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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蘭出來的時候,走廊里已經有幾個人被尖叫聲吵了出來。他們嘴里嘟囔著紛紛把指責的眼神投向護士站旁邊,在那里有一個女孩在跟護士說話。想必這就是尖叫聲的始作俑者吧?
那個護士小蘭認識,她主要去觀察那個女孩。女孩二十出頭的年紀,留著俏皮的短發,長的很漂亮。她上身深藍色的小西裝,下身搭配著黑色的a字裙,手里提著一個造型精致的歐款小包,一雙肉色的絲襪把兩條美腿修飾的修長曼妙,腳下一雙印著英文字樣黑白相間的帆布鞋。
一身干練的職場打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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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她就听女孩跟護士說︰“我來看一個朋友,她叫高美琳,住在206。請問應該往哪邊走啊?”
護士似乎是覺得這麼晚了還來探病有點反常,她說︰“這都十二點多了,病人早睡了,你明天再來吧。”
小蘭看著女孩的目光也警惕起來,雖然這女孩表面看上去沒什麼特別,但是這個世界上很多事都不能只看表面。何況事先還有她黑哥的囑托。
“你是高美琳的什麼人?這麼晚了來找她干嘛?”小蘭一邊往前走著,一邊問夏琴。
夏琴听身後有人跟自己說話,轉頭一看是個二十來歲的女孩,她不認識。
值班的護士認識小蘭,就跟她說︰“你是6床家屬吧,來的正好,這位小姐自稱是她的朋友。”
夏琴馬上想起來,高美琳跟她說的黑子給她找的那個陪床的,好像是小白的表妹。“你是小白的表妹吧?我叫夏琴是美琳的閨蜜,很高興認識你,謝謝你一天來對我朋友的照顧。”
夏琴把手伸了過去。
什麼?她說她是小琳的閨蜜,難道剛才的事只是虛驚一場?
小蘭狐疑的把手伸過去,這時身後的門一開,高美琳也走了出來。
小蘭走了之後,高美琳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再說她已經一天一夜沒出病房的門了,心里悶得難受,就偷偷跟了出來。她身體虛弱,腳底下沒根,一搖三晃的走出門來,就看到夏琴和小蘭在握手。
高美琳還以為是頭暈讓自己產生了錯覺,她一手扶著強擦了擦眼楮,沒錯,跟小蘭握手的女孩就是她女朋友夏琴。
“夏琴,你不是說明天才來嗎,這大半夜的怎麼就回來了?”高美琳驚愕的問道。
小蘭這時才確定深夜造訪的這位“不速之客”確實是小琳的閨蜜,她跟夏琴說︰“你好,我就是陳小蘭,很高興能認識你。”
夏琴看到高美琳的時候也是眼楮發直,只見高美琳披散著長發,她額頭上纏著一圈白色的繃帶,蒼白的小臉在昏暗的燈光下還泛著一絲蠟黃,兩只漂亮的杏仁眼也少了往日的神采,小巧的嘴嘴唇干癟而缺乏血色。
她穿著一身病號服單手扶牆站在那里,單薄的身影顯得那麼弱不禁風。
就連她說話時也透著一股中氣不足的虛弱。
這哪是劃了一個小口子,簡直就是剛做了某個重大的手術。
“我這不是對你放心不下嗎,那邊的事又正好結束了,就順便趕過來陪你。”
有小蘭在場,很多話夏琴不方便說,她便是不動聲色的迎了過去,展開雙臂把還處在震驚中的高美琳摟在懷里,貼在她耳畔小聲說︰“乖乖,你這是受了多重的傷才變成這樣?你為什麼要瞞著我?”
高美琳被夏琴擁在懷里,久違的綿軟觸感頓時溫暖她的心房,如蘭的口氣吹的她耳邊麻酥酥的,不知不覺高美琳的眼瞳中有一絲晶瑩蕩漾,“……夏琴,我……”她的嗓子眼兒像被什麼東西堵住一樣,女朋友這麼關心自己,這麼愛自己,自己卻是一直跟她說著謊話,無論是出于什麼原因,這都是一個不可饒恕的錯誤。
夏琴察覺到高美琳的異樣,她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提醒她現在還有外人在場。
女孩子之間的親密舉動並沒有引起小蘭的懷疑,她和她倆一起回了病房。
扶著高美琳坐回床邊,夏琴把剛才發生的事跟她倆解釋了一下。
兩個女孩都覺得好笑,這時高美琳也收拾了心情,她跟夏琴說︰“小蘭姐人可好了,你沒來的時候一直是她在照顧我,她人勤快心也細,你看我這頭發就是她剛給我洗的。”
小蘭則是到洗浴室里拿了拖把拖剛才洗頭濺在地上還沒來的及收拾的水漬。
一進房間夏琴兩只眼楮就沒閑著,她先是看到床上疊的整齊的被子,掃的干淨一塵不染的地面,就連那個有點破舊的床頭櫃上殘存的金屬漆也在燈光下閃著清冷的光芒,顯然擦地很干淨。這樣的衛生標準絕非是醫院里的清潔工程式化作業下的產物。
听高美琳一說,夏琴再一次把小蘭從頭到腳看了一遍,才發現她簡素的衣著,素淨到純天然的臉龐,著一定是個樸實的農村姑娘。她朝小蘭點點頭,“來之前在電話里就听我這閨蜜一直夸你,當時我還在想一定是這丫頭大大咧咧的慣了,踫到一個比她心細的人就有點夸大其詞,現在見到真人才知道你比她說的還要好。”
小蘭讓她說的有點不好意思,“我哪有你們說的那麼好,無非就是洗洗碗,收拾一下屋子,總不能我來陪床就那麼干呆著吧。”
夏琴說著就去搶她手里的拖把,“你忙活一天了,現在也該歇會兒了,我來擦吧。”
小蘭就是照顧人來的,哪能讓她擦,她躲過夏琴伸過來的手,說︰“不用,這就完事兒了。”
小蘭把拖把放回去的時候,房間里只剩下高美琳和夏琴兩個人,面對夏琴向自己投來的關切的眼神,高美琳心虛的避開,不敢去看。
等小蘭回來,高美琳跟她說︰“小蘭姐,你看你在這照顧我一整天了,現在我朋友來了就不好意思在麻煩你了,再說這里只有兩張床,咱們三個人也睡不開,不如你就先回家吧。”
高美琳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她有很多話要跟夏琴說,她也相信對方一樣有很多話要跟她講,有小蘭在這里彼此都不方便,所以才決定讓她先回去。
只是不等小蘭回答,夏琴卻是瞪了她一眼,“瞧你這話說的,大半夜的你讓小蘭一個人回去,萬一路上出點意外怎麼辦?今晚就我們倆睡一張床,擠得開。”
小蘭沒想到這麼快小丫頭就會趕自己走,一時沒想到該怎麼回答,見夏琴給她解了圍,感激的朝她一笑。她跟高美琳說︰“是啊,這大半夜的也沒車,不如今天就將就一晚,明天我再回去。”
只是她的笑容還沒完全綻開就听高美琳說︰“這個問題我想過了,我現在就給黑子打電話,讓他開車把你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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