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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女士,提出的要求很簡單。
只不過是順勢要一些人手,幫忙尋找堿性的魔法藥草而已。
目標植株生長的範圍,和阿貝斯他們即將進軍的方向,有著高度的重合。
事實上,找到這些東西,其目標正是為了處理眼前的“白馬”。
可以說,無論如何,對阿貝斯來說,這都是一件有利無害的好事。
只是嘛……
看著眼前冒出來的馬頭虛影,里面除去座狼之外,最新浮現出來的坐騎信息,就讓他覺得好笑。
【獅鷲】
之前早從克洛諾斯那里打探北境諸國的一些基本信息的時候,阿貝斯就听說過,獅鷲在沃姆扎小王國,數量不多,少有的幾只都是王室的私人寵物。
而現在,要不是自己的加護直接將真實信息讀取了出來,自己恐怕還被蒙在鼓里。
既然眼前的白馬,是披上了偽裝的獅鷲。
那麼旁邊那個滿嘴胡言亂語的女士,就很好解釋了。
這人,從王都來。
小王國的國王,是不可能將自己的私人寵物放出來的。
而一只魔法獸,就算投入,也不能對沃姆扎小王國當前混亂的戰局產生什麼巨大的影響。
思來想去,阿貝斯雖然無法確定來人的真實意圖,但是卻也能反推出來一件事。
王都不穩,國王的私人寵物,都能跑到國境線附近來了。
都到了這一步,那麼這位女士本人是否有威脅,也能夠知曉一二了。
能夠將獅鷲偽裝成高頭大馬,甚至撫摸都察覺不出來異常。
恐怕只有法師了,而且還不是普通的次級幻影,而是更加高明的偽裝。
對比起來阿貝斯那半吊子的吟游詩人兼職,外加野蠻人特性導致的法術熔斷,一個真正的法師,在營地里面還真的有可能造成一些威脅。
不過,阿貝斯並沒有因此而感到擔憂。
首先,自己之前就遇到過一個藏頭露尾的法師,不還是稍微用了一點戰術,就破開對方的防御,幾乎就要將對方斬殺?
其次,從這位沒頭沒尾的陌生人突然表示了加入的意思後,阿貝斯就安排了克洛諾斯一直監視著對方。
既然這家伙都來到營地四五天了,一沒有打探消息,二沒有干投毒謀殺等破壞性質的行動。
至少,阿貝斯可以判斷,對方暫時是處于一個沒有惡意的狀態。
故而,為了穩定對方的情緒,阿貝斯最終也是同意了她的請求。
“人手當然不是問題,甚至可以說,我們接下來的行進方向同這些稀有的魔法植物的生長區域,有著高度重合……”
“感謝您!”裹在黑袍里面的女士,低下頭來,露出插在頭上當發髻的,那蝕刻著霜雪圖案的短棒。
獅鷲,想要。
一個強大的法師,更是想要。
阿貝斯眼神頓了頓,然後繼續說道,“人手不是問題,只不過,那匹白馬,還撐得到那個時候嗎?”
快啊,使用治療的法術,或是維持肉體活性、生命體征的法術……
阿貝斯的目光,緊緊盯著對方微微顫抖的雙手。
他下定了決心,只要對方當著他的面,使用魔法的話。
自己就可以找到理由,將對方作為可用的戰力,納入接下來的進攻計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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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格勞斯,深刻體會到了平民的不易。
拖著被刺傷的腿,根本跑不動的他,一直到第三天,才搭上了路過商人的貨車。
而當他抵達了最近的城鎮之後,預想之中的潑天富貴根本沒有辦法降臨。
原本,安格勞斯打算,見到足夠有分量的人,就將有農民叛亂的消息傳遞上去。
結果,腿上有傷,武器裝備也被盡數拿走的他,由于狀態太過于邋遢,直接被鎮長看門的狗腿子打了出去。
別說上報消息了,就連見上一面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安格勞斯眼眶微紅,心中的失望與無力感油然而生。
然而,只是閉眼在街角躺了一會兒。
緊接著就是一些辱罵的聲音傳來。
“滾滾滾,別擋在我的店面前面。”
“這是誰家的狗,沒人管的嗎?”
只是,在霉運結束之後,好運似乎降臨了。
旅行者打扮的幾人,在路過的時候,為他丟下了一瓶藥水。
安格勞斯看到對方指著他腿上的傷口,心中也是了然,直接將對方丟過來的藥水,倒在了他的腿上。
一股清涼的感覺瞬間彌漫開來,安格勞斯只感覺傷口處傳來一陣陣舒爽之感。
沒過多久,傷口便隱隱要開始痊愈。
“多謝。”安格勞斯眼中閃過一絲感激之色,只是在看到他們幾人背後那鼓鼓囊囊、發出玻璃踫撞聲音的背包之後,眼中也是閃過了一絲陰霾。
兩撥人很快就擦肩而過,而在旅行者隊伍里面,其中一人卻側過頭來,對著剛剛遞出藥水的旅行伙伴,露出了淺淺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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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平時,是這樣的性格嗎?突然當好人,真是可疑啊。”
“我只不過是給對方提供信息,而做出的對等回饋而已,才不是什麼同情心泛濫。”聲音有些弱弱的,將自己藏在兜帽里面的家伙,就是剛剛遞出藥水的人。
只不過,听到對方提到了信息和對等回饋等詞語,周圍原本都笑著的隨行同伴,表情卻嚴肅了起來。
“你個小子,說說,又看出什麼東西來了?”
“也沒多少,士兵的身份,戰斗的發生,以及可能直奔城鎮而來的陰影。”
在說出了模稜兩可,如同謎語人的家伙,抬起頭來羞怯地笑了笑,確定大家都盯著自己之後,才慢吞吞地解釋道。
“他的體格和手上的繭,都能夠說明至少是一個需要戰斗的人員。”
“手指末端的指壓痕跡,則說明了武器是弓箭。”
“而且,對方貼身穿著的單衣,雖然粗糙,但是袖口上還能看到三色縫線。”
其余幾人也是點了點頭。
三色縫線,沃姆扎小王國的制式服裝才會有的袖口縫線。
雖然說,這玩意倒不是什麼強有力的認證,民間也能仿制紡織。
但是搭配上需要戰斗和用弓的證據,對方的士兵身份,已經是昭然若揭了。
“而戰斗的發生,則是要看對方腿上的傷痕了。”
“如果只是同野獸遭遇,野獸的牙齒造成的洞穿傷口是不會這麼平整的,而是會有抓撓和撕扯翻開的痕跡伴生。”
“那樣標準的洞口,不是攻城武器,就是投擲武器了;或許,也有什麼魔法可以做到?只不過我家對此是有些孤陋寡聞的。新家規,很討厭魔法……”
開口詢問的幾人,听到對方說著說著,愈發沮喪的語氣,也是慌忙開口道。
“馬修!抬起頭來!你從家族里出來,不就是為了證明自己的嗎?”
戰士的家族,費爾南多,在沃姆扎小王國當前的處境是——落魄不堪。
但是這樣的背景下,大家長們卻充分發揮了自己的封建和頑固。
好好讓族人體會了一把什麼叫死而不僵,為禍四方。
不顧所剩不多的族人的反對,堅持要求全員按照戰士的目標而努力,以便早日恢復家族【勇猛的戰士】的榮光。
本來有術士天賦的妹妹,被打斷了施法的慣用手之後,因為無法疏導魔力,遭受了嚴重的魔網反噬。
在那之後,忍無可忍的馬修,也是離開了本就落魄不已的家庭,開始了四處漂泊。
他的目標是,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比如按照自己期望的目標,成為一名藥劑師。
只要找到合適的配方,也許自己就能夠挽救……
事實上,馬修確實有著藥劑師的基礎天賦,一雙細心的眼楮。
不只能夠在荒野中尋找和分辨出魔法的草藥,更是有著如同偵探一般的直感。
畢竟所謂偵探,不過是能夠看清楚真相和細節的普通人。
正因為如此,同行的旅行伙伴們,才相信著他。
停頓片刻,同伴們也是再度開口了,“那麼,【可能直奔城鎮而來的陰影】又是什麼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