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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子買了早點回去的時候,小丫頭又睡了過去。輕輕呼喚兩聲,黑子見她睡的挺沉,也就沒再叫她。他把買來的紅棗龍眼粥放進保溫杯里蓋好,放在床頭櫃上。這是他去買之前咨詢的醫生,按高美琳的病情買的適合她的早餐。
黑子又坐回床邊的凳子上靜靜地看著熟睡中的少女,她側著頭躺在枕頭上,一縷長發壓在臉頰下面,把半邊臉悟的緋紅一片。因為縫合額角的傷口,齊眉的劉海做手術的時候就被剪掉了,一圈繃帶下面細嫩的小臉稍顯憔悴,一對彎彎的柳眉下兩只明亮的眸子緊緊地閉著,覆蓋在外面的淺粉色的眼皮泛著半透明的光澤,長而翹的睫毛蜷曲出完美的弧度,疑似戴了美瞳,再往下是小巧的鼻子,因失血過多而略顯蒼白的櫻桃小口。
佳人臥病的嬌弱美感真是我見尤憐。
高美琳做女生一個多月以來,黑子很少像現在這樣細致入微的打量她。此時看著眼前面容精致的少女不由的想起了之前的高偉。
一個是美麗善良,重情重義的縴弱少女,一個是浮躁易怒,感情用事的大男孩,一個是他相交多年相親相愛的好兄弟,一個是讓他心生漣漪暗自愛慕的太陽花公主,他們真的會是一個人嗎?
一個聲音在心底問黑子︰“那你希望是怎麼樣的呢?”
…………
高美琳再次醒來的時候已是下午兩點,她揉揉眼楮,打了個哈欠,就看見黑子一頭趴在床扶手上,看樣子睡著了。
也是,他獻了那麼多血,又一宿沒睡,肯定是累壞了。
高美琳看黑子只穿著一件單薄的套頭衫,怕他睡冷了,就想起身給他把他搭在床邊的外套披在身上。這個時候頭不是很疼,但暈的厲害,高美琳起身的時候猛了點,突如其來的強烈眩暈感又讓她躺了回去。
第二次她學乖了,一點點的從床上坐起來,再一點點地挪到床邊,拖鞋就在床下,慢慢穿好之後,扶著床沿站在地上,高美琳覺得她腳底下一點根都沒有。
“醫院的地板是棉花做的嗎?”高美琳還是第一次這麼輕飄飄的走路,不由在心底抱怨了一句。費了老大的勁兒她才拿著那件外套來到黑子身後,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勉強維持了身體平衡以後,高美琳把外套輕輕披在黑子身上。
職業的敏感讓熟睡中的黑子很快察覺身上的異樣,他猛地睜開眼楮,一看床上的人竟然沒了。一驚之下,迅速轉身,就看到手還伸在半空,一臉恬靜微笑看著自己的高美琳。
本來就頭重腳輕的高美琳讓黑子猛然間的轉身嚇了一跳,本能的尖叫一聲,一股眩暈感再度襲來,高美琳用手一扶額頭,身子晃了晃就向前傾倒。
黑子這才發現是女孩起床給自己披衣服,不由為自己冒失的舉動嚇到她而感到自責。他忙伸手攬住高美琳的肩膀讓她不至于摔倒,隔著輕薄的病號服黑子似乎能觸到里面柔嫩的質感,空氣中一股似有若無的淡淡幽香納入鼻息。
自從上次在酒吧相聚之後,黑子很長時間沒有和女孩有過親密的肢體接觸。也許是潛意識里的渴望,這種擦邊的感覺很享受,然而當這份可遇不可求的溫柔擺在眼前的時候,黑子卻不敢去過多的享受。一剎那的遲疑,他便又把女孩扶到床上。
血氣虧虛的眩暈讓高美琳有輕微的嘔吐感。她躺在床上緩了一會兒,便是瞪了黑子一眼,單手捂著那顆還未恢復正常跳動的心髒嬌嗔道︰“你個死人,一驚一乍的,差點沒把我嚇死!”
黑子不好意思的說,“對不起,我剛才還以為你……”黑子只是擔心她,一時想不到後面的話怎麼說。
高美琳讓他緊張的樣子逗得也笑了起來,“干嘛啊,我不就是受了點傷嗎,搞的如臨大敵一樣?以前的時候你可不是這樣。”
黑子只能對她無語的一笑,一個轉身就嚇成這樣?以前的時候你是這樣?
見黑子不說話,高美琳知道是自己現在的身份讓他尷尬,正好她又想起睡著之前小護士跟她說的話。就問黑子,“你昨天給我輸血了?”
知道這事瞞不住,黑子點點頭,就把昨天她做完手術醫院沒血的情況跟她說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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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坑爹的醫院,沒血你做什麼手術啊,干脆關門算了!”高美琳听完,氣憤的抱怨道。
她又跟黑子說︰“就是把你害慘了,流了那麼多血,不知要多久才能補回來。”
女孩大眼楮一眨一眨的楚楚可憐的表情讓黑子一陣心疼,就安慰她說︰“大夫說了,定期獻血有利于新陳代謝,就我這體格抽這點血沒事。”
高美琳關心的問︰“那你抽了多少?”
黑子比了個手勢,“不多,就六百毫升。”
“……上學的時候好像一千毫升水是一公斤,六百毫升就是六百克”高美琳小聲嘀咕著,把單位換算清楚之後還是吃了一驚︰“六百毫升還不多啊,好歹也是一斤多呢!”她一把抓住四跟手指握在掌心(整個手掌她攥不過來),臉上的表情就像是戰爭片里和潛伏在敵佔區的地下黨員接頭一樣親切而鄭重,“都是兄弟我連累了你,放心,等我好了一定多請你吃幾頓好的補回來。”
“好啊,那從現在開始我就不吃飯了,留著肚子等著吃你的大餐。”黑子難得的跟她開起了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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