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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能做什麼,她被困著,能做什麼,皇帝一道聖旨下來,要她生則生,要她死則死,嫁給誰,嫁不嫁,都不是她能左右的,她何必掙扎,何必徒勞。
慕清笑了,她笑得很大聲,她掙脫公主的手,掙不開,便一把甩開︰“哈哈哈,公主真會說笑話,笑死我了,笑死我了。”
幾位命婦側面,她們皺著眉頭,看著慕清,顯然,慕清這樣的舉動不合禮法,特別是在這樣的場合。
慕清也看見了,她笑得更加大聲︰“公主,你在擔心什麼?你有什麼可擔心的?慕清佩服你,佩服你的不顧一切,慕清沒有那個膽子,沒有那個膽子。”
說完,她笑著走到為她安排好的座位,坐了下來,臉上依舊掛著那笑容。
安樂公主跟著她,她覺得她的笑不合時宜,可是,讓她安心下來,即便他們相愛又如何,她是與顧澤言有婚約的人,顧澤言的妻子,只能是她。
回眸,她看見顧澤言的眸子隨著慕清轉動,她不可控制的顫抖,手中的繡帕在她手里變形,心里嫉妒翻涌如同暴風雨中的海面。
安樂公主睜大眼,她的眼中,晶瑩閃閃。
酉時
皇後杜鳶代慈祥的拉著傳說中美若天仙的八公主安默進入大殿,不得不說,安默公主真的很漂亮,若是將星辰與殿中的女子做比,那麼安默公主就像是天上的一輪明月一般,而殿中其他女子就像是黑夜中閃著微光的星星,明月一出現,便會讓天空中美麗的星星失去光亮,誰也不敢同明月爭奪。
她不僅讓殿中眾女子瞬間黯然失色,還閃耀的光芒讓有些男子痴呆的望著,杯中的酒灑了一身也不知覺。
安樂公主不放心的看向顧澤言的方向,見他神情如常,長長的舒了胸中的一口悶氣,心中安慰自己還好顧澤言不會被美色迷惑。
慕清見到安默公主也是微微一愣,心中驚嘆于公主的美麗,她原本以為安樂公主便是九天之上美麗的神女轉世下凡,沒想到安默公主更是勝上幾籌,那兩人說的安默公主簡直就不能跟眼前的安默公主聯系到一起。
“來,安默,你隨著母後一起坐下。”杜鳶代對安默公主柔聲說,親切的拉著安默公主的手慈愛的拍了拍。
皇帝看起來十分高興,豪氣萬丈的舉起酒杯,朗聲說︰“開宴。”
話音落,鐘鼓之聲響起,宮人們端著精美的器皿魚貫而入,井然有序的將宴席擺好,放好菜肴後,將桌上剩余的果盤拿下去,安安靜靜的退出凝香殿。
天色漸暗,眾人眼前蒙上一層夜色,清涼的春風從殿門外吹進,剛燃起的燭火在風中不安的擺了擺火紅的身軀,堅強的站立在燭心上,為大殿帶來溫暖的光明,它時不時調皮的微弱叫囂著,發出 里啪啦的響聲,卻被淹沒在優美的樂曲中,誰也不曾注意到它。
舞姬們甩動水袖,扭動如水蛇般細長靈活的腰肢,跳起,旋轉,回眸,魅惑著宮宴上高貴的男子們。
酒過三巡,北臨使臣晉介上前,拱手一揖,說︰“南御陛下,外臣晉介有個不情之請,還望心胸寬廣的陛下能夠應允。”
南御駵之喝了不少酒,醉眼朦朧的看著下方使臣,斜坐在軟椅上,手肘撐在金龍扶手上,慵懶的托著好看的臉頰,饒有興致的挑眉說︰“哦?何事?”
“外臣前些時候看見一位女子長得與我朝太上皇一位故人甚是相似,不才為搏太上皇一笑,特請南御陛下讓外臣帶著那女子陪著公主前往北臨與太上皇一敘。”晉介躬身說。
南御駵之探究的目光看向晉介,問道︰“你的意思是讓她作為公主的陪嫁?”
“不不不,外臣想著太上皇只想見女子一面,絕不會勉強女子做旁的事情。公主嫁後,這女子便可隨著南冥護送我朝和親公主的兵馬啟程回國。”晉介連忙擺手,恭敬說。
這一場和親,是以兩國各派出一名公主前往他國和親作為交換,借此表明兩國締結和平的決心。北臨國先派出使臣來南冥國接回和親公主,待到公主嫁後,南御國兵將便可帶著北臨和親公主回到南冥國,與南冥國皇室締結婚約。
“那女子是何人?”南御駵之來了興致,問道。
“這女子乃是南御皇朝尊貴的安平郡主慕清。”晉介听著南御駵之的問題,知道自己所求之事必定能成,抬起下巴,自信高聲說。
眾人听到晉介的話語,皆是看向慕清,臉上是笑,但心里早就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他們對于晉介的話是全然不信,什麼見北臨太上皇的故人,狗屁,就是听說了這安平郡主是天下的天命之凰,想要來拐帶的,還說什麼見一面就讓其回來,更是屁話。
慕清自然也是知道的,她的身份天下盡知,她淡笑,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她知道,皇帝不會答應的。
南御駵之听後,拖著下巴,看著殿中那個使者,他朗聲一笑︰“既然如此。”
他放下拖著下巴的手,看向慕清,然後,飲盡杯中酒,說︰“朕也不是一個專制的人,此時,應當問問安平郡主的意見,畢竟此去路途遙遙,朕擔憂郡主水土不服。”
慕清心里一咯 ,她慌忙抬頭,看見那帝王的眼,她想從帝王眼里看出他此舉的意圖。
那是一雙帶著幾分醉意的眼楮,慕清看不穿,她垂下眼,起身走到大殿中央,站在晉介身邊,拱手,行禮︰“回陛下,臣女以前听聞北臨太上皇思念一女子成疾,甚是感嘆,從未想過世間竟有如此痴情種,今日,晉介大人所言,慕清心想,若是以慕清容顏,能安慰那痴情男子一番,定也是一件好事,若能促使北臨太上皇走出感傷,于兩國友好,大有裨益。故而,慕清願同晉介大人前往。”
慕清說完,一片嘩然,皆是竊竊私語。
南御駵之听後,放下手中酒杯,他的眼眸微眯,身體坐直,兩只手放在膝上摩擦,顯然,他沒想到慕清會這樣回答。
“安平郡主剛才說了什麼?朕有些醉意,沒有听清。”
要是個明白人,都能听出皇帝話里的意思。
可偏偏,慕清像是沒有听見一樣,她又說了那番話,說完,她跪了下來︰“慕清想去北臨看看。”
南御駵之一拍龍椅,站了起來,看著皇帝的樣子,眾人心中一緊,便是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當著北臨使者的面,他是南冥的皇帝,自是一言九鼎︰“既然如此,你就去吧。”
他重新坐了下來,眯著眼楮︰“晉介,朕可是把人交給你了,你要平平安安的把人給朕帶回來,她可是我那老七的未婚妻,我那老七對她非常在意,少了一根汗毛,朕唯你是問。”
晉介行了一個北臨的禮,說︰“陛下盡可放心,晉介就算不要自己的命也絕不讓人傷害安平郡主。”
“顧將軍何在?”
顧將軍自然是顧澤言,他凱旋歸來那天,被皇帝封了驃騎將軍,掌管皇城外五萬兵馬。
“末將在。”顧澤言上前,跪下。
“此去路途遙遙,途徑女靈國,朕恐生變故,此去,護衛安默公主順利和親,永結兩國秦晉之好。”南御駵之沉聲道。
這話一出,坐在下方的安樂公主坐不住了,她與顧澤言只需半月就要完婚了,一切都已準備妥當,偏偏這時候父皇把顧澤言派出去。
安些什麼,她不能什麼都不做,她是勇敢的,可是,南御駵之在她準備起身的時候,看了過來,她對上南御駵之的眼楮,那種氣勢,那種壓迫,讓她站不起來,她又坐了回去,手握緊,她低下頭,嘴巴被她咬破,血腥味彌漫。
慕清抬眸,皇帝安排的護衛將軍竟然是顧澤言,她不敢去看皇帝,她知道,她此舉惹怒了帝王,可她也知道,帝王在乎她的身份,不會對她降罪,她知道,可是,他為何要派顧澤言?是因為他知道自己喜歡顧澤言,曾經為了顧澤言險些抗婚?
他以為這樣,就能綁住自己嗎?
皇帝,他太小看自己了,她能棄了顧澤言,這一次,誰也不能綁住她的腳,這一次,是她最後一次機會了,她不能失去,就算得罪了所有人,她都不能失去。
南御墨冷眼看著,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面,深邃如一汪潭水般不見底的利眸看向殿中跪著的女人,微微皺起眉頭,他什麼也沒說。
一場風波就此過去,慕清神色有些許恍惚,她時不時的看向顧澤言,知道此舉不該,強迫自己收回視線,專心于宴會上,將視線定在台上美麗的舞姬身上,她暗暗告訴必須做到目不斜視。
“將軍,六皇子有請。”一個小太監恭敬的彎腰對顧澤言小聲說。
顧澤言偏頭,想了想,頷首,說︰“有勞公公帶路。”
安樂公主時刻注意著顧澤言和慕清,見兩人並無互動,座位相距甚遠,連眼神也不曾交匯,放下心來。
她唯一沒有把握能贏的人就是慕清,畢竟顧澤言參軍之前,疑似兩人互生好感,互贈定情信物。
那天那只玉簪一直深深的插在她的腦海之中,成了她心中永遠的一顆刺,時不時扎得她鮮血淋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