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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南御墨什麼也沒說,只是在宮人面前,拉起慕清的手,把她的手握在手心,感受她的溫度與手心里的細汗,他知道,慕清又在想一些令人恐懼的事情了。她總是這樣,對什麼都不放心。
他拉著慕清,慕清看著那只手,不敢動彈,她被南御墨拉著向殿中走去,跨進殿門,此時陽光正好,她隨著南御墨穿過陽光,進入太陽照不進的室內。
他們執手同步,到了唯一的高台。
慕清不知道他要做什麼,全神貫注的盯著兩人的手,不敢招惹南御墨。
南御墨放開慕清的手,對于她的順從,南御墨很開心,他按著慕清的雙肩,將她轉過身,壓著她坐在了龍椅上。
慕清坐下,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她幾乎是彈跳開,走了幾步,撲通一聲,跪下,頭重重的磕在光滑的地面上,她嘴里說著︰“臣女該死。”
心里卻為那個一閃而逝的想法驚心。
“是我,讓你坐的。”南御墨在慕清面前蹲下,他抬起慕清的頭,讓慕清看他︰“是我,讓你坐的,你是能與我並肩天下的人。”
慕清惶恐不安,她一直當南御墨與自己不過是一場交易,她沒想到,看著南御墨的眼楮,她看見了不尋常的情愫,這讓她害怕。
她寧願自己與他之間的一切都是一場交易,一切都是相互利用。
“陛下可還記得陛下的承諾。”慕清不敢動彈,她只能看著南御墨的眼楮,希望能看見他平常的冷漠,平常的平靜無波,而不是現在這種眼神。
“我當然記得,只是,我不想讓你走了。”南御墨這樣說完,他不在去管慕清的眼神,閉眼,他吻上了慕清。
慕清完全僵硬著,她的腦海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
南御墨感受到她的僵硬,他知道,等慕清醒過神來,她會一把推開自己。
果然,慕清清醒過來,她一把推開南御墨,一臉不可置信,撐著手,倒退著,害怕著。
南御墨猜中了,他的手撐著地面,略微有幾絲狼狽。
慕清覺得自己下手重了點,人家好歹是皇帝,這大殿外面有多少人,若是讓他失了面子,他會怎樣?現在,他是至尊帝王。
她覺得,他們之間可能有什麼誤會,他們能解釋清楚的。
她爬過去,想要攙扶起南御墨,卻被南御墨一把拉過,她倒在南御墨懷里,他的氣息,強勢侵\/佔,鼻腔里,全是他身上那種雨後青草的芬芳。
她明白了,她完全明白了,南御墨對她那種情愫,是真的,她用這種方式告訴自己,他想要自己。
突然,慕清停止了掙扎,她就這樣倒在南御墨懷里,任他索取。
等到他滿意了,他放開慕清︰“你這次為什麼沒有推開我?”
慕清卻垂下眼,她知道,她爭不過,幾天前的事情,已經將她打磨的沒了稜角,她抬眼,說︰“我都明白了,是我痴心妄想了,我會做你的皇後,你想要,我給你就是了。”
南御墨看見她認命了,他情不能自已,一把抱住慕清︰“你終于明白了,慕清,我會讓你成為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他發出承諾,慕清知道,他能做到,他是南冥的皇帝,是手握生殺大權的皇帝。
慕清感覺,自己被他摟得很緊,她卻沒有伸手去抱南御墨,只是閉上了眼楮。
做誰的皇後不是做,做南御墨的皇後好過做南御軒的皇後,至少,南御墨的後宮,也就那麼幾個人,她能應付過來。
只是,她的心中還有幾分不甘,她的人生,她一眼就能望到頭,她似乎看見了前皇後,那個賢惠的皇後,她知道,她會變成前皇後的模樣,一模一樣的皇後,坐在高高的位置上,成為天下的典範,然後,忘記自己該是怎麼樣一個人。
南御墨放開慕清,卻在慕清臉上看見了不合時宜的笑,南御墨抓著慕清問︰“你笑什麼?”
“陛下要封臣女為皇後,臣女不該笑麼?”慕清臉上的笑,讓南御墨悲傷,他想起了前不久發生的事,那種極度的打壓,讓她明白了,她抗爭不過,于是,她失去了抗爭的意識。
南御墨在慕清身上發現了死氣,這不應該是慕清身上該有的氣息,他喜歡慕清的抗爭,喜歡慕清的自我。
他的手指撫摸上慕清的眉眼,抹平每一處褶皺,慕清看著他,不知道他為何這樣做,但她的嘴角還是笑。
宮人們忙碌起來,一改往日的血腥氣味,他們張燈結彩,慕清能聞到空氣中紅紙的味道,紅色絲幔翩翩飛舞,高高揚起,又落下,慕清什麼都不用做,她突然想起,在那個小城里,她曾讓人做的嫁衣有沒有好,她沒去取,掌櫃的一定以為她是個不守信用的人吧。
宮里專門有人來給她量身裁衣,她什麼也不用準備,就準備好她這個人就好了。
葉惜文眼眶紅紅,慕清讓那些人都退下,只剩下葉惜文︰“你哭了?”
“郡主,哇。”葉惜文撲倒在慕清眼前,此刻,能為慕清哭的,只有葉惜文了。
被葉惜文這一哭,慕清的眼淚倒是有些控制不住,她擦了擦眼淚,責怪道︰“哭什麼哭,這大喜的日子,有什麼好哭的。”
葉惜文哭得不可自已,“郡主,我的爹爹死了,哇。”
葉惜文嚎啕大哭起來,慕清的眼淚又匯聚,她沒再說什麼,只是抱著葉惜文,一起痛哭。
兩人哭著,消息傳到太極殿那位的耳朵。
他握著筆的手頓了頓︰“是麼?”
接著,他又重新書寫,讓小二離開。
小二忠心不二,即使,他已經知道,他的心有了偏轉,可是,他從小就被教育唯六皇子命是從,他的人生,只能是六皇子的,他不能有自己的人生,即便,他的心想要牽引著他去喜歡那個女子。
顧澤言回到家,才知道他家三十余口全部在菜場被斬首,他還是晚來了一步,他不可自已的去恨,他失去了慕清,也失去了他的家人,父親還在,母親還在,可是,他可愛的弟弟妹妹都不在了,若不是監斬官是父親的舊友,父親此刻也已經死了。
他在回廊里大喊,他的心中,充滿了恨意,恨得想殺了高座上的帝王。
可,在第二天,他听到了南御墨稱帝的事情,一切發生得太迅速,完全沒有一點預兆,南御墨就成為了皇帝。
在得到消息後的不久,南御墨就親自來找他了,南御墨希望自己擯棄前嫌,好好的輔佐他。
顧澤言心中的恨意被壓制住,他當然會好好幫助南御墨,南御墨是他的表弟,他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啊。
在第三天的時候,他被封了官,成了戍衛宮廷的最高長官︰衛尉,他依舊是驃騎將軍,享有驃騎將軍的俸祿和地位,也讓他在神都有了自己的官位,有了自己的勢力。
到了第四天,他還沒到職位上做什麼,就要去準備與公主完婚了,先皇下了聖旨,讓他在三天內完婚,先皇駕崩,他可以名正言順的不去為先皇守喪。
神都中家家戶戶都掛上白綾,只有顧家掛上的,是紅燈籠,紅綾,沒過幾天,傳來皇帝登基之日與皇後完婚的消息,這位皇後,理所當然的就是慕清了。
今天,便是他拜堂成親的日子,他穿好喜服,父親母親一臉喜氣,好像前段時間的事情沒有發生一樣。
他騎上馬,與周圍的喜氣洋洋格格不入,走在迎親隊伍最前段,嗩吶,鑼鼓各種樂聲震天,敲敲打打,來到宮門前,皇帝自是不會讓這麼大批的人馬進去皇城。
公主儀駕早已等候多時,他親自下馬,把公主從轎攆上把公主請了下來,又將公主安置在自家的紅轎中,一行人,再浩浩蕩蕩的往回走。
一切順利,在行拜堂禮的時候,太監尖細的聲音響起︰“皇帝駕到。”
還在說說笑笑的人群立馬停了下來,全部跪下,迎接皇帝駕臨。
“都起來,大喜的日子,朕沒有耽誤吉時吧?”南御墨雖沒有笑,但能從南御墨的表情里看出他是開心的,他快步走到一對新人面前,將兩人扶了起來。
眾人低著頭,不敢去窺伺天顏,跟在皇帝身後的,是身穿青衣的女子,他們知道,那是安平郡主。
顧澤言的眼楮瞥見了慕清的衣角,他頓時覺得不自在,全身汗毛倒豎,頭更是低了幾分。
“看來,朕來得不是時候了。”南御墨難得笑了,他向來是不苟言笑的。
慕清隨著南御墨在主座坐下,她是眾人眼里的皇後,應當有這份殊榮。
顧父顧母都是高興得合不攏嘴︰“陛下這是說得哪里話,陛下駕臨,寒舍蓬蓽生輝啊。”
顧父弓著腰,像宮里的太監一樣。
“好,好,莫要耽擱了時辰,拜堂吧。”
于是司儀的唱和變成了︰“一拜天地,,,二拜皇帝,,,三拜高堂,,,夫妻交拜。”
新人轉身,由司儀帶著,進入洞房。
慕清的眼楮平靜無波,可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的心有多疼,她清清冷冷的坐著,抓緊自己的手,害怕自己失態。
“你不說什麼祝福一下嗎?”南御墨對慕清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