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注意演習正式開始,時間不定, 長短不定, 請靜坐等待 林朝英恍然, “怪不得她姓林, 你姓江。”
“你姓江?”獨孤求敗突然橫插一嘴,“你與江家是什麼關系?”
江雪寒問,“您說的是哪個江家?”
獨孤求敗笑,“還能是哪個江家,就是那個傳說踏破虛空而去的江家。”
“如果是那個江家的話, 那便是了。”江雪寒點頭。
獨孤求敗目光灼灼, “你的家人當真都破碎虛空而去了?”
江雪寒點頭。
獨孤求敗仰天而笑,一躍而去不見了蹤影,只留下一句話“我等你們。”
林詩音有些茫然, “獨孤前輩這是什麼意思?”
江雪寒想了想,說道︰“他一輩子求敗, 只是終究未得一敗,如今卻突然發現柳暗花明又一村, 自然難免高興。”
黃藥師也忍不住問她, “表姐,據說習武至于巔峰, 可以踏碎虛空而去,這是真的嗎?”
江雪寒點頭, “真的。”
她以前認識的一個道友, 就是以武入道的, 心性極為堅韌。
黃藥師卻以為她說的是自己的家人,于是堅定的說道︰“我也要如同姨夫一般破碎虛空而去。”
江雪寒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加油,我看好你哦。”
“啪啪啪”
正在幾人話語之間,卻突然听聞巨大的盤旋聲音出現在他們頭頂。
“這是什麼?”林朝英警惕的看著那只巨大的老鷹,手中的長劍蓄勢待發。
江雪寒急忙攔住她,“朝英莫急,這是我門派傳訊所用的蒼鷹,你若是誤傷了它,我可不好交代。”
“你們門派居然能馴服蒼鷹傳訊,真是神奇。”林朝英把劍按了回去。
江雪寒一邊伸出手,讓蒼鷹停留在自己手臂上,一邊說︰“還有更神奇的呢,我們門派來往交通使用的都是羽墨雕。”
“雕?”林朝英挑眉。
黃藥師訝然。
“確是。”江雪寒從蒼鷹爪子上取出一張紙條,一目十行看完,臉色愈發沉重。
“姐姐,怎麼了?”林詩音問。
江雪寒拍了拍胳臂上的蒼鷹,蒼鷹展翅而去,“師姐說有急事找我,言辭不詳,我擔心她出了事。”
她這里所說的師姐便是風清揚的妻子楊漪瀾。
“那可如何是好?”林詩音神情中帶著擔憂。
江雪寒臉色沉重,“我需得離開這里,去長歌一趟。”
師姐給她的傳訊語意不詳,只說出了急事,希望她能速速來長歌一趟。
“那姐姐快去吧。”林詩音急忙催促她。
“可是你怎麼辦?”江雪寒有些發愁。
她本來打算一步步訓練林詩音至于獨立再放她離開,如今突遭變故,實在放不下心。
林詩音笑笑,“姐姐不必擔心我,我要留在這里好好習武,爭取以後不做姐姐的拖累。況且姐姐不是總說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嗎?如今也算是讓我提前習慣一下了。”
江雪寒想了想,點頭道︰“那好,你先留在這里,等我處理完事情再趕回來接你。”
而後吩咐黃藥師,“藥師,你幫我好好照看詩音。”
黃藥師鄭重的點頭,“表姐,你放心吧。”
江雪寒當然不放心,家長都是如此,操不完的碎心,于是又拜托林朝英,“朝英,你幫我多看顧他們。”
林朝英爽朗一笑,“你我之間,何須言幫?放心好了。”
江雪寒點頭,“好,那我先走了。”
她一躍而起,衣袂飄飄,仿若乘風而去,不過一會兒就不見了蹤影,令林朝英感慨,“雪寒的輕功也是一絕。”
轉頭再看,就見林詩音眼眶微微紅了,但是她卻倔�的抿著嘴。
她嘆氣,拍了拍林詩音的肩膀,飄然離去。
“別哭。”黃藥師遞過去一個帕子。
林詩音搖頭,聲音微微有些沙啞,“不用,我不會哭的,我要學會堅強。”
黃藥師于是默默的把帕子收了起來。
話分兩頭,卻說另一邊,江雪寒運轉大輕功緊趕慢趕,終于在一天內趕到了長歌門。
楊漪瀾見到她的時候,還有些驚訝,“師妹……”真是好快。
江雪寒風風火火的說道,“師姐你在信中語焉不詳,我擔心你出了兒,所以日夜兼程趕過來。”
楊漪瀾有些不好意思,“卻是我的不是了。其實出事兒的不是我,而是我的弟弟。”
江雪寒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喝了一杯水才問︰“到底怎麼回事?”
楊漪瀾嘆氣,“事情還得追溯到長歌門過去的一場內亂,師妹若是不嫌棄,我們不如邊走邊說。”
江雪寒點頭,又問她︰“我們去往何處?”
楊漪瀾回答,“我先帶師妹去休息一下吧。”
江雪寒搖頭,“不必,我不累,還是先去看看病人吧。”一個晝夜于她而言並不算什麼,反而是師姐,眼帶發腫,好似幾個晚上沒睡一般。
楊漪瀾深深朝江雪寒鞠了一個躬,“師妹之恩,我與長歌門永世不忘。”
江雪寒急忙把楊漪瀾扶起來,道︰“同門師姐妹,何必如此客氣?”
楊漪瀾沒有再客氣,因為她深知感謝溢于言語不如付諸行動。
“當年,長歌門內亂,我義父義母忙于應對,就讓吉婆婆帶著青月先走一步,沒想到……”楊漪瀾一路領著江雪寒走,一路與她講述事情的經過。
當年長歌門內亂,門主楊尹安和門主夫人吳青青讓吉婆婆帶著楊青月走,本是為了保護楊青月,卻不想叛徒喪心病狂,竟然連一個小孩子都不放過,以陰雨針攻擊當時尚且年幼的楊青月。
吉婆婆躲閃不及,被叛徒得手,雖然楊尹安犧牲了二十年的功力來救治楊青月,但是楊青月還是落下了呆呆傻傻的毛病。他偶爾會很清醒,但是大多數時候都在發呆,有時候嘴角甚至帶著一絲莫名的笑意,所以又被門中人戲稱為瘋子大爺。
說到這里,楊漪瀾停住了,“我們到了。”
江雪寒抬眸,便見遠遠的,一座雅致的宅院佇立,以江雪寒的眼力,不難看見院門口上書的“懷仁齋”三個大字。
“這里是懷仁齋,青月平日里最喜歡在這里發呆。”楊漪瀾感慨的說道。
吳青青心疼楊青月的遭遇,是以從來不拘束他,即使他每日在懷仁齋的亭子里發呆,吳青青也不制止他,反而派遣了丫鬟守護他。
“往日青月只是盤坐亭內發呆,但是近日,他卻開始彈琴,若只是彈琴倒也罷了,我們誰都不知道,他是何時修煉到此種境地。他的琴音中滿是煞氣,籠罩了整個懷仁齋,所以現在誰也無法靠近懷仁齋。”楊青月苦笑,“我們延請天下名醫為他醫治,只是這些名醫卻連門都不得入,紛紛鎩羽而歸。後來,醫聖為我們推薦了你,認為以你的醫術和修為可以克服這些困難,所以我才……”
楊漪瀾深深的看了江雪寒一眼,說道︰“師妹,拜托你了。”
江雪寒正色道,“師姐放心,我一定竭盡全力。”
兩人邊說邊走,很快就來到了懷仁齋的門口,這里聚集了很多人,有前任門主楊尹安及其妻子吳青青,還有現任門主楊逸飛,當然還有楊漪瀾的丈夫風清揚。
楊逸飛率先站了出來,“江大夫,都拜托你了。”
楊尹安攬著吳青青,彎腰向她鞠躬。
他們算是江雪寒的前輩,她哪里敢接,急忙躲到一旁,“我盡力而為。”
然後飛步向著懷仁齋走去。
眼見她走了進去以後,吳青青才稍稍松了一口氣,但是她的眉頭依然不解,“尹安,我很擔心。”她的青月,從小就受到那麼多折磨的青月,她真的很擔心會失去他。
楊尹安安慰她,“相信她,她是江家的人。”
吳青青不說話,只是直直的看著懷仁齋的方向。她現在什麼都不求,只求青月平安。
另一方面,江雪寒進入了懷仁齋以後,一眼就看到了左手邊亭子里的黑衣男子。
他盤坐在地,手撫琴弦,彷佛全身心都沉浸在琴音中一般,而他所彈奏的每一個音符,都是一種攻擊,攻擊範圍之廣,只要耳听琴音都不能避免,也難怪偌大的懷仁齋如今一個人都沒有,若不是江雪寒有護體真氣,她也會跑的遠遠的,以免被誤傷。
“楊青月?”她一邊呼喚著楊青月的名字,一邊慢慢的靠近他。
可惜楊青月一點反應都沒有,他低著頭,自顧自的彈琴,旁若無人。
等到江雪寒走到楊青月身邊了,才發現他的周邊居然有一個直徑約兩三米左右的護罩,難怪他一點都不擔心旁人靠近。
只是這樣的護罩對于江雪寒來說,形同虛設,所以她輕輕松松就走了進去,一屁股做到楊青月的面前,楊青月依然不為所動,這下,江雪寒可以確定楊青月是真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當中,而不是因為有了護罩所以肆無忌憚。
他的到來打斷了江雪寒與林詩音之間友好的氣氛,兼之此人渾身血煞極重,一看就不是好人,讓林詩音著實有些不喜,只是她作為醫者,到底要一視同仁,所以耐著性子說道︰“菩薩不菩薩的,我不知道。如果你是來看病的,那我們這里便是了。”
男子冷笑道,“少廢話,我們左使看上你們了,還不快快收拾東西隨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