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一把槍闖天下!
那時的晉賢因辦事穩重,惜兵惜戰,深受弟兄們的愛戴,如今做了山頭的大王,也正是這個原因。其實害張天獅的事,他多少出于無奈,三家結盟抵退官兵之後,秦勇來書,說,如今山上討生活的人越來越多,往來商販車馬卻越來越少,兄弟們三日一餐,食不裹腹,不得不出山下村打家劫舍,以度時日。長此以往,官府警覺,多有危險。不如,我們設計將張天獅滅了,重修山道,溥收路費,兩家分治,一勞永逸如何!?
晉賢當然希望能一勞永逸,看罷來書,當即回信商量計策……如今,秦勇被滅,張天獅與他兩家分治,表面看來有些奇怪,其實性質是一樣的,只不過秦勇換成了張天獅而已。所以晉賢沒必要與他拼個你死我活。
張天獅與晉賢言和之後,便著手整理修建山寨。
車千秋等人在寨中住了幾日,就要辭行。張天獅哪里肯放,強留了數日。車千秋好說歹說,也難以脫身走人,李大龍與林如水勸他早早動身,海口縣那邊的生意有好多事情等他前去處理。
張天獅才不管這些,早晚拉著車千秋同吃同住,搞的車千秋難以辭行。
這天,他要與車千秋拜把子,認兄弟。車千秋剛好抓住這個機會,提出要求,可以拜把子結兄弟,條件是得放他下山。
張天獅只好答應。拜完把子,結完義,車千秋便要辭行,臨行前,他對張天獅道,“張大哥,日後若有難事,可托書與我,兄弟定會盡力相助。至于你跟晉賢的仇怨,最好暫且放一放,待日後隊伍壯大了,再做作理會。”
“嗯,我都明白。”張天獅道。
“你們是佔山霸道討生活的人,路上有過往商販不得取人家性命,不然只會殺雞取卵,不是長久之計。”車千秋道。
“我知道,兄弟一路小心。”張天獅又道,“我听說海口縣有個幫派,叫什麼‘西海幫’,只會仗勢欺人,在那里做買賣的商賈多受他們欺壓,若是欺負到你頭上了,只管差人來告訴大哥,大哥定會為你出氣!”
車千秋等人回到公司後,當晚就在議事廳內與骨干人員討論業務事項。現在千秋公司已在海口縣城的大街上開設了十多家店鋪,有藥材鋪、糧鋪、當鋪、皮貨鋪、綢緞鋪等,生意好的讓人看著眼紅。
平常人看著眼紅還好說,一旦讓官府和有勢力的人盯上,那就是件麻煩的事了。
張志道,“近期,官府的人常來收稅,半個月竟來了七八個收稅的部門,什麼地稅、節錢、撒稅、管理稅;就連修城鋪路也要從商人的身上索取。”
“如今當官的若不榨取我們這些商賈,如何向朝廷邀功啊!”車千秋鄙夷的說,“自古帝王都擔心平民太富,所以進行壓制。”
“可是,當官的要老這麼干,我們錢掙的也憋屈啊!”二狗子道,“車大哥,你不知道,這一個月來,此地最少有十來個大小官員過生日、生孩子、納小妾,我們每每都要前去送禮送錢,真他娘的能折騰!”
“就是!若是不去送禮送錢,這生意都做不下去!三天兩頭有人上門鬧事。”小偉道。
“還不止這些,西海幫那些人也常來店里收份子錢,不給就砸店,他們人多勢眾,我們想拼也拼不過他們。”張志道,“再過兩天,吳大就要過五十大壽了,請帖都發來了,還不知道要送些什麼過去呢!?”
“這些有權有勢的人,恨不得每天都當生日過!”二狗子道。
車千秋看了一眼李大龍,問道,“你怎麼看?”
“吳大過大壽必然要去,誰敢不去,除非他不想在海口縣混了。”李大龍道,“只是老這樣下去,我覺得太委屈兄弟們了。兄弟們累死累活的掙錢,結果全都供養了這幫豬狗!”
“我听說,海口縣城內凡是吳大的店鋪,官府統統不收稅,一文錢的稅都不收。”張志道。
“吳大,海口縣的霸王,誰敢惹他啊!”二狗子道,“別看那些當官的平時神氣活顯,一旦到了吳大面前,還不乖的跟狗似的!如今是誰的拳頭硬,誰就是主子。”
車千秋問張志道,“你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們可以跟吳大合作,這樣一來,我們就可以只付一家錢,其他煩人的事情全都可以拋棄了。”張志道。
“嗯,是個好主意!”車千秋道,“就怕他們獅子大開口。”
“只要不出我們的預算就行了。”張志道。
“行,等吳大過壽時,你與我一起去吧。”車千秋道。
“好的。”張志道。
吳大的壽宴是在自家的酒樓舉辦的,前來祝壽的人皆是本縣有錢有勢的達官貴人,那些沒錢沒勢沒權的人,吳大都懶的派人去發請帖。由此觀之,能收到吳大請帖的人,多多少少在本縣是有點頭面的,亦或是有點小錢的。比如車千秋,他正是有點小錢的人。
車千秋這次為了給吳大祝壽,禮金正正包了三千兩,這可不是小數目,比車千秋大款的人多了,最多不過一千兩,而他卻包了三千兩。把收禮金的侍童都驚呆了,匆匆跑進後堂通報吳大。
吳大問送禮金三千兩的人是誰?
侍童道,“那人叫車千秋。”
吳大道,“可是碼頭街道那家千秋公司的老板啊?”
“正是。”
“你快去請他到後堂,我想見見此人。”吳大道。
“是。”侍童領命便去請人。
車千秋與張志入堂來,見到吳大後,不禁感慨,雖然吳大已年過半百,但身姿依舊健壯,宛如三十出頭的虎氣壯漢,遂拜道,“小人車千秋,見過吳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