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元大帝!
當晚,青口城中。
城中有一湖泊,名曰登榜湖,兩人相約而至。
湖中心有一座廟宇,名為湖中寺,寺中常年香火旺盛,而且每逢清風院大考期間,都會有更多的人前去祈福,他們都希望自己家的後輩子弟能夠出人頭地,但更主要的是能夠平平安安。
有時候,人就是這樣,都喜歡將希望寄托在一些虛無縹緲的東西上。
湖畔拱橋的大柳樹旁有一榜,那上面刻的名字赫然與清風院之甲榜無異,那上面散發著令人肅然起敬的氣息,路過之人皆心神往之,只見謝詩韻的名字位列榜首,與趙延浩並排而立。
然而那也只是名字而已,此刻坐在謝詩韻身邊的人,是周懷鳴。
橋上的人看著湖中的船只來來往往,湖中的人看著橋上的人站了一排又一排,正是印證了那句話,你眼中的風景是別人,別人眼中的風景也是你。
船頭的老翁雖有些年邁,但駕馭起小船來似乎毫不費勁,載著兩人緩緩往湖中寺的方向飄去,微風拂過,雖有一絲涼意,但依舊覺得渾身舒暢,也不知是因為身旁的人,還是因為風。
此刻萬家燈火皆映在這湖面之上波光粼粼,老翁、漁船、兩人、微風
正所謂是。
萬家燈火湖中游,穩坐漁船看老叟。
微風急催人攜手,只願此景年復有。
“本次大比結束,那刻在最上面的,將會是我的名字!”周懷鳴突然牽起謝詩韻的手,對著她笑著說道。
以前我沒得選,因為我怕自己沒有未來,但從現在開始,我會擋在你的面前,從此,為你遮風擋雨。
“我也希望是你!”謝詩韻小臉通紅,象征性的掙扎了兩下,不過似乎因為等待這一刻已經等了太久,不一會便不由自主的握緊了他的手。
好溫暖啊。
這呆子終于開竅了。
她一點也不介意眼前的這位少年竟說出這樣的大話來哄她開心,即便她知道那有可能是假的。
不過只要你哄,我便開心,只要是你說的,我便相信。
“你不信?”周懷鳴吃驚的問道。
“我信!”謝詩韻肯定道,不過她的眼楮卻不敢直視周懷鳴。
“嗚嗚嗚,你竟然不信”周懷鳴靠在謝詩韻的身上蹭了蹭無賴道。
“你你不要這樣,你正常點!”謝詩韻眼神瞥向那船頭的老翁,頓時一臉通紅,不過心中卻有些好笑。
沒想到這家伙,竟然還有這樣的一面,以前她怎麼沒發現。
“老朽這年紀大了,這眼楮可什麼也沒看見!”
正在此時,船頭的老翁傳來一聲蒼老的聲音。
周懷鳴頓時便明白過來,原來如此,看來這地方選的不太好。
不過這老翁倒是有意思,過來人就是不一樣。
“咦!周兄!上來喝一杯?”只見林淳風獨自一人坐于湖上一小亭中飲酒,見到湖面上周懷鳴飄過頓時舉起酒杯熱情的喊道。
然而周懷鳴轉過頭,弱弱的看了看謝詩韻,意思你同意的話,額我去去就回。
“你要想喝酒就去喝,你看著我做什麼?”謝詩韻頓時沒好氣的把臉瞥向一邊,看來這竅還沒完全開。
愛去去,我自己一個人也可以去祈福。
見狀周懷鳴秒懂,這酒他怕是無福消受了。
“唉,酒有什麼好喝的,喝多了無非就是個醉,還不如陪著你,醉的更快!”周懷鳴轉過身子緩緩說道。
“為什麼?”謝詩韻好奇的問道。
“因為都說美人如酒惹人醉啊!”周懷鳴盯著謝詩韻一本正經的答道。
“噗嗤”謝詩韻掩面而笑,面若桃花。
你認真撩妹的樣子還挺帥的。
“老朽這耳朵啊,可也什麼也沒听見!”老翁再次開口,然而卻羞的謝詩韻小臉通紅。
“”
然而正當周懷鳴準備回復林淳風,卻見得林淳風早已不見了人影。
這家伙,剛才還喊我喝酒,感情是在耍我呢?
殊不知林淳風是看見了謝詩韻,猶如老鼠見了貓。
一個會打雷的人,他能不怕麼?
“年輕人,該下船啦!”老翁笑著對兩人說道。
“老人家,給您一塊元石!”周懷鳴笑道,說著便要將元石丟給老翁。
坐老人家的船,心情愉悅,也讓老人家開心開心吧。
“哦喲使不得使不得!二位都是人中龍鳳,能坐老朽的船,那便是老朽的榮幸,我這年事已高,家中也只有一張嘴,吃不了這麼多的,你們趕緊上岸吧,莫要耽誤了好時辰!”老翁笑著推辭道,說罷便將兩人趕上了岸。
這多半是謝詩韻的緣故吧,畢竟甲榜第一之名,在青口城家喻戶曉。
他的船,渡過甲榜第一。
兩人站在廟宇的不遠處,還未進入到這座寺廟之中,便已聞到那令人心脾的寺廟之中特有的那種檀香味。
“你這就是典型的平時不用功,臨時抱佛腳!”彩雲老師從一側走過來,如沐春風的笑道。
“彩雲老師好!”兩人異口同聲,才牽手就這麼默契,看來是選對人了。
“發展的這麼快?這都心靈相通了!”彩雲老師對著周懷鳴使了個顏色說道。
為師待你不薄吧。
“額彩雲老師說笑了,老師你也是來這里抱佛腳的麼?”感受到謝詩韻的尷尬,周懷鳴接著彩雲老師的話回道。
“哼才不告訴你!”彩雲老師說完便走了,你個沒良心的,作為你老師的我這麼幫你,你一句話就把天聊死了。
寺廟之中,人數眾多,兩人擠上前去,虔心參拜之後,只見旁邊的主持熟練的拿起簽筒,遞到兩人的面前。
求佛,心誠則靈。
兩人閉上雙眼,許下各自心中最美好的願望,隨後便輪流抽了一簽。
周懷鳴拿起簽號一看,上上簽;另一邊,謝詩韻竟也是支上上簽!兩人皆很興奮,似乎運氣不錯。
“阿彌陀佛看來兩位施主鴻運當頭!”老主持雙手合十,眯著雙眼對兩人說道。
“呵呵多謝!”周懷鳴繳了元石,對著主持微微一笑,便與謝詩韻走向側後方,準備拿著簽號去取簽文,上上簽,要的。
然而他才走出兩步,卻听見那老主持在其身後喊道“施主請留步!”
聞言周懷鳴轉過身來,只見主持拿出一本佛經遞到周懷鳴的手里。
“大日如來咒!敢問主持這是何意?”周懷鳴疑惑道,湖中寺主動贈人佛經,這可不多見。
“佛渡有緣人!施主收好便是!阿彌陀佛”主持說完雙手合十,對著周懷鳴微微示意便轉身離去,周懷鳴趕忙鞠躬回禮,他雖不信什麼佛緣,但對于人還是要尊重的,尤其是這樣一位老者。
主持走後,他當下便隨意翻了幾頁佛經,未察覺到有什麼異常,于是便將其收起。
取了簽文,便走出湖中寺,門口解簽之人說的是一通天花亂墜,饒是周懷鳴也覺得有點假,索性便直接付了元石帶著謝詩韻離去。
“二位可算出來了!”
走到岸邊,發現先前載他們過來的那位老翁似專門在此等候。
“老人家為何專程在此等候?”周懷鳴問道。
“既是我渡你們過來,那便要渡你們回去,一來一回,方才能算是渡人。”老翁笑道。
那日,寺中主持走出寺廟,見他在此渡人便問他渡人過來,可曾渡來人回去?
他答沒有,主持便說道,那你只是在渡己,而非渡人。
渡人來很容易,但渡人回去就很難。
老翁不懂,于是便問主持那何為渡人?
主持又說渡己便是渡人。
老翁哪里懂這些佛理,只是覺得主持說的多半有其道理,于是後來,都保持著這個習慣,一來一回,渡人兩趟,卻只收人家一趟的錢。
“好!”
周懷鳴說罷當下便與謝詩韻再次登了船。
心想這老翁可真意思,在這渡人,還渡出真理來了。
“論如今青口城的後輩天驕,當屬趙兄首當其沖!來,我敬你一杯!”路過湖中亭,只見丁蟒拿起酒杯一飲而盡,對著趙延浩說道。
然而只見得趙延浩拿起酒杯,只是象征性的喝了一小口便放下。
丁蟒自是心中不快,哪有人飲酒不飲盡的,這明顯的不尊重嘛,不過他又想到父親的話,便按捺住自己的脾氣忍住不發,即便不是為了自己,也當為丁家考慮。
“就是!來來來,丁兄所言甚是,我敬你一杯喝!”一位學員端起酒杯化解了丁蟒的尷尬。
“咦你們看!那船上的不是周家那個廢才嗎?哇女神竟然也在!”有人指著周懷鳴這邊說道,仿佛發現了新大陸,直盯著謝詩韻舍不得眨眼。
“嗨這正喝酒呢!你提他干嘛,真掃興!他也就只會躲在女人的後面,這樣的男人能有什麼出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罷了!”另外一人似乎是怕周懷鳴听不到,于是便高聲說道。
學院之人皆知周家與趙家素來不和,他這麼說無非就是想在趙延浩的面前提升一下存在感罷了,真是可悲,人不能依靠自己而活,為自己而活,哪還有什麼意思。
“別去!”周懷鳴一把攔住謝詩韻。
這些都是無頭蒼蠅,何必與他們置氣。
周懷鳴眼神鋒利,直視趙延浩,你以為我不知道山脈之中的事情是誰主導的嘛。
這筆賬,遲早要你還回來。
“砰”
趙延浩被這雙充滿殺氣的眼神惹的很是惱火,這個廢物如今竟然這麼看著自己,真是掃興!于是他將酒杯一甩,轉身離去,留下一桌學員很是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