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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御墨醒來,他感覺到一雙小手摸索著自己的身體,他的衣衫已經盡數退到半腰,他哪里受到過這種輕薄,于是,冰冷的嗓音響起,不似平常平靜的冰冷,里面還夾雜著憤怒︰“滾開。”
慕清被嚇了一跳,好像沒有听見南御墨的話一樣,驚喜道︰“殿下,您醒了?”
慕清高興不已,借著晨光,她能看見南御墨的輪廓了,還不是很清楚。
南御墨感覺到他的皮膚裸露在外面,一雙手,一只放在他的腰間,另一只抓著他的手臂,他高貴的身體被褻瀆了。
“滾。”南御墨極力壓制著怒氣。
慕清瑟縮一下,縮回放在他腰間的手,另一只手捧著他的手,慢慢的放在他的身側。
“殿下,我,你昨天發高燒了,我在替你降溫。”慕清解釋道,她果然猜對了,南御墨這種人是不喜歡別人踫他的。
“滾出去。”
慕清知道南御墨生氣了,她也不敢跟南御墨對著來,只小心翼翼的問了句︰“殿下,要是外面有追兵怎麼辦?”
“不要讓我再說第二次,滾。”他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出這句話的。
慕清馬上就走,不敢多待,可是,她也怕外面的人啊,當時她又沒有蒙面,他們是認得她的,要是被抓住了,那不就是一個死字了嗎。
還是在這里安全。
她爬到洞口邊上草比較茂盛的地方,轉過身,側身對著南御墨,蜷縮起來,帶著幾分小心,小聲說︰“殿下,我就在這里,可以嗎?”
沒人回答她。
天漸漸地亮了。
洞中的一切更加清晰。
可是慕清不敢去看南御墨。
她仰望蒼穹,那里有一群鳥正巧飛過,她不由自主的想,如果外面沒有追兵多好,她就可以這樣離開,反正六皇子也不會在意她的去留,如果離開了,她想要去哪里?
她想得入迷了,為她美好的未來而期待著。
南御墨的姿勢正巧能讓他看見洞口,他看見慕清仰望蒼穹的樣子,她縴細的脖子高仰著,青絲披散在腦後,只穿了一件里衣,袖口已經濕透,沾染著黑色的髒污,而那件青色的外衣在他的頭頂,另一件薄衫躺在他的身邊,這時,他才意識到,是那個坐在洞口仰望的女人照顧了他一晚。
一只松鼠跳下來,正巧在慕清面前。
慕清嚇得後退,一看是松鼠,便放心下來,原來昨晚的小東西就是松鼠,她還以為是老鼠呢。
小東西。
慕清伸手想去摸松鼠圓圓的腦袋瓜,它的嘴里正塞滿了東西,可愛極了。
松鼠被嚇跑了,它竄上樹,小心觀察著她。
而她似乎不準備去抓它,只是盯著它的眼楮,笑。
松鼠試探了幾次,它認為,這個奇怪的生物不準備傷害它,于是,它便大著膽子,回到了它的樂園。
之後,松鼠又多了。
慕清怕南御墨覺得這些小東西惱人而一氣之下做出什麼傷害他們的舉動,回頭,卻發現南御墨正在看她。
慕清與他眼神交匯。
南御墨神色未變,別開眼。
而慕清卻注意到南御墨的姿勢好像沒有變過。她隱約想起南御墨落地那刻傳進耳里的一聲悶哼,走近。
南御墨見她走近,眼神變得警戒,她要做什麼?
慕清抬起南御墨的左手,輕輕的放開,只見那只手無力的垂下,重重的磕在地面上,濺起一手的灰塵,地上,還有松鼠的粑粑,她不顧南御墨冰冷又憤怒的目光,又拿起他的雙腿重復剛才的動作,結果還是一樣。
“你干什麼?”南御墨的臉黑了,他喝道
本想再說些什麼的,但在看見慕清抬起頭,一張梨花帶淚的小臉,嘴邊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
慕清抬頭,淚珠就像不要錢似的掉了下來,她哏著嗓子,滿心愧疚,問道︰“你是為了救我才弄成這樣的對不對?”
南御墨看著她傷心的樣子,別過頭,他也只有頭能動了。
他冷冷道︰“不是。”
慕清不信,想著是自己拖累了南御墨,心中愧疚,又想著他可能會臥床一輩子,心中更是歉疚。
“如果不是我,要是我沒有多管閑事,你就不會掉下來,你不掉下來也不會變成這樣,是我害了你。”慕清哭了。
“不要說話。”南御墨的神情嚴肅又認真,好像有什麼大事發生,讓人感覺很緊張。
慕清停止哭泣,她知道,南御墨不會無緣無故說這樣的話,就像那句“不要呼吸”。
慕清停止呼吸,她憋氣都快憋出經驗了。
大大的淚珠掛在臉上,平添了一股可憐。
南御墨看著她,好笑于她的舉動,只見她一听到不要說話,就馬上憋氣,並且兩只手同時捂住口鼻,生怕泄露自己的一點點氣息。
真傻。
慕清的全部心神都在洞外,如果不出所料,過不久,就能听到有人的交談聲了。
但是,預想的結果沒有發生,外面還是很安靜。
慕清疑惑了,怎麼不對?
她還能承受,但她知道,再過不久,自己就不行了。
她想詢問南御墨,怎麼情況不對,還能不能呼吸了。
剛注意南御墨,就見他動了動頭。
這可不行,慕清被嚇得睜大了眼楮,他動了頭,他竟然動了頭,他怎麼能動頭呢,被發現了可怎麼辦?
你是不知道厲害關系嗎?外面的人千萬不要听到啊。
慕清心中大叫,她的眼楮都快突出來了,怎麼辦?要是被黑衣人發現了怎麼辦?
現在南御墨又不能動,自己又手無縛雞之力,難道,只能乖乖等死了嗎?
慕清越想越絕望,她還不想死。
“想把自己憋死?”
慕清放開手,大口吸氣,等到緩過來,問︰“他們走了?”
南御墨沒有听懂,問︰“誰?”
“就剛才啊,你不是讓我別說話嗎?難道不是因為洞外有人嗎?”
“不是。”
慕清睜大眼,什麼?不是?那剛才自己跟個傻子一樣。
“洞外沒人?”慕清攥緊拳頭,問。
南御墨沒有回答,但從他的眼神中,慕清知道答案是肯定的。
“你干嘛要騙我?”慕清怒了,真想一巴掌拍死他。
“太吵。”
什麼?
什麼?
什麼?
太吵?
僅僅是因為太吵,剛才她憋氣都快暈過去了。
“你知不知道我剛才快要憋死了?”慕清舉起握緊拳頭。
“沒讓你憋氣。”
慕清瞬間無語,她被噎住,憤憤︰“你,你怎麼能這樣?”
慕清不想搭理南御墨了,她起來,一屁股坐在剛才坐著的地方,離他遠遠的。
坐了一會兒,她回頭,南御墨依舊一動不動的躺著,她想起,他這樣有自己的原因,她不能這樣放著南御墨不管。
她在心里說服自己不去想剛才發生的事情。
她走過去,蹲下,用手指捏起散亂的衣服,特別注意不踫到南御墨的任何身體皮膚。
“做什麼?”南御墨問,她明明生氣了,怎麼又過來了。
“你衣服沒有穿好,等一下又著涼了。”慕清不看他,說。
南御墨的臉紅了,他說︰“別踫我。”
“沒踫你,你沒看到我沒踫到你嗎?”她的手指都快翹上天了,他沒看到是不?
慕清嗆聲,真是的,一個男人比女人還害羞,真是的,難道我會吃了你不成,我對你的身體一點不感興趣,真是的,踫你一下又怎麼了,會少一塊肉還是怎的?
南御墨看著眼前的慕清,突然的生動,她變得像一個人了,以前,在南御墨的印象里,安平郡主是一個循規蹈矩的傀儡,是後宮中毫無生命的紙人,今天,她突然活了過來,成了一個真正的人。
“你听到有人過來,一定要告訴我,不要再騙人了。”慕清交代,真是想要千叮嚀萬囑咐啊,這可是人命關天的大事啊,開不得玩笑的。
“皇子殿下,這可是一件很嚴肅的事情。”慕清盯著南御墨的眼楮。
“他們不會來了。”
“為什麼?”
南御墨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昨晚,那兩個黑衣人離開的原因根本不是去追什麼人,因為南御墨沒有听見任何人的氣息,如此,南御墨便猜測他們是看見了慕清,然後假裝沒看見,至于是為什麼,他有一種猜測,與崖山的猜測能聯系起來,但還沒有得到證實,他需要進一步去確認。
“為什麼?”慕清窮追不舍,她真的很想知道,如果那些黑衣人不會來了,那這就是一個離開皇宮的千載良機,南御墨不關心她的去留,只要她遁入森林,她就能獲得自由。
“為什麼?”她又問了一邊,身體緊張,不自覺握緊了南御墨的衣袖。
南御墨看著她的眼楮,是那麼的渴望,他語氣淡淡,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卻道出了真相︰“你想離開吧!”
“什麼?”
“你已經離開了,為什麼會回來?”
“我,我沒有離開。”慕清有些慌張,畢竟在宮中生活久了的人都知道,被人看穿心思是大忌。
南御墨不置可否,沒有就慕清是否離開展開探討,他的語氣依舊淡淡︰“在這座冰冷的皇宮中,想離開,也是人之常情。”
慕清听後,簡直太認同了,簡直就像是找到人生的知音一樣。
她的神情略顯激動,差點就握住南御墨的手了︰“這麼說殿下也想離開?”
南御墨望向洞口,悠悠出口︰“我是六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