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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這章準備寫到2500就算了的,因為今天還要加更,可是不自不覺就寫到了3500....那等一下就加一更2000字的吧,大家多海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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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漠海求生(1)
幾柱稀散的晨曦從蔭頂落下,污濁的潭水蕩起幾圈漣漪, 的婆挲充斥在耳畔,昔日余音繚繞的蛙鳴,再也蕩然無存,寂然、安詳......
一股清涼的液體順著枯燥的嘴唇流入澀癢的喉嚨,灌的太急,後者干咳了一陣,繼而朦朦朧朧的睜開雙眼。
“濤兒,你醒了。”托著他的頭的慕容青小聲喚道。
李濤在她的膝蓋上掙扎了一小下,試圖站起,可卻因為全身乏力的要緊,才伸起的脖子又不由自主的倒了下去。
“這是哪兒?”他勉強扭動脖子,側望四下,近前泥地上的一條被蛀得千瘡百孔的頸椎骨,登時將嚇得他打一個顫栗,趕緊回過頭來,驚恐的望著慕容青。
“.....”憔悴的慕容青並沒有回答李濤的問題,提起只剩一半的飲用水,將蓋子吃力的擰了上去。
滿心狐疑的李濤不快地蹙了蹙眉,強迫自己的大腦去回想起之前發生的事情,可思維混沌的大腦,好像並不怎麼听他使喚,支離破碎的記憶從 入泥水的一剎那,就好像切斷了一般,再也無法繼續追憶下去。
他感覺自己的大腦好像忘卻掉了一個重要的事物....或則說是一個人,但卻無從記起,這不禁讓他有些慍怒。
“把我扶起來吧..咳...”
慕容青面色哀傷的應承道︰“嗯。”隨後便將他的身子緩緩抬起————離他五米遠的地方,佇立著兩男兩女,聚在一起似乎在商討著什麼事情,而其中的一位女人一言不發的站在旁邊,懷中抱著一個昏迷過去的小女孩,雖然表情上隱形于色,但卻一直在低頭注視著小女孩。
盡管李濤的視野還很模糊,但他還是憑借著朝夕相處的熟稔,一眼分辨出了正前方的四人。
站在三人面前比手畫腳,耳鬢通紅,像是在爭論的那人是扎穆德;而他左邊環抱著唐刀的則是始終緘默不語的方琳,她的眼神一直在打量自己斜對面的薛復嫣。
“道空.....他怎麼在這兒....?”李濤不解地望著背對著他的挺拔身影,呢喃自語道。
———“不!不對....他們不應該在這兒,道空不是說過他要去西方尋找自己的‘命運’嗎?怎麼會跑到內蒙來了?”他的大腦馬上給予了否定的訊息.....甩了甩頭,再定楮一看,依然是那件灰色的袍子,只不過上次在脫逃的時候,嫌裙擺太過礙事,撕掉了一大半,現在一看,委實像一件不倫不類的英式男裙.....這不是重點,重點的是,李濤注意到他垂下來的一只左手,竟然裹滿了密密實實的白色繃帶!
“裝酷嗎..?”李濤望著他那張白淨的側臉,又覺得這個患有嚴重生活障礙的“野人”,應該不會那麼注重服裝搭配才對。
難道是他肩膀受得擦傷惡化了?.......
李濤越想越一頭霧水,索性招呼慕容青把自己扶起來,他的兩只腿骨剛一沾地,就疼的直咧嘴....不止是腿,全身上下都傳來隱隱地酸痛,他的骨頭好像是被人打散後,又重裝了一樣。
兩人配合著亦步亦趨的走了過去,前方的幾人注意到了甦醒過來的李濤,連爭論的面紅耳赤的扎穆德都立馬住了嘴。
李濤听到他們的最後一句話,亦是道空說的:“你自然會帶我去的...”
“他們一定隱瞞了什麼!”李濤心中篤定的想到,他有些慍怒,腳下的步子也不由地加快了許多。
剛在四人面前站定,他就一把拉住了道空纏著紗布的那只手,長驅直入的問道︰“道空,你為什麼會在這里?!”
道空怔了怔,隨後臉上又恢復了慣性的冷漠︰“這是我的事。”
語畢,他就倏地將手抽脫了出來,在道空掙脫的一瞬息,李濤忽然感觸到粗糙的繃帶里,似乎有什麼活物在緩緩蠕動一樣......
“你的手....?”李濤訝異的問道。
道空假裝沒有听到他說的話,獨自走到了薛復嫣旁邊。
李濤知道問他是無門了,就轉面向扎穆德問道︰“....我睡了多久....?”
“兩天了。”扎穆德不清不淡的回答道,在他的臉上也擠滿了不少疑問。
“我們進這片林子有多久?”
“差不多三天,如果我估計的沒錯,現在應該是正午時分。”
瞳孔放大了一些....“三....天...”他失了神般兀自嘟嚷道。
“這麼說...我在進這片林子的第一天是清醒的?”
扎穆德點了點頭,隨即表情又有些茫然的反問道︰“你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
李濤苦笑著搖了搖頭︰“我倒是希望能記起什麼....”
這句話隱蔽了不少東西,他實際上還記得這三天以來.....他做得噩夢。
扎穆德沒有立即接話,而是凝眉沉吟了一陣。
“我能問你兩個問題嗎?”
扎穆德不吭聲算是默認。
“我沒昏迷的那段時間都做了什麼?”
“........”
李濤嗟嘆了口氣,他知道他們已經串通好了,不可能就這麼簡單的問出。
“既然不能回答這個問題,那你能告訴我,你們剛才討論什麼嗎?”
“那個和尚要我帶他去一個地方,我拒絕了....好了,兩個問題問完了,不要再多問了...我也有我的難言之隱!”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扎穆德的臉上忽然浮現出了一絲憤怒的神色。
“等等!最後一個問題,我們這里是不是少了一個人?!”李濤總算問出了他一直耿耿于懷的一件事兒。
“你說的是歐陽尚峰?”
李濤搖了搖頭,他事先就知道歐陽尚峰遲早要走,不管是他想還是他不想。
“那我就不知道了,你還是再休息一下吧,我們馬上就得重新上路了。”
語畢,扎穆德就走到了之前李濤躺著的那片植被上,欠身收拾行李。
李濤看著扎穆德臨走的茫然表情,似乎不像在騙他,隨即他仰頭向旁邊架著他的慕容青問道:“青姐,你知道麼?”
他脫口而出的問題,讓慕容青的瞳孔驀地收縮了一下,臉上閃過一絲慌亂:“....沒有...我也因為身體不適昏迷過去了一段時間....昨天晚上才剛醒來.....”
她在撒謊!這個信息在李濤的大腦中一瞬而過....但他明白這個時候不適宜打破沙鍋問到底....他的心中漸漸擬設出了一個計劃。
“好吧,那我們過去吧...”李濤指了指身後的那塊植被。
............
少頃,李濤在慕容青的幫助下,重新坐了回去。在扎穆德收拾行囊的這段期間,李濤反復打磨思量著這幾人的行為舉止————如同啞巴般的薛復嫣定定地站在哪兒,左手不斷的扶弄著懷中林清靈的一縷青絲;而她旁邊的道空,則一如既往的望著天空發呆。
稀松平常的一切,現在在李濤的眼里,卻成為了一個又一個謎團.......
他突感自己光著身子的背上有些異樣感,用手去扯,結果拉掉了一只又灰又黑的條狀物,他很疑惑的想去問旁邊的慕容青,卻發現她的身上也沾有不少這樣的東西.....不只是她...所有人的身上都粘著或多或少的灰黑交接的條狀物。
李濤望著淺淺的泥潭,腦袋中兀自絮叨道︰“可能是一些浮游物吧?”
清晨,紅樹林內的沼氣稍微疏散了些,但空氣還是很渾濁干燥,除了李濤和道空以外,其他人都戴上了口罩。
在扎穆德走過來的時候,李濤也試著和他攀談,可總覺得他對自己說話的語氣不如往常親昵,他們的關系好像疏遠了一些..對自己愛理不理的.....也難怪,自己隱瞞了那麼久,還從未告訴他.....
他對李濤說︰“在你昏迷的這兩天,物資已經消耗的差不多了,本來如果你今天還不醒的話,我就準備背著你走,不過也沒關系,出去沒多遠就是*了。”
“嗯。”李濤默然的點了點頭,又若有所思的沉靜了下來。
又過了一會兒,整頓完畢後,眾人分別背著負重不一的包裹,開始重新上路,這次攙扶李濤的不再是慕容青,而是身強力壯的扎穆德,他們兩率先走在前頭,其他人則緊隨在後。
這一路上,幾人都有意識的緘默了下來,沒有人主動願意開口說話,李濤只好帶著一肚子疑問,埋頭趕路。
在趕路的途中,李濤不斷扭頭探查著這片紅樹林,他發現這里有很多的蔓藤都像是被人扯斷了一般,雜亂的搭在樹枝上....有些樹干上還有被撞擊過的裂痕....通過這些蛛絲馬跡,讓李濤察覺到,這里似乎發生過一場惡戰。
腳下的泥水漸漸漫過了他的膝蓋,讓他受傷的骨骼刺激得生疼....李濤只好強忍著痛楚,繼續往下走。
水位雖然越來越深,但視野的前方也出現了枝葉間傳來的零星光亮。
“真的這麼簡單就可以出去麼?...為什麼他們在這兒待了三天....”
“嗒....嗒...嗒..”扎穆德大幅度的踏步,濺起了不少泥水在兩邊的水草上,兩人先後走上了淺談,水位慢慢下褪.....
終于,擋在他們前面的只有最後一道蕨類植物鑄成的灌叢。
扎穆德把李濤交給了後方跟上來的慕容青後,便坐在了期望已久的干地上,他將兩只靴子取了下來,倒了倒里面的水。
“好了,繼續上路吧!”扎穆德朝眾人露出了一個微笑,似乎有種苦盡甘來的感覺。
.....
但這種高興並沒有維持多久,當眾人撥開最後一垛草叢後,眼前出現的一幕,登時讓扎穆德僵化了︰“...這不可能...我們明明是向*的方向進發的....怎麼會到這個地方....?”
說完,扎穆德便一蹶不振的癱坐在了地上,他恍然地緩緩轉頭望向了神色漠然的道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