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格,你接下來是打算直接去找深淵降臨點了嗎?”
    艾爾來到了歐格身邊。
    “不,我打算接下來去德桑盎看看。”
    歐格打算在深淵降臨前,先去看看這禍害事件的源頭。
    “也正好試試我的實力。”歐格已經做好了打算。
    若能除去一威脅,那也是好的。
    打的過就打,打不過就走——能遁入心之世界的他,是不滅的。
    不過,若真遇到了打不過。
    那自己差不多也可以放棄去深淵了。
    “還真當如他們所說的那樣,災難降臨的越來越頻繁了……”艾爾怎麼也不會想到黎明教會總部也會有被‘鏟平’的一天。
    “是啊……”
    歐格愈是成長,便愈是能看得世界之大。
    “艾爾,你怎麼看待弗柯。”歐格唏噓之余,問起了艾爾的意見。
    “不知道,我不是很了解他,但我總覺得他缺了點什麼……”艾爾說道。
    “我以前也不是特別理解他,不知道他這一個貴族少爺來這塵世湊什麼熱鬧,但現在懂了一些。”歐格再次嘆了口氣。
    ‘是啊,所以我們這樣的人,不去帶頭改變這一切……那就真的沒人能改變了。’
    歐格想起了少年弗柯的立志。
    想起了那秋風下的一日……
    “他的理想,他的期待放的太高太高,我怕殺死他的不是挫折,是這份責任。”
    他對自己這位老友今後要走的路很是擔憂。
    相比弗柯,蘭格就顯得讓人放心很多了。
    “這也是他力量的來源。”艾爾拍了拍歐格的肩膀。
    “我很怕他成為下一個烏托。”歐格說出了心中的擔心。
    抹去弱肉強食的法則。
    改變自古以來的規則……
    想要那人人美好。
    太難,太難。
    “不會的,有你在呢,他有你這個朋友。”艾爾說道。
    “可惜了,我和他並不是真正的一路人,做不到真正的互相理解……”
    歐格很希望弗柯能成功,但他並不是特別的看好。
    “只要是朋友就夠了,他就不會成為烏托。”艾爾說道。
    “但願吧,我感覺……”歐格猶豫了一下。
    “怎麼了,連對我都不能說嗎?”艾爾關心道。
    “沒什麼,我只是感覺……弗柯真有可能會站到我的對立面。”歐格悠然說道。
    “不會的吧。”艾爾想不出有什麼能讓二人反目的理由,“只是一種沒由的感覺而已。”
    “不只是感覺,弗柯他這人,還是太不在意自己了……或許是我格局太小了吧。”
    歐格的理想一直都很小。
    他只想保護身邊的人,他只想不再失去,只想挽回過去。
    “干大事而不惜身,見小利而不忘命,便足夠了。”艾爾說道。
    “他不是以前的少年了,我也不是以前的我了;罷也,過去的就過去了吧。”
    歐格一雙異眸看向了未來。
    只要成為了神明,那一切問題都可以解決吧。
    也許……吧。
    ……
    東方大陸,古凜之地。
    “你來見我這廢人,是為做什麼。”
    ‘神秘女子’停下了手中灌溉樹植的動作。
    “問你來借一樣東西的。”
    來者顯露出身形,露出了那一對尖尖耳朵,其人正是莉莉婭。
    “不借,真是承蒙月度王庭的公主殿下,能看上我這三三兩兩了。”
    ‘神秘女子’直截了當的拒絕了莉莉婭,並轉過了身。
    “你是還在為當年之事過意不去嗎?莉莉安。”
    莉莉婭再次走到了神秘女子面前。
    正視向了對方。
    “沒什麼好說的,看錯了人,用錯了私心,也輪不到你來說教。”
    莉莉安摘下腦袋上的兜帽,卻未顯露出那一對能代表精靈身份的耳朵。
    “還有補救的機會,我也曾犯過錯……”莉莉婭說道。
    “太晚了,太晚了。”
    一陣風吹過,掀起了莉莉安一側頭發,露出了她那殘缺斷裂的耳朵。
    “正是做錯了,才要彌補,不是嗎——疊合季要到了。”莉莉婭繼續勸說道。
    “呵,說的輕巧,那你能再造真理大殿?那你能將深淵,將魔網再一次封印嗎?”
    莉莉安嗤笑了一聲,一條青色蜈蚣從其脖頸處爬了出來,目對向了莉莉婭。
    “不試試又怎麼知道呢。”莉莉婭目堅銳定道,“我從來就沒有放棄。”
    “你來晚了,我說過了……”
    莉莉安搖了搖頭,伸手摁回了爬出的青蜈蚣。
    “常谷他回來了,他在你來之前從我這拿走了你想要的東西。”莉莉安說道。
    “他復活了?你怎麼把東西給他了?!你不怕他再背叛你嗎?!”
    莉莉婭面色微微一變,一連問出了三問。
    “他是最像他的人,也是我最好的弟子……這東西,本就是留給他的,背叛就背叛吧,這個混沌無序的世界,毀掉了也好。”
    莉莉安平靜說道。
    她口中的他,正是莉莉婭先前所道的常谷——也是最後的黃金十二之一。
    結束第一個黃金時代的主謀。
    蠱王,常谷。
    “你是瘋了嗎,就為了這個理由把好不容易取回半只宿命蠱又交了出去!”
    莉莉婭怎麼也沒想到,自己這次來會是這樣一個結果。
    宿命蠱,是魔網最好的替代品。
    哪怕只有半只。
    可以說,沒有這只蠱的存在,曾經真理大殿就不會坍塌。
    “你說的,大勢之爭欲來……你能想到問我來要,他自然也能想到。”莉莉安露出了一個微笑,“你可以殺了我泄憤的,公主殿下。”
    “荒唐至極,荒唐至極。”莉莉婭連聲罵道。
    她很少這麼說別人。
    但這一次是例外。
    “他應該已經去你那頭的大陸了。”莉莉安笑道。
    “你這麼一錯再錯,一定會後悔的。”莉莉婭飛身離開了莉莉安的領地。
    “後悔嗎……”莉莉安左眼滑落了一抹淚水。
    “我一直都在後悔啊……”
    “是我辜負了你啊,青大人……這個世界依然殘酷……”
    “都結束了……”
    ……
    昔日的聖城德桑盎,如今只剩下了滿城廢墟。
    ‘白發少女’漫步廢墟之上,盡力追溯著這片土地的一點一滴。
    “的確是雷霆與龍的力量。”
    歐格在這片廢墟之上感受到了一股記不太起的熟悉力量。
    “可惜沒能在第一時間趕來,不然應該能找到個靈魂對話。”
    回溯過往不是歐格的強項。
    這里留下的力量太過復雜,會干擾了回溯的判斷。
    “歐格,你不覺得這一處地方的痕跡太過平滑了嗎。”艾爾走到了一處石柱前。
    “還有空間……戰場可能是轉移了。”歐格望向那一處石柱,“也就是說,敵人可能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麼強。”
    “是的,可能戰斗仍在繼續。”艾爾摸了摸那一處石柱上的切痕。
    “好像還有惡魔的力量……”
    歐格嗅了嗅四周,聞到了一絲若有若無的硫磺氣息。
    “試試看溝通這個節點附近的空間吧。”艾爾建議道。
    “嗯。”
    歐格張開手掌感知起了四周空間的同位節點。
    在獲得一雙看穿本質的眼楮後。
    空間魔法便對歐格再也不是秘密了。
    “嗯?”歐格忽的皺眉停下了動作。
    “怎麼了?是有發現了嗎?”艾爾追問道。
    “影界,有些不對勁……我感知不到那個地方了。”歐格說道。
    “影界?是因為最近疊合季的原因嗎?難道是提前降臨了。”艾爾分析道。
    “不知道,看來感知空間這一招,最近是不行了,也許並不是被卷到了附近亞位面的節點,而是一同被帶到了其他地方……”
    歐格有著自己的考量。
    “算了,就在搜索一陣看看吧。”
    既然找不到‘真凶’,那就索性先不找了吧。
    歐格對自己能力有一個概述。
    “量力而為吧。”艾爾說道。
    “要是我的心之世界能覆蓋整個世界就好了,那就沒有什麼能瞞得過我了。”
    歐格悠悠然的看向了自己手掌心。
    成神之路,已然曉揭。
    不過,這條路並不好走,心之世界修改現實,現實也會修正心之世界。
    愈往外擴張,所需付出的代價便愈是成倍。
    “唉,還是急不得呀。”
    急急忙忙,最後只會混亂了自己,使自己變得不可名狀,無法言說。
    當前來看,還是尋找真理生死冊更加的靠譜一點。
    ……
    “‘信使’你的核心信徒中,可出了個叛徒呢……”
    ‘魅’一把丟來了個被捆綁插釘的疤臉男人。
    “你是怎麼發現的?”‘信使’問道。
    “他抗拒了我魅力,但我記得他以前是不會的。”‘魅’回答道。
    ‘信使’不禁一笑:“那你可記得真清楚。”
    “我對每一個人都記憶得非常清楚。”‘魅’戳了戳自己的太陽穴。
    “下次遇到,你直接殺了便是,專程丟給我就不必了。”
    ‘信使’看向了疤臉男。
    “這件事,和‘教授’有關,他好像想借這個人跟你談一談。”‘魅’拔出了疤臉男人身上封鎖言語部位的禁魔釘。
    “我家主人有話對你說。”疤臉男人立馬開口道。
    “葛洪文讓你來找我的?”‘信使’黑袍下的眼楮直勾勾看向了疤臉男。
    若是尋常人等被這麼一看,恐怕當場就交代了一切。
    但疤臉男不同——
    他的心里已經住進了一位神。
    “我家主人讓我告訴你,  會回來找你——都是供奉神明,不如直接供奉我家主人,豈不更好?”
    疤臉男忽的笑道。
    “神?他也想稱神,呵呵哈。”‘信使’也是跟著笑了。
    “不過是一艘即將沉沒的破船,也敢妄議我的主人!”疤臉男一轉態度變得生氣了起來。
    “‘信使’,人家管叫你破船誒。”
    ‘魅’在一旁呵呵笑道。
    老實說,她也感覺這救世小隊,好像越來越不行了。
    教授叛逃,尋覺已死,召災半死不活,疫每天神神叨叨,法師時不時斷聯……
    就剩個機師還算兢兢業業了。
    不過那家伙,最近好像看著也有點一蹶不振的意思了……
    “放肆!”‘信使’身上氣息一放,頓時壓的疤臉男喘不過了氣。
    “有什麼話就直接說。”
    稍許片刻後,‘信使’才微微松開了對疤臉男的壓制。
    “我家主人問你,當年的約定是否還有效?”被一番壓制過後,疤臉男依舊不卑不亢。
    “就讓他來親自見我吧,如果他想這麼做的話。”
    ‘信使’伸出手,指尖三角聚形,迸發出了一道光束。
    眨眼間,轟爛了疤臉男的半邊頭。
    “怎麼不繼續問了?”‘魅’詢聲問道。
    “他能來到我們面前,就已經很說明問題了。”‘信使’揮了揮衣袖,“你覺得再問下去,還能問出點什麼東西來?”
    “那你當年的承諾?”‘魅’哪壺不開提哪壺。
    救世會成立一開始,便有這麼一個公共承諾——
    若誰的救世理念即將實現。
    其他成員將不計一切代價,助其完成最後一步。
    “他都是叛徒了,你說呢?”
    ‘信使’斜撇了撇眼楮:“光要好處,不談義務,他是來救世的嗎,那就是個幌子吧。”
    “哦?還是第一次听你講義務呢。”‘魅’樂呵呵的笑了笑。
    “我一直都有在履行我的義務。”‘信使’正色道。
    “那葛洪文,還見不見了。”‘魅’追問道。
    “見他干嘛,等著被他一口吞掉嗎?”
    ‘信使’搖了搖頭:“接下來會有人來收拾他的,他要是想得到多雷爾弗格注:黃金十二之一)的遺骨,就去掀翻這個帝國吧。”
    他投資代言人,可不只是為了那不足五成爭奪帝國的概率。
    高端的獵人,做事總要考慮多些目的的。
    “他不會有空來找我們麻煩的。”‘信使’肯定的說道。
    燙手的山芋早已甩出。
    他們只需靜看下一場混亂有多大就行。
    當然……這一切,也只是他以為。
    “看來你真是很了解他呢。”‘魅’若有所指的說道。
    “我只是了解神明。”‘信使’回答道。
    “希望就像你算計的那樣吧……我可是最怕麻煩了呢。”
    ‘魅’跟著‘信使’離開了這一處根據地。
    片刻之後。
    一群渡鴉降落到了疤臉男的尸體上,張開鳥嘴啄了起來。
    “呱嘎……”
    一只藍眼渡鴉,啄下來疤臉男尸身上那顆僅存完好的眼珠。
    ……
    ps:黃金家族已全部揭曉,為防止大家記不清前面出現過的名字,作者就在這里把這十二個名字與其背後目前出現)所代表著的東西都給排一遍吧——
    凱欣——泰坦之祖,黃金蛇位祖巫)
    烏托——心之祖心像師)
    亞克——魔核開創者法師)
    伊思米——第一龍  者始祖古龍)
    甦格斯——恩戈多先王騎士王)
    常谷——蠱王蠱師)
    多雷爾弗格——雷鳴獸王祖巫)
    多尼卡——熔爐巫王祖巫\光之子)
    拉彌婭——女妖之祖祖巫\夜精靈之祖)
    術赤爾多——迷霧破瘴者,征服者祖巫\影魔之祖)
    甦思蒙狄斯——惡魔之王,燃燒血裔祖巫)
    德思蓋爾——第二武神,征服天空的騎士武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