墨順著床沿坐下,並不搭理慕清,自顧自看起書來。
慕清剛喝過藥,身體綿軟,她一把把南御墨手里的書打掉︰“別在這里礙我的眼,滾。”
慕清也是氣急,這段時間,無論她怎麼說,南御墨都是這一副死樣子,也不生氣,也不罵她,不是喝茶就是看書,整天在她眼前晃悠,晃悠得她心煩。
書被打掉了,南御墨再撿起來,拍了拍書上的塵土,又看了起來,好像,沒有半點脾氣一樣。
“我讓你滾。”慕清再次打掉南御墨手里的書。
她挑釁的看著南御墨,如同一只斗雞。
南御墨按著她的肩膀,把她按下來,說︰“不要激動,你剛喝了藥。”
慕清快被氣死,她胸口劇烈起伏︰“我說我不想看見你,你是聾了嗎?”
南御墨卻笑了,他又撿起那本書,在書案上坐了下來,就是不出去。
慕清氣急敗壞,她三步並做兩步,來到門口,想要沖出去。
卻被士兵攔下。
“給我滾開。”慕清大喊,她回頭,喊︰“你不滾,我滾還不行嗎?”
南御墨未從書上抬頭,也沒有給慕清一個回答,慕清氣急,她沖過來,再次把他的書打掉,大吼︰“你到底要怎麼樣?”
“我要怎麼樣?”南御墨哈哈大笑,他大手一揮,攬上慕清的腰。
慕清跌落在他懷里,只听得他說︰“這該是我問你的吧?他們可都看見了,是你欺負的我。”
侍從表示,我們沒長眼楮,別把我們拉扯進來。
慕清掙扎著起身,她冷冷道︰“你滾出去,我不想看見你。”
南御墨還是沒走,他再次撿起那本書,慕清再次打掉,他再次撿起,慕清再次打掉,就這樣來來回回,天就黑了下來。
帳中兩個人不累,他們守門的都看累了,這種游戲還在繼續。
慕清一張小臉被氣得通紅,她听見南御墨淡淡吩咐︰“掌燈。”
宮人們進來點上燈,只听皇帝問了一句︰“還玩嗎?”
慕清被氣得原地繞了好幾個圈,她指著南御墨,放下,繞了幾圈,又指著南御墨,放下,她氣得一甩袖子,躺回床上,把簾子拉下來,再也不想看見南御墨那張臉。
南御墨倒是沒再去招惹慕清。
慕清就在氣憤中睡著了。
她的睡姿很安分,規規矩矩的,這是宮人硬給她掰正的睡姿,就連在私下里,她都扮演著一個高貴的郡主,而這個姿勢,也會伴隨她一生。
南御墨走到床邊,他無奈嘆息一聲,撩開床簾,沿著床,坐了下來,情不自禁,伸出手指,描摹起她的臉,他也不知道自己何時愛上了她,當他發現時,卻已經是深愛,他想過放手,可是,結果並沒有達到他的預期。
他不再把希望放在別人的手里。
慕清成了他在這個世上,唯一關心的人。
听說慕清回宮,顧澤言心口一痛,他再次害了慕清。
“澤言哥哥,你的傷又發作了?”安樂公主上前詢問,她時刻關注著顧澤言。
“無妨。”顧澤言淡淡說道,他的溫潤已經消散,只剩下淡漠,這份淡漠是維持他還沒有發瘋的最後一點力量了。
安樂公主從背後環抱住他,她說︰“澤言哥哥,安平郡主回來了,封後大典也準備好了,那天,皇帝親自將安平郡主從車輦上抱下,招搖過市,惹得神都眾女子艷羨,以後,安平郡主會很幸福的,她會得到皇帝的全部寵愛。”
顧澤言掰開安樂公主的手,走到門邊。
安樂公主看著自己空蕩蕩的手,她抬起頭,以前顧澤言不會這樣,他就是想推開自己,也只是會默默承受,不會掰開自己的手,他變了。
這是安樂公主心里的想法,她沖到顧澤言身後,再次抱住了他︰“澤言哥哥,我們已經成親了,她也會成親,你忘了她吧,我求求你了。”
顧澤言轉身,她捧著安樂公主的臉,吻了上去,沒有半點溫柔,眼楮睜開,眼里沒有半點愛意。
安樂公主睜大眼楮,她不敢相信,顧澤言吻了自己,可是,她卻沒在顧澤言眼里看見自己想要的情緒。
她一把推開顧澤言,不可置信,眼里,淚水匯聚,她听見顧澤言說︰“公主想要什麼?想要我這麼對待你,是嗎?”
顧澤言再次上前,他攬著公主的腰︰“公主說得對,公主是我的妻子。”
顧澤言的吻再次落下,他的心里煩躁,安樂公主看得出來,但,她是公主,高貴的公主,她不允許別人這樣侮辱自己,就算是顧澤言也不行。
她推開顧澤言,痛心︰“你這是做什麼?”
“公主是我的妻子,我們這是做夫妻間該做的事,不是嗎?”顧澤言又上前兩步。
安樂公主退後,她眼里的淚水奪眶而出,這不是她的顧澤言,不是,顧澤言是天下最溫柔的人,不該是這個樣子,她一把推開顧澤言,奪門而出,她的婚姻,不是她想象中的樣子,她的顧澤言,也不是她想象中的樣子。
顧澤言跌坐在地,略顯狼狽,他為這種無力而痛苦。
歐陽宛走進來,就看見兒子這樣一副光景,她質問顧澤言︰“你做了什麼?公主怎麼是跑著出去的?”
顧澤言見到歐陽宛,不想說話,他重新坐回書案前,執筆,落字,他想以此,來平復他的心情。
“我問你話,你是不是做了什麼對不起公主的事?她可是皇室的公主,我們都要供奉起她都來不及,你怎麼招惹起她來了,听娘的話,去哄哄。”歐陽宛喋喋不休,完全沒有將兒子的情緒放在眼中,她的口吻依舊是命令。
顧澤言在紙上落下最後一筆,听完歐陽宛的話,他快速的又鋪上一張紙,听著歐陽宛的話,飛快的在紙上書寫。
“公主肯嫁給你,是你的榮幸,如今新皇登基不久,公主是唯一和皇帝說得上話的,能讓皇帝念及親情的,就是公主了,他冷血無情,殺了那麼多人,難保哪天不會殺了我們,我們需要。。。”歐陽宛的話還沒說完,顧澤言的字已經寫完了,他把手中毛筆狠狠一丟,擦過歐陽宛,掉在外面草地上。
歐陽宛嚇了一跳,她沒想到一向溫潤的顧澤言會突然發火,她看過去,只見顧澤言緊皺著眉頭,盯著桌上的字,歐陽宛走近去看,郝然,是一個“忍”字。
她抬眼去看,顧澤言也抬眼看她。
她驚得後退一步,這是她從未在兒子眼中見過的眼神,狠厲與壓制,兩種力量交織,她再次後退一步,顧澤言什麼也沒說,他只是這樣看著歐陽宛。
歐陽宛落荒而逃,她不知怎的,看見那眼神,她害怕了,上次讓她這麼害怕的,是姐姐(先皇後)被殺的那天,南御駵之看她的眼神也是如此,那是怒,是王者的眼神,王者的威懾,她沒想到,會在自己的兒子眼中看見這種眼神。
大禮過後,慕清被迎進新房,一切都有條理的進行著,慕清什麼都不用做,她只需要把自己準備好,任人擺布,她又成了傀儡,又回到這座宮殿,而這一次,她背負著數百條人命,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依舊是葉惜文貼身照顧她,這宮里,葉惜文成了她唯一的安慰,她抓住葉惜文的手,郝然,是害怕,這一夜,她將成為一個人的妻子。
她對前程一片迷茫,她沒有能抓住的,只有抓著葉惜文,她才能有一點點安慰。
燭光點燃,亮如白晝,慕清突然有了一個想法,放一把火,把這里都燒了,她如同失去靈魂一樣,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