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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于北境的事情,總是那麼的糟糕。
被古代英雄阿貝斯•格蘭德驅逐的巨龍們的統治,最後的落腳點就是北境。
這就導致了北境殘存有許多龍巫教時期遺留下來的原始野蠻的習性。
賢人會組建萬族共和的時候,由于距離原因,最後開拓的也是北境。
這就導致了北境的道德與法律處于某種原始古樸的狀態。
而第一第二王朝對于北境的建設,可以用愛爾蘭之于英格蘭的某段歷史來看待——讓奧斯曼甦丹都為之落淚的程度。
要不是大家解決了龍破之災,形成了表面上的大一統,拉不出來什麼境外勢力,否則的話真的是連送來的糧食都要扣下來的那種態度。
這就導致了北境同中州其實有些離心離德,某種程度上,他們更加相信東荒的異種們會同他們握手言和(事實上這樣的事情也一度發生過),也不願意相信中州那些同胞——他們巧妙的在種族意識覺醒之前,就已經覺醒了某種模糊的民族意識。
之後,北境被魔鬼通過契約拿走,又作為戰場,卷入了惡魔和魔鬼的千年血戰中。
然而令人可悲的真相是,北境那可歌可泣的“抗爭”與“獨立解放”的歷史,也是一種笑話。
芸芸眾生們確實很努力,但是奈何上面不當人。
要是上位者沒有給魔鬼和惡魔當狗的話,抗爭和延續自由意志的使命,何至于落到淵下盟約這種宗教聯合性組織身上。
當然,上位者們的曲線救國還是有一點用處的。
他們的愚蠢和執行力,讓魔鬼擴大領域,以此來獲得更多靈魂的計劃並沒有執行地那麼完美。
以至于最後在面對惡魔們的進攻節節敗退,只能為了不需要付出更多的兵力來維持血戰的邊界線,而將666年的契約縮短為了333年。
而這一切,並不是上位者們成功守護住了他們以及他們國度人民們的靈魂,而是因為他們居然好死不死,延續了物質世界的惡習——兩頭吃。
大大小小的勢力們,雖然在契約上加入了魔鬼這邊,卻好死不死向著惡魔那邊搞曖昧。
只是,魔法的關鍵哪里是物質位面的凡人們能夠理解的。
魔鬼們的力量就像是優雅且奸詐的商人給你下的高利貸,而惡魔們的力量則像是混沌的尸山血海中的精神病殺人狂;
兩頭吃,兩頭討好的結果就像是,種西瓜種到一半的瓜農發現自己種的不是西瓜,而是雜交串上了一點榴蓮的基因。
可惜的是,肚子里面既不是西瓜的香甜解渴,也不是榴蓮的奇異風味,而是一肚子的臭水、壞水。
所以,發現自己沒法按照計劃拿到合適靈魂的魔鬼們抽身而退,失去了成為血戰戰場的資格之後,惡魔們也就馬上拋棄了北境。
這才是北境回歸物質位面的……“光榮革命”的真相。
只不過嘛,以魔鬼的性子,怎麼可能允許自己被坑了而毫無反應呢?
隨著666年的舊契約縮減成為333年的新契約的同時,一份新的責任替代書也是下發到了北境各個有名有姓的家族中。
而這個東西,才是北境回歸物質位面許久,卻依舊混亂的真正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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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替代書,下發給的都是北境多少能稱得上是世家豪強的家族。
而那些冗長的契約書里面隱藏著的最為關鍵的幾條信息如下︰
第一,這份契約書的所有內容會以血脈魔法的形式在所有接收到這份契約書的生靈的後代中持續流傳下去,接收即視為閱讀並同意整份契約書;
第二,這份契約書里面規定了,只有這些接收到契約書的目標們,才能夠成為北境諸國的最高一級的領導者們;
第三,則是對第二條的兩個補充,如果第二條無法進行執行下去,那麼其余任意簽有該契約的對象有責任和義務幫助第二條完成;如果有人想要執行第二條,那麼其余任意簽有該契約的對象沒有責任和義務去阻攔第二條的實現;
第四,當巨龍、巨人、惡魔這三樣遠古災厄重現北境的時候,魔鬼們有權重新登臨北境,直至遠古災厄重新消失。
當然,這幾條條目被隱藏在冗長的條目里面,並不是如同現在講述的這樣清晰明顯。
簡單來說,通過第一條,這份契約創造了一個連綿不絕的責任。
比起某個米字開頭的老鼠想方設法延續版權還要連綿不絕。
而通過第二條,魔鬼們則是徹底否定了王侯將相寧有種乎的說法。
因為上位者只有可能在當初魔鬼們看好的那批人以及那批人的後裔中產生。
放在現實中的話,就算江山代有才人出,要是讓人們知道,上位者只能從瑯琊王氏的人、蘭陵蕭氏的人、穎川陳氏的人、弘農楊氏的人、隴西李氏的人……里面出現的話。
就不知道會出現多少個念叨著【待到秋來九月八,我花開後百花殺】的奮斗男孩,試圖將“五姓子女”殺得人頭滾滾了。
不過幸好,這些東西是為人所不知道的,秘密的,黑暗的存在。
一方面是因為,重回物質屋面的“光榮革命”,讓人太過于激動和忘乎所以,以至于幾乎接到了這份責任替代書的人都沒有看過契約書的內容;
而子孫後代們,哪里會有那麼多心思去翻看老登們簽下的廢紙們呢?
而另外一方面,憑借魔鬼們在契約上的精妙技術,那種強迫契約者去執行契約時候的那種強制力,又太過于潛移默化和隱秘。
所以,非但人民群眾不知道這份契約書的存在,就連王公貴族們本人,也對此不甚了解。
重回物質位面之後,因為契約者們的強迫執行和強迫地不被阻攔,也就以訛傳訛傳出來了魔鬼們引誘著北境進行分裂這一傳說了。
事實上,背後的幕後黑手的確是魔鬼們,但是引誘分裂的,從來都是人心……
契約書的效果,是讓人們的思考無法得到阻攔,就像是一輛沒有剎車的汽車,如果你不踩油門,也許那個未來就一直不會降臨。
而第三條則是為第二條做出來了一個保證,契約隨著血脈的傳播越撒越廣,第二條的穩定性就會越來越高。
除此之外,必須幫助契約者上位和不能阻攔其余契約者上位,這樣的無恥條件,就類似于一封推恩令的詔書,只讓北境只會越來越分裂和對立。
第四條則是魔鬼們不死心的最後計劃了,遠古的災厄降臨的時候,重新登臨北境的魔鬼,面對四分五裂的北境,已經吃過一次上位者們愚蠢手段的魔鬼們,還會像上一次一樣放任自己被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