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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你是說這件衣服被人做了手腳？”艾麗莎的聲音從醫生的辦公室里傳出。
甦小小雙眉微皺，在門口停下了腳步。
“嗯，具體是什麼物質還需要研究，現在根據化驗單來看，這個物質破壞了你的免疫系統。”
醫生抬頭看到了站在門邊的甦小小，笑著點了下頭︰“甦小姐。”
“破壞了免疫系統，”甦小小沉聲道，“嚴不嚴重？”
听上去好像很可怕的樣子。
“目前還需觀察，這個反應好比人被蚊子咬了，皮膚被蚊子枝針狀部位刺入，注入酸液，而我們體內的免疫系統施放了組織胺蛋白質用來對抗，這個過敏反應因人而異，但是我看化驗單上的數據，劑量應該很大。”頓了下，醫生打了個比方，“就好比現在，艾麗莎小姐比幾百只蚊子同時在一個部位吸了血。”
艾麗莎登時一個激靈，惡心的快要吐了。
甦小小神情越發嚴肅，道︰“我剛才听您說，衣服是被人做了手腳？”
“嗯，對。”
“您的意思是指，艾麗莎這麼癢是跟衣服有關，對嗎？”
“對。”
“那，有沒有可能是因為衣服剛巧踫到了什麼？意外和人為畢竟是有區別的，如果是人為，我現在報警您覺得合適嗎？”
“怎麼可能是人為啊。”一旁一個主辦方管事忙道，“這些衣服都是我們瑞禾雜志平時給封面人物或者一些嫩模拍攝用的，誰會知道今天要給艾麗莎小姐穿？”
這件事情傳出去，對他們瑞禾雜志無疑是一個正面打擊，作為員工，她無論如何都要維持好形象。
甦小小沒理，一直看著醫生。
醫生沉吟了下，道︰“意外，不可能做到這麼全面。”
他拿著衣服起身，從一旁取了手套，然後從櫃子里拿出一瓶類似于酒精氣味的什麼藥水出來。
醫生將藥水淋滿整件衣服，然而拿了紫外線燈，再示意一旁的小護士去關燈。
紫外線燈光下，黑色禮裙上面浮現出了好多斑斑紫光。
看的艾麗莎又是一個激靈，雞皮疙瘩像是批發一樣往下掉，卻又癢的讓她想哭，強忍著不去抓，忍的眼淚都要出來了。
“開燈。”醫生對護士道。
護士過去開燈，甦小小沉聲道︰“對，確實太全面了，像是精心所為。”想了想，她道，“您等我一下。”
甦小小去到一旁，撥通了小連的手機。
小連還在會場里面，台上已經開始拍賣一件油畫了，小連心神不寧，在听到甦小小的鈴聲後，略略受驚，然後接了起來。
“甦小姐。”
“你還在晚宴廳吧。”甦小小問道。
“恩，對的。”
“還記得你今晚帶我去後台看的那些晚禮服嗎？就是我看不上的那些。”
小連如遭雷擊，心下一咯 ，幾乎要透不過氣了，道︰“嗯，記得……”
“你現在把它們都拿來，馬上送到醫院。”甦小小肅容道，“不要耍什麼花樣，我認得那些衣服的樣子，我想艾麗莎小姐也不會忘的。”
“送，送過去？”小連看向不遠處的組長一眼，略略恢復平靜，說道，“這樣不好吧，甦小姐，我是瑞禾方面的員工，不是擎天國際的人，更不是你的助理，你差遣不了我吧？”
“我可以理解為，你這是虛了嗎？”甦小小一笑，“好啊，你繼續嘴硬或者裝腔吧，我現在就報警，你知不知道你們已經快要鬧出人命了？”
“人命？”小連徹底驚呆，“你的意思是說，艾麗莎小姐她……”
“如果我說，是呢。”甦小小冷冷的看向坐在那邊憤怒不堪，像隨時要沖上來搞事的兩個管事，說道，“拿過來吧，這件事情很嚴重，不能兒戲，處理不好，你丟掉的不僅僅只是一份工作而已。”
說完甦小小便掛斷了電話。
“你怎麼能夠撒謊！”一個管事立時怒罵。
跟著甦小小一起來的一個女保鏢眉頭一皺︰“別大呼小叫！”
甦小小一言不發，在另一排的位置上坐下，開始安靜思考。
本來只是想確認只有艾麗莎穿得衣服有這種東西，還是那邊的衣服都有，可是小連的表現也實在太心虛和引人懷疑了。
如果真的跟主辦方有關，那麼一開始……
一開始。
甦小小一愣。
一開始，那些衣服似乎還是為她準備的啊。
當時她剛到會場的後門，小連就領著她去了，慶幸那些衣服太丑，沒有她看得上的，可如果，萬一，要是，她因為太丑而懶得去細細看哪件好看，隨手挑了一件就穿呢？
“報警吧。”甦小小忽的對一旁的女保鏢說，“這件事情，瑞禾慈善晚會主辦方涉嫌投毒，你讓警方來處理。”
“是。”女保鏢點頭，拿起手機往外邊走去。
“不要報警！”一個管事忙跑向女保鏢，要奪她的手機。
女保鏢是干什麼出生的？
一個輕而易舉的閃避，躲開了這個管事，隨即手一揚，以看不清出招的快速動作把這個四體不勤的管事就給反擒住了。
“別報警！”另一個管事顧不上同事了，對甦小小道，“這件事情可能是我們的人不對，我們一定查清楚給你一個交代，但是跟我們整個瑞禾雜志沒有關系啊！現在正在舉辦慈善晚會，忽然報了警，這傳出去對我們以及對警方的名聲都不好啊！甦小姐，你說是吧！”
甦小小冷著臉，沒有說話。
女保鏢見甦小小不做聲響，一時不知道是打還是不打了。
“要不這樣吧，甦小姐，把這件事情讓我們先處理，如果我們處理的你們不滿意了，你們再去報警，好嗎？”管事還在苦苦哀求。
“你知道艾麗莎是什麼人嗎？”甦小小忽的道。
管事一時有些懵，不知道要怎麼回答。
“她是法國人。”甦小小怒道，“而且還是法國最大的資本家族之一，布魯圖斯的大小姐，不僅如此，她身上還有英國皇室授予的爵位！如果艾麗莎真的在中國出了事，這件事情要是演變到外交了怎麼辦？你們這群豬頭！現在還想著保自己的雜志社呢，現在報警，頂多就讓干這件蠢事的人受罰，如果不報警，到時候鬧大了，才是你們整個雜志社的滅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