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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貝斯並沒有讓冰�M脫離開他太遠。
萬一馬修真的天賦異稟,一過去就給獅鷲治療好了,那他到時候可就指不定連這三個目標都一並失去了。
冰�M作為隱藏了身份,不知道究竟是想干嘛的法師,萬一抱著調查人才的心思來的,等治療好之後,騎著獅鷲,帶著馬修跑路了的話,那他不就成純純的小丑了。
不過,即便他落後了一截,中途還被盾牌兵們拉著抱怨了半天為什麼不讓他們參戰之後,等到抵達“馬廄”那邊的時候,三個目標還是好端端的留在那里。
但是好歹,他們已經開始忙活了。
在那匹高大的白馬上空,各種顏色的霧氣,隨著馬修的查看,而依次浮現。
“感覺怎麼樣?我帶來的這位少年,有辦法為你提供一份堿性魔法藥草的名單嗎?”
阿貝斯笑著詢問道,而馬修那瘦弱且不自信的身姿,也是隨著阿貝斯的問話猛的一抖。
這樣的舉動,也讓阿貝斯感到頗為好笑。
冰�M女士拉住他的手的時候,怎麼就沒見到這小子甩開別人的手了?
“大人,您的這匹馬……情況確實有些麻煩。”
“如果來得更早一些,那麼冰�M女士提出來的,用堿性魔法藥草來中和酸咒,然後封印或是清理詛咒的方法,還算可行。”
“但是現在,情況已經太遲了,而且這匹白馬在中咒之後,好像還經歷過長時間的運動,這讓原本不應該這麼快被咒語擊穿的肌肉層,已經被酸咒侵入了。”
“不過,也有可能是體質原因,我從來沒有看見過這樣一頭比座狼都要高一個頭的【馬】。要知道,普通的馬就已經有很嚴重的關節病和肌肉群病了,也許是因為這匹馬太高大了,所以肌肉更容易受損?”
听到了馬修的描述,冰�M有些緊張地低下頭去,獅鷲為什麼要進行長時間的高速飛行的原因,自然是因為有她這個罪人騎著的緣故。
而阿貝斯則是了然地點了點頭。
也就是說,冰�M的方法不管用咯?自己還準備說,如果他們需要大量的魔法藥草的話,到時候可以安排艾尼維亞這位德魯伊幫他們催熟一些的。
“那就治不好啦?順帶說一句,這馬不是我的,是冰�M女士帶來的,這是她投誠的禮物。”
“只是,如果不治療好的話,那麼這匹高頭大馬的魅力,就只是一張空頭支票罷了。”
眼前的這位女士,加入了阿貝斯的義軍嗎?
听到阿貝斯的回答,馬修抬起頭來快速而隱秘地掃視了一眼,然後又重新將目光落在了酸咒造成的傷口上。
“診斷咒語的反饋很糟糕,我們的醫學發展實在是太緩慢了,人們過于依賴于魔法的便利,就算是死亡,也能通過魔法來逆轉。”
“但是總有一些極端情況,是魔法都無法根治的。”
比如,魔網的反噬。
畢竟,魔法的使用依賴著魔網的存在。
正因為如此,普通的、小程度的魔網反噬姑且還能靠著魔法重新梳理編織回來。
而像自己妹妹那樣程度的魔網反噬,就簡直是死魔法效應的現實體現了。
“雖然這麼說,但是連我都無法想象,不靠著魔法我應該如何診斷一個病人……或者病馬。享受著魔法的便利,我也不能做這種掀桌子的事情。”
不靠魔法會如何診斷?
听到馬修的吐槽,阿貝斯的眼前,浮現出來b超或是ct之類的現代醫學器械的模樣。
“總之,大概說一下我讀取到的參數吧,這一發酸咒的鏈接極其深刻。”
“它並不在表面,而是在更深的地方。”
馬修下達了這樣的結論,而看著偽裝成白馬的獅鷲連連發出不滿的響鼻,冰�M也是慌忙詢問道。
“我听說古代的龍巫師有一種剝皮的咒語,用來對付不服從巨龍統治的人,並且喜歡將剝下來的皮做成各種皮革制品。”
冰�M提出來了一個方法,而對這一方法的描述,一說就讓阿貝斯隱隱感覺到頭皮發冷。
“我想,反抗巨龍統治,並且結束了龍破之災的大英雄阿貝斯•格蘭德大人,一定知道這個法術。”
“如果是這個法術,能夠清理掉這一發酸咒的痕跡嗎?”
怎麼這都能扯到自己身上的?
阿貝斯本來想開口找點理由搪塞過去,畢竟玩家只是玩家,角色背景只存在于紙面上。
也許“阿貝斯”確實知道這個幽默法術,但是“他自己”可是無從得知的,就連道途,也和過去的選擇截然不同,不再是奧法騎士,目前兼職的是野蠻人和吟游詩人。
不過還沒等阿貝斯開口,馬修就優先為他解了圍。
“我的模擬測算後,結果是不行的。別說剝掉皮行不行,即使我能在維持馬匹肉體活性狀態良好的情況下,切斷這一整個後肢,然後重生,它力量也會隨著皮膚、肌肉和骨頭重新生長出來。”
“說實話,你這匹超大號的馬,究竟是哪里來的,又是怎麼招惹上這麼麻煩的玩意。”
想到自己居然被委托了這樣困難的病例,對象還不是病人而是一匹病馬,馬修就感到隱隱的胃疼。
明明自己……什麼都很難做好,什麼都做不到,為什麼還會被找上來要委托呢?
“當然,這不是說就沒有辦法了,倒不如說,截肢絕對是處理方法的一部分。”
“只要截肢之後,找到了阻止酸咒力量重生的手段,然後再讓它長回來,就不會有事了。”
雖然說的很鎮定,但是馬修心中也是對自己發出了一萬個疑問。
截肢這一部分能不能順利進行呢?
酸咒會阻礙傷口愈合,加上超速的大失血,這匹馬可能會當場身亡。
“而且,酸噬傷害還在進一步深入,時間上沒有留給我們這種慢吞吞的機會。”
“普通的止血藥只能說聊勝于無;喚醒肉體活性的治療藥水也許能暫時緩和,可以安排成截肢手術過程中的用藥;至于用燒紅的烙鐵之類更野蠻和原始的方法來止血……那更是除了讓它痛苦以外別無作用。”
這酸咒里面附加了傳染性和詛咒。
可以說,這個該死的法術從發明出來,就是執意要流干命中目標身體里的最後一滴血。
馬修頗為煩躁地捂了捂腦袋。
而冰�M則是終于承受不住獅鷲身上傳遞來的低氣壓。
她伸出手來,在那匹“白馬”快要控制不住,準備現出原形將她和馬修,以及站在他們背後的阿貝斯一起拍死的時候,對著獅鷲發出了自己曾經提議過的一種方法。
那就是把它冰封起來,用來爭取治療的時間。
“萬古冰封!”
只是一瞬間,冰�M的手指開始發出淡藍色的光芒,隨後驚人的魔力就充滿到了掌心。
那匹“白馬”此時已經失控,身體開始劇烈的顫抖,身上的白色毛發變得紊亂,眼神憤怒。
這分明是對他們治療方案的不信任,聰明的魔法獸想要動手了。
然而,下一刻,它的身體卻像被釘住一般,無法動彈。
冰藍的光芒已經接觸到了“白馬”的身體,瞬間將它包圍。
它的身體逐漸變得僵硬,最後停在了原地,眼神變得孔洞,身體外圍覆蓋上冰殼子,瞬間化作了一座冰雕。
它的毛發,每一根都清晰可見。
而其中一只馬蹄最尖端的位置,還保留著變化了一半的,栩栩如生的鳥類的勾爪。
可算逮到你了!小獅鷲露出雞腳了吧!
看著眼前的冰雕,阿貝斯按住躁動的心髒,裝作了一副驚訝的樣子,也是將自己早就準備過的台詞說了出來。
“冰�M女士,您居然是一位法師?還請一定要加入我們的隊伍,為接下來的行動出一份力。”
而馬修則是剛好從煩躁的情緒中抬起頭來,“我剛好想到了改進藥方,時間上也許是來得及的……哇,凍住了!”
于是乎,已經破罐子破摔的冰�M,遭遇了比破罐子破摔更尷尬的情形。
那就是,當你摔完之後才發現,你本來可以不用破罐子破摔的。
“呀!!!!!”
尖銳的叫聲,在甜葉鎮外的雪原中轟然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