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盒子里面裝著的，是被擠壓得幾乎要變形的灰色的老鼠尸體。
密密麻麻，還在淌血，每一具老鼠尸體的肚子都被整齊的切開，像是用剪刀直接剪的。
慘不忍睹，難以形容。
而更變態的是，在這些老鼠的尸體上面，還淋了一層正在散發濃濃惡臭的地溝油。
“看來我們今天又不能吃肉了，”艾麗莎痛苦的說道。
女助理臉上的神情非常的厭惡，她整個人都已經不好了。
昨天看了那樣的視頻，昨晚已經做了一整晚的噩夢。
今天早上醒來卻又遭遇了這樣的畫面。
她只能慶幸自己是一個理智強大的人，否則她覺得自己隨時會崩潰。
“什麼東西？”寧暮寒的聲音忽地傳來。
眾人抬頭看了過去，寧暮寒正從樓梯上走下，濃眉微鎖，俊容有些不解。
但是當他目光穿過大廳眾人，落在了甦小小身上時，不由一愣，大步疾走過去︰“小小！”
甦小小臉色慘白，整個人非常的憔悴，吐得胃都在抽搐了。
寧暮寒伸手抱住她，隨後眼角余光也瞅到了茶幾上面的那個盒子，眉頭皺得更深了，下意識將甦小小摟在懷里，完全佔有和保護的姿勢。
“誰送來的？”寧暮寒怒道。
“是一個不認識的矮個子男人，”女助理回答。
“矮個子男人？”寧暮寒重復。
其實他想問的是不是那些保安將這個包裹直接送到了甦小小手上，如果是，那麼他會重罰他們的。
“對，而且很沒有禮貌，一直在門外叫囂著。”女助理繼續答道。
寧暮寒垂眸看向懷里的甦小小，問道︰“你現在感覺怎麼樣？我帶你去樓上吧？”
“我沒事，就是餓的。”甦小小回答，然後看向那些包裹，心里面說不出的古怪，低低道，“寧暮寒，為什麼我覺得有一些不對勁呢？”
“不對勁？”艾麗莎說道。
“嗯，”甦小小點頭，然後抬眸看向寧暮寒，“你看一下，是不是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寧暮寒朝那些盒子看去，目光再沿著那些盒子落在了地上撕掉的膠布上。
他微微一凜，而後點頭︰“對，是不對勁。”
“哪里不對勁？”艾麗莎不解。
“態度，”寧暮寒淡淡的說道。
“對！”
甦小小忙應道，終于也知道自己覺得奇怪的地方在哪里了。
就是態度！
“是這個變態做事的態度！”甦小小說道，“韓平，你發現了嗎？”
女助理看向那些包裹，而後恍然︰“我懂了，之前我們收到的那些包裹跟現在的完全不一樣，之前那個人做的有條不紊，每一個細節都考慮到位，但是這次外邊的包裹很好，里面的就有一些潦草了。”
“那個人應該是有強迫癥，但這個人完全沒有，更像是敷衍了事。”甦小小補充說道。
“你們了解的還真是深刻啊……”艾麗莎幽幽的說道。
“還有氣味。”寧暮寒道。
“是啊，”甦小小點頭，“之前那個人會把氣味處理得沒有一絲一毫泄漏出來，而這個人卻不同。”
“所以你們的意思是……”
甦小小看向寧暮寒。
“不是同一個人。”寧暮寒說道。
“你們是說，這個團伙里面還有其他人？”
甦小小搖頭，簡單組織了一下語言，道︰“並不是這樣，其實之前我和寧暮寒就猜測過這個變態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團伙，可不論怎麼樣，就算是三個人以上的團伙，他們也會保持一致的行事風格。”
“所以現在的意思是……”艾麗莎若有所思的說道，“也就是說現在這個送你們包裹的人是另外一個團伙，”
“或者個人，”寧暮寒道。
“會是誰呢？”這次發問的是甦小小。
寧暮寒看向女助理︰“韓平，你去洗一下手，然後將外面的保安叫進來。”
“是。”女助理答道。
“情況需要一步步調查，”寧暮寒沉聲道，同時又不掩心疼，看著甦小小，“一大早出現這種事，希望不要影響你今天的心情。”
“不會的啦，”甦小小莞爾，“我是誰？”
寧暮寒一笑，垂頭在她的眉心上聞了聞，又道︰“這件事情就交給我和南宮去解決，你好好養自己的身體，好嗎。”
“嗯，”甦小小乖巧點頭，同時又有些不甘心的說道，“不過我覺得我挺無聊的啊，總得給我也找點事情做做吧，所以這件事情也讓我參與一下嘛！”
“還說，”寧暮寒不悅的說道，“我允許你做一些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可是不許再跟昨天那樣，把自己置于危險之中，知道嗎？”
“好啦！”甦小小忙雙手抱緊他，討好似的撒嬌，“我知道了，我不會再讓你擔心的，你不用害怕。”
“怎可能不怕？”寧暮寒一想到她可能涉及到的任何危險，就覺得害怕，而他從來就會是一個將自己的恐懼言之于口的人。
甦小小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了，輕嘆了一聲，看向了桌上的那些老鼠，轉移話題說道︰“你看那些，你說誰會來送這些東西呢？”
弄這些老鼠的尸體不像是來嚇人的，倒更像是來惡心人的。
而且，在惡心他們之前，想必那個始作俑者自己也會被惡心到吧！
“放心吧，會查出來的。”寧暮寒沉聲說道。
“嗯……”甦小小點點頭，無比的信任與交付，“好。”
在甦小小他們遭受驚嚇的同時，姜檬也一個晚上沒有睡好。
她翻來覆去，做了很多噩夢。
夢里面的她回到了讀書時期，那個時候她才高二，是一個乖乖讀書，雙耳不聞窗外事，不追星，不逛街，不和朋友一起相約去看電影的呆板女生。
那天的天氣很好，她上完體育課在回去的路上，忽然有一個同班同學跑過來，大聲的叫道︰“姜檬，不好了，你快去看看，你的妹妹被人打了！”
“什麼？”姜檬一驚，“誰！”
“還能有誰？我們學校里面最惹不起的那個葉大小姐啊！”
一听到這個，姜檬徹底慌了，趕緊將礦泉水瓶扔到了一旁的垃圾桶里，然後朝妹妹的教學樓跑去。
喝了一半的礦泉水瓶，蓋子沒有擰緊，並沒有被扔進垃圾桶，而是撞在了垃圾桶邊緣上，然後被力道反彈了回來，在地上滾了數圈，里面的水灑了出來，最後汩汩流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