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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故意在等著本宮,被本宮發現卻不急著逃走,明顯是意有所圖。現在又說是跟著顧澤言看見了淑蘭,你覺得本宮會信嗎?”南御墨冷靜無比,關在小黑屋中將事情想了個明白,听見男子果然牽扯顧澤言,心中冷笑,看來自己的父皇果真見不得自己身邊有人,果真要自己孤家寡人一輩子。
南御墨甩了甩袖子,優雅的抬起腳,一記腳風狠狠的掃向男子,眨眼間,男子的頭顱便凹陷下去,留下一個深深的腳印,像是泥地里被人踩過一腳一般。
小三遞過一條絲巾,雙手奉上,南御墨隨手接過,擦了擦眼角濺到的水滴,冷眼看著睜著眼楮死去的男子,正了正衣襟,離開水牢。
“曬成人干,扔去喂狗。”南御墨冷聲吩咐。
“諾。”小三恭敬的跟著。
可,淑蘭的死畢竟跟顧澤言有關,即便南御墨知道是皇帝設計,可這件事也在他的心中埋下了種子。
南御墨回到寧馨閣時,慕清已經為淑蘭換好了衣服,看著床上面目全非的人兒,心中一痛,行至床邊,抬手輕柔的撫摸著女孩粗糙的臉頰。
慕清默默退開,正欲轉身離去,南御墨抓住了慕清的手腕,顯得有些虛弱︰“可否再幫我一個忙?”
慕清垂眸,她看著南御墨冰冷的雙眸隱隱能感覺到他的脆弱,這可憐的模樣讓她不忍拒絕。
猛然間覺得自己與他很像,一樣的孤家寡人一個,一樣的用冰冷的臉龐拒絕著周圍要靠近的人,一樣的渴望溫暖。
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殿下,慕清微小之力,恐不能幫助殿下,若殿下需要,慕清會盡力去做。”
南御墨抬眸,看了她一會兒,說︰“罷了。你還是不知道太多的為好。”
慕清看著南御墨高深莫測的樣子,想起什麼,卻理不清頭緒。屈膝,說︰“慕清告辭。”
南御墨揮揮手,轉頭繼續看著床上的女孩。
臨走,慕清看著南御墨,祈禱他能快點恢復過來。
“陛下,奴才懇請您顧及龍體,您已經一天一夜沒有合眼了。”嚴一舍側身立在南御駵之身前,恭敬的請求著正在批改奏章的皇帝陛下。
“無妨。”南御駵之冷淡回應,眼眸未抬,飛快瀏覽著手中的奏折,完全不在乎自己的身體,他又一次親手殺了自己的孩子。
嚴一舍看著南御駵之這個樣子,心中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皇帝是一個好皇帝,具有一個皇帝該有的品質憂國憂民,心系天下蒼生,英明果斷,霸氣威嚴,知人善用,公私分明。自知自己勸不住,他恭敬的低下頭顱,侍立在一側。
方海無聲息的落下,恭敬的跪下,說︰“陛下,任務已經完成,安平郡主進了寧馨閣,殿下也已有所行動。”
“哦,如此甚好。”南御駵之抬頭,眼里是疲憊,吩咐著嚴一舍,“朕要親自擬一道聖旨,你去拿來。”
第二天巳時,嚴一舍奉聖命前來慕清居住的沉香樓宣旨,他扯著尖尖的嗓子,面含笑容,說︰“安平郡主接旨。”
慕清早已收到消息,候著嚴一舍,听到聲音,乖順的跪下來,靜靜地听著。
“奉天承運,皇帝詔日︰茲聞故鎮北王慕側柏之女慕清嫻熟大方,溫良敦厚,品貌出眾,太後與朕聞之甚悅。今皇七子年已十八,適婚娶之時,當擇賢女與配。特賜汝許配皇七子為正妃,三媒六聘,兩年後完婚。”
慕清不可思議的听著一切,將自己許配給南御軒?不行,她不能負了顧澤言,卻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她在這世上無依無靠,皇帝定然不會顧忌她,她該怎麼辦?
嚴一舍看著眼前嚇呆了的安平郡主,慈祥的笑著︰“安平郡主,還不快接旨。”
慕清抬眸,只覺鼻頭酸澀,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不行,絕對不行,自己還要等著顧澤言,他說過等到自己到了婚配的年紀會來娶自己的,為什麼,為什麼會有這麼一道聖旨。
嚴一舍見慕清久久未接聖旨,臉色頓時陰沉下來,她這是在藐視皇恩,冷聲說︰“安平郡主,還不速速接旨。”
慕清低頭,垂在身側的雙手倔強的緊握著,咬咬牙,抬頭說︰“嚴公公,我想見皇帝。”
嚴一舍看著慕清泫然欲泣的小臉,心中一軟,但還是嚴肅的說︰“郡主請先接旨,再隨著雜家去見皇帝。”
說完,看著慕清,只見女子異常的倔強,遲遲不肯抬手,眼神堅定的望著自己,他冷聲說︰“郡主莫要胡鬧,要知道君無戲言,你可知道你若是不接聖旨會有何後果?”
慕清知道,她心想不就是死嗎,以前她覺得嫁誰都行,只要能帶著自己出這片皇宮,但是,認識顧澤言之後,她的一切都顛覆了,她認準了顧澤言,只想嫁給顧澤言,只想每天等著顧澤言,而且,她絕對不要嫁給南御軒。
嚴一舍見她如此冥頑不化,想到顧家公子,他心中了悟,蹲下身子,湊近慕清,用兩人才听得見的聲音對慕清勸解道︰“雜家知道郡主放不下顧家公子,但是,聖命已定,誰都無法更改,若是惹惱了皇帝,不是你與顧家公子能夠承擔的。”
慕清心中震驚,他們怎麼知道自己與顧澤言的事,她明明藏得很好的,從沒有在誰面前表露過自己的心意,皇帝是如何知道的?她听著嚴一舍威脅的話語,雙手顫抖著接過聖旨,絕望的閉眼叩頭,說︰“謝皇帝。”
慕清不知道燕姬拿了她的鴛鴦鈴找到了顧澤言,並且將此事稟報給了皇帝,才讓皇帝知曉了她與顧澤言的情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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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混賬,你說狗皇帝將郡主許配給了七皇子?”毛三一張黝黑的臉氣的通紅,揪著傳遞消息的小廝大吼道,唾沫星子濺了小廝一臉。
“這怎麼可以,我絕對不同意。”毛七身子粗壯,粗魯的說。
“你們先冷靜下來。”蒼術依舊是最先冷靜下來的,他不同于這些莽撞的武將,遇事總是三思後行。
“我們怎麼冷靜的下來,將軍的骨血要嫁給殺父仇人的兒子了,這不是讓將軍泉下不寧嗎?”翟賣激動的說,接著像是尋求支持,看著旁邊沒有表態的兩個中年男子說︰“曾令,吳碩,你們說是不是。”
兩人對視一眼,吳碩沉聲說︰“我們著急也無用,不如想想接下來該怎麼做。”
眾人安靜下來,面面相覷,毛三說︰“要不我們聯絡幾位文臣,讓他們勸諫皇帝,或者,我們自己上奏。”
蒼術擺手,說︰“不可,那些文臣不見得支持我們,我們也不能暴露我們還效忠將軍一事。”
一橙衣男子背著一個身著白衣,頭戴紗帽的女子乘風而來,輕輕的落在地面之上,眾人退開,拱手︰“宗主。”
女子站定,優雅落座,整個身子藏進厚重的紗帽之中,眾人完全看不清她的樣子,只听女子淡漠的聲音響起︰“想必你們已經得到消息了吧。”
眾人落座,蒼術說︰“我們剛才得知安平郡主兩年後便要嫁給皇帝的七子。”
“恩,不如將皇帝殺死你們將軍的事告訴她。”宗主建議道。
“不可,將軍一定不希望自己的女兒活在仇恨之中。”蒼術表示並不贊同。
“難道讓你們將軍的女兒認賊作父,若是這樣你們將軍九泉之下能夠安寧?”宗主冰冷的反問道,一語中的,他們啞口無言。
蒼術看著眼前的女子,重重白紗的遮掩下他並不能看清女子的容顏,只能隱約看見是個身姿綽約的女子。
想起十六年前,女子橫空出世,說是將軍的故友,將他們一群人召集起來,成立了忠義堂。
而他們只知道女子是一門派的宗主,卻不曉得女子出自哪門哪派,他們都叫她宗主。
開始眾人並不相信他,漸漸的,女子用立場和一次次就他們于危難的聰慧讓他們臣服,讓他們相信她。
“若我們與郡主接觸,狗皇帝會不會知道我們多年的部署?”蒼術問道。
“你以為你們隱藏的很好嗎?皇帝早就知道你們始終效忠鎮北大將軍,留著你們就是為了此刻,攪動朝堂風雲,給兩位皇子歷練,你們一直都是皇帝棋盤上的一顆棋子罷了。”女子不帶感情的戳穿。
“什麼,你早知道為什麼不告訴我們?當初也不讓我們去找神醫救郡主?難道我們就這樣被皇帝利用嗎?”蒼術說,一張儒雅的老臉上布滿怒氣。
“這樣才能讓皇帝知道你們好操縱,又不是太笨。況且,皇帝不知道有我在你們身後,我就是你們的底牌,如今,我要你們順著皇帝走。”女子冷淡的說。
“他娘的,你給我好好解釋。”毛三暴躁的跳了起來,要不是有人攔著,他一拳能把這神秘女子的白紗打掉,讓她裝神弄鬼說話只說一半。
女子嘆了一口氣,白色紗幔下隱約能看見扶額的動作,耐心的解釋著︰“你們想想,這麼多年皇帝心里知道你們有反骨,為什麼要留著你們?還不斷的試探你們?”
“不知道。”毛七大大咧咧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