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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人群叫囂。
方羽見淑月小臉淚嘩嘩，直接上前將鐵門打開，擁擠的人群瞬間沖了進來，方羽接過淑月將她摟在懷里安撫。
見是方羽，小家伙這才打著哭嗝，不斷抽噎。
抓著方羽的衣領，緊緊摟著方老師。
無數記者沖進來之後，對著幼兒園就是一通狂拍。
有人開口道︰“就這種地方，也配叫幼兒園？”
“孩子是祖國的花朵，怎麼能生活在這種地方？”
“不過看起來還挺干淨的……”
……
已經有人有不同意見。
但是很快，為了熱度不下去。
張平開口道︰“門外還有買飯的居民，我剛才已經采訪過了，這家幼兒園就是個黑心作坊。”
“他們將孩子們的餐費，買成食材再對外出售，所以才會有孩子和流浪狗爭奪食物這一幕，他們可是孩子，就因為他們不會說，不會表達，所以就能這樣虐待孩子嗎？”
“廣大的網友們，正義何在？”
“作為百萬粉絲的博主，我張平也見過大風大浪，但從沒見過這樣不干人事的人！”
直播間內。
禮物特效不斷，留言里更是罵聲一片，網友們全是要求張平揪出園長，繩之以法的。
……
現場。
張平的一席話又成功挑動了大家的神經。
院子里，熱心市民一個個悲天憫人，見孩子們從教室出來，趕緊沖上去，十分同情的眼神盯著小家伙。
小雨皺著小眉頭和孫昊昊相視一眼。
兩人奶聲奶氣大喊一聲︰“趕走大壞蛋！”
听到號令聲。
一群小家伙，手里拿著吃飯的不銹鋼小碗，在水池里舀上刷碗水，站在大人身前對著這群人開始潑水。
小家伙們配合默契。
一人潑水，一人舀水，兩人一組，分成十來個小組。
人群頓時一陣雞飛狗跳︰“呸！這是什麼味兒？”
“這是刷鍋水吧，這群孩子好壞不分，肯定是被這群人給挾持了……”
“我們是來救你們的！”
“你們繼續這樣，我不管你了！”
……
孩子們根本不受威脅，面對鏡頭張平的頭發上沾著菜葉子，一張臉像是落湯雞一樣，但也不能發火，擦了把臉繼續直播。
淑月媽媽看著張平，這個帶頭圍堵她的網紅，淑月媽氣得咬牙︰“就你是網紅？”
“你有粉絲你厲害！”
“就你會上網，欺負誰呢？要不是昨晚我直播太晚，今天有你什麼事？”
淑月媽說完，當即掏出手機，也開始直播起來。
現場一片混亂。
不斷有人叫囂道︰“園長給我出來，園長別當縮頭烏龜，給我出來！”
這事情必須要趕緊解決。
方羽心中已經有了對策，小黑不來死無對證，就算小黑來了，他們也會歪曲事實，身正不怕影子斜，方羽打算讓願意留下來的人，對幼兒園進行跟蹤拍攝，請求教育部門為自己佐證。
方羽將懷里的淑月交給一旁的秦星晚，剛準備上前一步。
張百年已經愁眉不展，擋在方羽跟前。
他身體佝僂，干瘦，一副風燭殘年的樣子，看著氣勢洶洶的眾人，還有不斷閃著白光的白熾燈，張百年嘴唇微微顫抖。
方羽皺眉道︰“張園長……”
張百年扭頭，慈愛地看了方羽一眼︰“他們要什麼交代我都不怕，方羽，我這麼歲數了，我還怕什麼？”
說完，張百年輕輕拍了拍方羽的手。
轉頭看向眾人道︰“我就是春田幼兒園的園長，張百年。”
“你們有什麼問題，直接問我吧，別為難老師和家長，也別嚇到我的孩子們，他們做夢都想參加比賽，不能耽誤上課！”
見有人站出來。
人群頓時一靜，方羽站在張百年身邊，攙扶著他，目光掃向眾人道︰“張園長年紀大了，我現在已經接手了春田幼兒園，你們想知道什麼直接問吧！”
眾人面面相覷。
有記者開始取證現場的居民，大家只知道張百年根本不信方羽。
一時間所有人將矛頭指向這個枯瘦的老人，現場不斷有人鄙夷道︰“昨天搶食物的小孩不來，是不是張園長通知的？”
“我想問，這些孩子這麼對待大家，也是張園長指使的吧？”
“孩子就是一張白紙，大人畫什麼他們就是什麼。”
“你將孩子的伙食費用來買菜，再到外面去賣，全國估計也僅此一家啊！”
“還有家長們和你們沆通一氣，我們想知道原因……”
……
張百年被問得啞口無言，只能愁眉不展道︰“我沒有用孩子們的伙食費，我們幼兒園賣飯是沒辦法的事情。”
“你們說小黑不來，這個我們也不清楚，他昨天是第一天來上課，孩子不適應，不願意來也很正常。”
“正常？”
張百年話音未落，現場當即有記者反問。
“照片里，孩子趴在地上滿臉淚痕，張園長這叫正常？”
張平也繼續道︰“是不是孩子第一天入學，張園長都是這麼對孩子們的，在你眼里這些都正常！”
“不是！”
張百年著急搖頭。
張平扶了扶鼻梁上眼楮，繼續笑道︰“不用解釋，想你們這樣的幼兒園就是社會毒瘤。”
“作為媒體人，揪出你們就是我能為社會做的貢獻。”
“你們听我說……”
張百年越描越黑，著急得沒辦法。
這些人根本不听，張曉萱看著直播間里的彈幕，很不得將手機捏碎。
“這樣的人簡直恐怖，說著最慈愛的話，做著最惡心的事！”
“惡魔在人間……”
“就算有天大的理由，也不能拿孩子的餐費出去掙錢……”
“這群孩子竟然被他們哄騙和記者對抗，真是可憐！”
“要我建議，這種人直接牢底坐穿吧。”
……
無數辱罵聲鋪天蓋地。
張曉萱眼中蓄滿淚水，這些人不明真相，就這樣冤枉好人，網絡殺人就不用負責嗎？
方羽拍了拍張百年顫抖的手，笑看眾人道︰“我們還有很多不為人知的秘密，你們要是真想知道，我建議你們跟蹤拍攝兩天。”
“再了解一下孩子們的家庭，這樣你們這些愛心人士也好幫忙不是？”
跟蹤拍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