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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阿寶的青狼幫,黑子小隊里的中堅力量,小白也是從街頭血拼打群架的時代過來的。身經百戰的他打人的經驗非常豐富。知道這木棍打在人身上既痛感強烈,又不容易傷到筋骨。
于是半小時以後,被打的遍體鱗傷,一灘爛泥一樣的劉天被小白扔在車上,黑子剛才又給他打了電話,讓他完事之後把劉天帶到醫院找他。
“你是說,你叫人打他了?他現在怎麼樣,有沒有被打壞了?”听到這里,高美琳美麗的眼瞳里閃過擔憂之色,插嘴問道。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就變的那麼心軟,前兩次劉天犯錯的時候他可不是現在這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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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子冷笑了一聲︰“把你害成這個樣子,打他都是輕的,若不是我昨天抽不開身,非得親手廢了他!”
激動而暴怒的心情讓黑子失去了往日的冷靜,這話說出來就像是出膛的子彈,如果劉天在當場沒準兒就得被它打出一串透明窟窿。
高美琳知道是自己頭上的傷刺激到了黑子,就撒了個謊,“你別怪劉天,這是我昨天不小心自己摔的。”
黑子說︰“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護著他,我昨晚上我看了一下現場,你的頭是磕在了茶幾上,如果沒有外力的介入,一個人即便是不小心摔倒,也很難把頭撞到角度那麼低的地方。還有你做臉上那片紅腫怎麼解釋?”
黑子頓了頓又說︰“其實,真正讓我傷心和生氣的,並不是他動手打了你,我們兄弟間抬杠拌嘴甚至動手也不是一次了。人與人之間關系再好也難免有摩擦。雖然……雖然你現在是女孩,但是劉天習慣了以前的方式一時改不過來都情有可原。但是昨天你傷成那個樣子,他居然還能沒事人一樣扔下你就走,他的良心被狗吃了嗎?”
……
“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嗎?”昨天夜里,黑子在病房外的走廊里扯著地上爛泥般的劉天,紅著眼楮吼道。
劉天被小白一頓胖揍打的懵頭轉向,現在還不知道自己身處醫院。听到黑子的吼聲,他把被大嘴巴子抽的腫脹的雙眼努力撐開一條縫,迷瞪了半天終于看到了他兄弟那張猙獰的面孔。
似乎是黑子的表情過于夸張,劉天很快就明白了自己是因為什麼被他手下的小弟臭打了一頓。
“呸……”他從嘴里吐出一口血沫子,朝黑子笑了笑,“靠,是不是那臭丫頭跟你告我的狀了。口口聲聲說我們是兄弟,我不就是在她那拿了點錢應急嗎?也至于你把我打成這樣……”
黑子讓劉天這番話氣的渾身發抖,一把耗住他的衣領,把他從地上提起來,又把剛才的話重復了一遍“我就問你,你他媽的良心讓狗吃了?”
劉天讓他嚇了一跳,愣了一愣之後便反應過來,“你這麼激動干什麼,不就是我打了她一巴掌嗎?噢,我明白了你口口聲聲說還把那丫頭當兄弟,你們是不是背著我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劉天又想起了那天在玩具廠後街,高美琳和黑子一見面就抱在一起的情景,他憤恨以極的說︰“先是在一起摟摟抱抱,後來還背著我偷著帶她開車出去,別以為我不知道,那天你的車就在她家樓下停了一夜。說你們到底干了什麼?”
此時的劉天就像是一個深度中毒的患者,他的理智已經完全被賭輸後的狂躁心理以及“平白”挨打引發的怨念泯滅,他本身就因為高美琳對黑子的妒恨,更是被放大了無數倍,一切美好的事物在他眼中都可以用邪惡骯髒來詮釋。
瞬間他覺得自己就是一個把奸夫淫婦捉奸在床的勇士,由人性的低谷上升到了道德的頂峰,面對黑子的質問,他仍是大言不慚的說︰“什麼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現在我就動了你衣服一根手指頭,你他媽的就來剁自己的手足啊!”
失去理智的劉天想起什麼就說什麼,他也不管自己有沒有道理。黑子想不到情同手足的兄弟居然能說出這麼惡毒的話來,被他氣的話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他一拳搗在劉天眼眶上,下一步就想拉開窗子把他扔出去。
走廊里的喧鬧驚擾到了醫院的值班護士,她從護士站走出來跟兩個男人說︰“你們要打到外面去,這里是醫院,病人需要安靜。”
黑子是冷血的打手,但他從來都很講道理,護士的話也讓他冷靜下來。他不跟劉天廢話,而是拖著他進了高美琳的病房。
他把劉天往高美琳床前一丟,“你差點把她害死你知道嗎?”
劉天揉了揉眼楮,這才知道自己是在醫院,他看清了病床上躺著的女孩正是高美琳。此刻她臉色慘白,雙唇緊閉,頭上纏著一層繃帶,左邊的額角一圈圈的血暈滲透過來。
看樣子傷的不輕。
劉天這才想起來,他在高美琳家卷了錢要走的時候,自己一甩胳膊,把抱著他的高美琳甩在一邊。她居然受傷了。我真不知道啊!
“你知道嗎,醫生跟我說,在晚送來一會兒,也許她就沒救了。可是,她在受了那麼重的傷的情況下,她最先想到的不是去醫院,也不是報警抓你。而是先給我打的電話,你知道嗎,她打電話讓我把你找回來,他怕你像當年財叔、像被梁老虎坑害過的那些人一樣走上死路。”
黑子的聲音很輕,可是爆發出來的威力絲毫不亞于世界上任何一款犀利的高音喇叭。瞬時把鬼迷心竅的劉天從地獄拉回人世間。他看著病床上昏迷不醒的女孩,跪爬著來床頭,悔恨的淚水決堤而出,“小琳,對不起啊,當哥的錯了,當哥的該死……”哭著他又使出了自己左右開弓的老套路。
昏迷中的女孩被他抽嘴巴的聲音吵到,迷迷糊糊的說︰“……劉天……是你嗎劉天,劉天你快回來,答應我,你別去賭了好嗎……”
“你吵到她了!”黑子把哭得一塌糊涂的劉天拉到一邊,說︰“還有以後別再叫她小琳,你不配!”
黑子罵完他,看了一會兒漸漸恢復平靜的高美琳,又接著說︰“而你是怎麼對她的,打她、搶她的錢,看她受傷管也不管,還特麼像條瘋狗一樣往她身上潑髒水。你知道你剛才說的那些話讓她听見得有多傷心嗎?”
劉天現在只剩下滿腔的悔恨,他跪在那里無聲的綴泣著,眼淚一滴滴順著他腫脹的臉頰落在地上。
黑子又一次把他從地上扯了起來,“你給我滾,我不想小琳醒了之後看到你惡心的樣子。”
劉天被推出門的一剎那,他又听黑子說了一句,“從今以後,我們再也不是兄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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