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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樂公主看不過去,她想上前擁抱住他,安慰他所有的傷感。
可是,淑妃拉住了她,淑妃讓她不要沖動。
淑妃拉著她到了一邊︰“安樂,冷靜一點,听母妃的。”
淑妃又重重的拉了一下安樂公主︰“過了今天,你會得到顧澤言,母妃跟你保證,耐心一點。”
安樂公主兩只手抓上淑妃,她點了點頭。
皇帝舒了一口氣,眾人全都舒了一口氣,慕清用她的自尊換來的是這些人的安心,全了這些人的陰謀詭計。
慕清無力的手握緊,這一刻,她好恨,她眼中漸漸聚集出火焰,她想笑,想指著這些人的鼻子罵,可是,她也只是想想,她早就學會了理智。
“如此,便將郡主請下去,好好安撫。”南御駵之吩咐著,他又坐正,揮斥方遒,指點江山。
他的心中,早已有了主意。
“父皇,听說驃騎將軍回來了,我馬上就趕了過來。”安樂公主在淑妃的示意下,跪在顧澤言身邊。
“安樂啊!”南御駵之的態度緩和。
“父皇,我與將軍情投意合,也不知是誰,竟在父皇面前嚼舌頭,說顧將軍與安平郡主有私情,這人用心歹毒啊,說不準,是北臨的奸細,見將軍青年才俊,前途無量,故而設計,使君臣離心。”
嚴一舍不由得心里一驚,看過去,公主的眼神直直的看著自己。
安完,伸手,握住了顧澤言袖中的手,那只手緊握成拳,身體還有輕微的顫抖,安樂在袖中努力去掰,她板正顧澤言的臉,讓他看著自己。
“女兒愛將軍,將軍也愛女兒,我們本已有了婚約,將軍怎麼會做出那樣的事。”安樂公主看著顧澤言的眼楮,她的眼里全是化不開的溫柔,是痴迷,是愛戀,她希望顧澤言能好好行動,保住自己的命。
她也知道顧澤言喜歡慕清,她不介意,只要,只要她喜歡顧澤言就夠了,她們有婚約,今天的事,她希望顧澤言明白,他與慕清絕對不可能。
她掰不開顧澤言的手,她知道顧澤言心中有恨,她閉上眼楮,直起身子,眾目睽睽之下,吻了顧澤言。
她們稍稍離開一點距離,用只有他們能听到的聲音耳語︰“你回來是為了什麼?”
這一句話讓顧澤言如夢方醒,他一直都知道自己回來是做什麼的,他只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悲傷,憤怒和心痛,他感受到公主柔軟的小手在做什麼,理智回籠,松開了自己袖中的拳頭。
安樂公主乘機插|進他的手里,與他十指相扣,她離開顧澤言的唇,拉起他們緊握的手,在眾人眼前展示︰“我們相愛,我們會成為夫妻,相守一生,若是有人再敢離間,本公主便殺了那人。”
“行了,一個女人說什麼殺,顧將軍,當真如此嗎?”皇帝的眼楮看向顧澤言。
顧澤言再次磕頭︰“公主所言,千真萬確,臣愛公主,無怨無悔,天崩地裂不改其心。”
听到這話,安樂公主的手不自覺的又緊了幾分,她揚起笑︰“父皇,我與顧將軍婚期將近,但我的鳳冠樣式還沒選好,我請求帶將軍前去尚品局挑選。”
南御駵之讓人都走了,只留下了南御墨和南御軒。
“朕殺了顧家三十余口啊!”南御駵之如是說,他又咳出一口血。
南御墨沒有說話,他的拳頭已經松開,面部沒有半點變化,抬眼,眼中沒有一絲感情。
今天,是個好日子,朝臣都來了,便不用他費盡心思去把他們控制起來了。
“你們說,朕該如何處置顧家?”
南御軒先說話了︰“父皇,這顧澤言留不得了,今日父皇所做之事,已經在顧家心中埋下了仇恨的種子,難保日後不會生根發芽,這顧澤言又能力出眾。將來,必是一大危害。”
“那你說,該怎麼辦?”
“殺。”南御軒只冷冷的吐出一個字,他依舊一身紅衣如火,輕紗翩翩。
“墨兒,你說呢?”
南御墨心中冷笑︰墨兒?這是他一生中第三次從他的父皇嘴里听到這個稱呼。
“若是殺了,邊關告急,何人可派?”南御墨問出一個問題。
南御駵之也考慮到這一點,顧澤言確實是一個難得的人才。
“他恨父皇,是因為父皇殺了他的家人,可是,他並不恨兒臣,若是兒臣能收服他,讓他為兒臣效命,不失為一大利器。”南御墨背著一只手,說出天下大不韙之話。
南御駵之站了起來,他胸口起伏,說︰“你的意思是若你當上皇帝,收服了他,他就能做你的利器?”
任誰听到這樣咒自己死的話,心里都不會好過的。
“父皇不是要兒臣去爭嗎?父皇也期待著吧。”他的手上有一層薄繭,他撥弄那硬硬的薄繭,那是一層撕不開的盔甲,長在身上,是千錘百煉出來的護盾,他抬起眼楮︰“十三歲那年,父皇殺了兒臣的母親,殺了兒臣身邊所有親近的人,不就是想讓兒臣成為一個冷血的人麼?這麼些年,父皇時常派人來教導兒臣,不是為了讓兒臣不再松懈麼?”
南御駵之知道,南御墨是知道了,這些年的殺手都是自己派去的,他從未想過隱瞞,但是,他沒有想到,南御墨猜到他心中真正的意圖,他就是想讓南御墨恨他,讓他變得冷血。
有什麼比自己唯一的父親恨不得他死更讓他傷心的?
南御駵之又坐了下去,他又吐了一口血。
“南御墨,你放肆,竟然這樣對父皇說話。”南御軒指著南御墨,罵道。
南御墨不去看他,他又去撥弄他的薄繭︰“父皇,你老了,身體不好了,也該退位了。”
南御墨沒等人回答,抬步,往高台走去,他走到龍椅邊,高仰著頭,垂下眼,一副王者姿態︰“兒臣會為了你,好好守護這江山。”
他一把抓住南御駵之的手,把他提了起來。
隱藏在殿中的暗衛出現,他手持利刃,對南御墨發起攻擊。
南御墨閃身躲過,他的速度比那個暗衛快,他出現在那個暗衛身後,抓著暗衛手里的刀,直逼他的脖子。
就在刀要接近脖子的瞬間,暗衛驚恐的丟掉了手里的刀。
刀一落地,他就失去了武器,南御墨冷笑,他帶著那暗衛一躍而下,一腳提在他的膝彎上,迫使他跪下。
“來人。”南御墨只淡淡一聲吩咐,數百名士兵破門而入,他們本是這大殿的護衛,卻不知何時,全倒戈到了南御墨那里。
側殿,朝臣也被控制起來,今天,沒有人能阻攔南御墨。
“今天真是個好日子,你說是嗎?父皇。”他把那暗衛丟到士兵腳下,他們齊齊出動,用長矛殺死了那個暗衛。
南御墨再次來到龍椅邊,他把皇帝提到一邊,張開雙臂,大手一揮,坐了下來。
南御駵之看著自己的兒子,嚴一舍就要上前,誓死保衛帝王,卻被帝王制止了。
“你何時有的動作,朕竟一點也不知道。”南御駵之臉上沒什麼表情,他站著,就站在龍椅前。
南御軒看情形不對,好像南御墨這個舉動,南御駵之並不知道,他慌了,此事來的讓他措手不及,他只知道,自己皇位不翼而飛,他本來是最有可能繼承皇位的。
他飛身上前,奪了一個士兵手里的長矛,對南御墨發起攻擊,嘴里還說︰“南御墨,你這個亂臣賊子,今天,我就替父皇除了你。”
南御墨依舊端坐在龍椅上,他不動聲色,大手一揮,有人已經替他阻攔了南御軒,分別是小四,小七,小二十八,和小五十六,除去小二在養傷,他們是南御墨僅存的幾個小字輩的暗衛了,能存活下來,靠的絕對不是運氣。
“你當然不知道,若是讓你知道了,今天,死的就是我了。”南御墨看著殿中,小四,小七,小二十八和小五十六|四人已經完全將南御軒控制住了。
南御駵之看著這種情形,他的臉上卻是輕松,他走下高台,看著龍椅上那人,是仰望的姿勢。
“把他帶下去,你們也下去。”皇帝依舊威嚴十足。
可是,沒有人听他的。
“怎麼?你害怕?”南御駵之氣定神閑。
嚴一舍滿臉擔憂,他是帝王最忠心的奴僕,帝王發話,他只能退出大殿,他孤獨的行走,越過嚴陣以待的士兵,他剛出去,就被士兵抓住。
如此形勢,讓他明白了。
南御墨揮了揮手,眾人全部退下。
“你想說什麼?”南御墨低頭,撥弄著他手指上的薄繭,他想把這一層皮剝掉。
“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南御駵之在高台之下,盤腿坐下。
“幾個月前。”南御墨當真回答了,他的眼里,全是恨意︰“淑蘭,你為什麼要殺了淑蘭,她是你的孩子。”
“正如你說的,朕想讓你爭,朕,想把這江山交給一個聰明,能力出眾的帝王,一個心狠手辣的皇帝,那孩子是你的軟肋,是你的弱點,我要幫你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