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法師、騎士,都是對信息力量的調控……”
    歐格說著,揮了揮手。
    將自己所‘看見’的一切都展現了出來——
    所謂斗氣力量,所謂騎士血脈,不過是一群類似魔力的能量形態‘小生命’。
    這些‘小生命’空氣之中很少,但並不是完全不存在。
    它們比魔力更小,更難被人發現。
    除了‘體型’外。
    它們還有一點與魔力也不一樣——那就是平時的‘活躍度’。
    這些象征騎士力量來源的‘小生命’,平時是以一種近乎休眠的姿態存在的。
    這使得它們更難被探究出來了。
    “什麼啊?這就是騎士力量的來源了。”艾爾本以為自己不會再震驚了。
    直到她看見了歐格所展現出的東西。
    “我剛突破時就已經注意到這些小東西,只是一開始我並沒想到……它們就是斗氣的制造者。”歐格說道。
    “那騎士血脈又是……”艾爾有些不解,騎士力量難道不是與生俱來的嗎?
    “共生,這些小家伙並不會隨意的被激活,只有很少很少一部分人才能激活他們——擁有這部分力量體質的人,就成了騎士。”
    歐格道出了自己的理解。
    所謂喚醒了斗氣種子,就是激活體內這群‘小家伙’進行‘共生’。
    所謂斗氣覆蓋全身,完成生命圓環,學徒踏入職業者……
    就是讓這些‘小家伙’完全覆蓋身體。
    讓身體完全適應改造。
    這也就能解釋,為什麼成為騎士學徒後,食欲會突然大增。
    因為消耗也增加了。
    “只是適應兼容嗎?”
    艾爾沉思了一會兒後點了點頭,“好像是有那麼些合理,越能適應這些小家伙,天賦就越好是吧。”
    適應的體質不會憑空出現。
    所謂騎士血脈,不過‘騎士先祖’為適應這些小家伙,而一代一代做出的自然演變——所以騎士血脈的來源,從不是一個人,而是一批人的努力。
    這樣就能解釋,為什麼騎士變成異種後,往往會失去力量。
    “所以騎士才需要用各種力量去喚醒激活,也正是這群小家伙的共生——騎士才幾乎沒法變成法師。”
    歐格再次放大了畫面。
    畫面之中,被外放而出的‘斗氣’竟主動‘擠’開了四周魔力。
    “還有冥想效率上的影響,這些小家伙一旦被激活,大概率會降低冥想效率,它們被激活後是很活躍的。”歐格說道。
    “那騎士修行呼吸法作用是什麼?”艾爾一時沒理清其中邏輯。
    “武者修呼吸法感知萬物波頻,騎士當然也是如此,只是他們感知改造的……是身體里的這群小家伙,所以不同呼吸法帶來的斗氣力量才會差異的如此明顯。”
    歐格戳了戳自己:“這群小家伙,可比我們人類好改造多了呢。”
    騎士鍛煉身體也好,修行呼吸法也罷。
    本質都是為了更好融合掌握這些近似魔力的小家伙。
    當身體的‘波頻’與體內小家伙近乎一致之際。
    斗氣也將由騎士意志掌控。
    “听著可真奇怪……”艾爾听著還是有些不太適應,這與傳統印象中的騎士差得有些多了。
    “這可是別人羨慕都羨慕不來的,等身體徹底接納了這些小家伙,這小家伙還會幫‘宿主’改造強化身體呢。”
    這也是為什麼,騎士在完成生命圓環之前壽命會燃燒的更快;而完成生命圓環成為職業者後,壽命卻會突然變長。
    但是,人類終究是有極限的。
    不管再怎麼強化,也有肉體衰弱,意志消退的一天。
    再合計先前適應‘改造’損去的壽命。
    這一來一回,一加一減。
    最終使得騎士在壽命體現上,並無有過優于普通人的特別體現。
    而一但身體不行,意志消退,那對斗氣的掌控自然弱下,也是極正常的。
    說到底,身體才是一切的本錢。
    “那騎士的那些特殊能力……它們又是怎麼截取到信息力量的?”艾爾好奇起了這個。
    知道力量本質與完全搞明白過程是兩回事。
    “魔力,依靠魔力。”歐格說道。
    “我說過,在我的感知里——騎士力量與法師並沒有本質上差別,雖然這些家伙會本能去‘擠’魔力,但當魔力上承載信息指向它們時,它還是會‘吃’的;只是需要‘吃’得特別多,才能匯聚成力量。”
    歐格解釋道。
    魔力承載信息,或是水,或是火,或是石與木。
    聲望也是一種信息。
    自然也在魔力的承載範圍之內,騎士就恰是能利用這股力量的存在。
    當騎士整個人被這群‘小生命’覆蓋,他自己就便成了最好的接收器。
    當然,接收範圍肯定不會是無限的。
    這就涉及‘領地’範圍了。
    好在隨著不斷的力量接收,‘領地’也是能擴大的。
    在這種繼承制下,轉嫁方法——‘授勛’的出現,幾乎是一種必然。
    “騎士的力量,也是依靠魔力中的信息……二者同源,那法師能靠這個反制騎士嗎?”艾爾問道。
    “操縱系法師掠奪、控制信息的能力是有限的,除非進行大面積的地形信息破壞,不然應該是不行的。”
    歐格搖了搖頭:“而且,法師只是間接的利用了信息力量,魔核本身承載的信息力量,未必能跨得過騎士——反倒是騎士更有兼容魔力的可能……所以融合了這二者力量的靜默騎士,才會以騎士自居。”
    “看來是我把問題想的簡單了。”艾爾點了點頭。
    “其實我覺得,你想的也並不完全錯誤。”歐格目及向了遠方,道出了自己的猜想,“真理之神,  不就做到了截斷一切嗎。”
    “是控制了信息,才封禁的超凡嗎。”
    “可能不僅僅是控制……”歐格收回了視線,“所以,黃金家族才會想著推翻真理之神留下的大殿……”
    他也不確定自己猜的是否就是真相。
    只是歐格覺得,這是最大的一種可能。
    “只是為了力量就推翻那個時代……”艾爾搖了搖頭,“對普通人而言,是禍非福。”
    “譴責是影響不了野心家的。”歐格走回了竹屋,“力量才能。”
    與烏托對峙過的歐格,最是清楚那些人腦中想的什麼。
    這些人有著自己的‘正義’。
    有著自己的‘是非’。
    他們是最沒有顧忌的存在……只有用拳頭,才能‘征服’他們。
    “等我再穩固狀態,徹底成了人間半神,我會一點點解決這些問題。”
    歐格戳了戳自己的腦袋。
    他還保留有一部分烏托的記憶沒有徹底吸收。
    具體真相如何,等他登凌了武聖。
    一切自會分曉。
    “嗯,謹慎些最好。”艾爾一同走進了竹屋,找了處椅子坐了下去。
    “嗷嗷。”
    毛絨包跳到了艾爾身旁,揚起了腦袋。
    “是要摸摸嗎?”
    艾爾彎腰伸出雙手捧起了毛絨包,她見這小家伙也不少時間了。
    大概意思還是能琢磨出來些的。
    “嗷!”
    毛絨包獨眼一閉,嗯點了點腦袋。
    “好吧,那我就給你梳梳毛吧。”艾爾莞爾一笑,伸手擼起了毛絨包。
    “嗷嗷。”
    毛絨包舒服的不再睜眼,靜躺在了艾爾腿上。
    “歐格,你接下來打算怎麼穩固狀態?”艾爾一邊給毛絨包梳毛,一邊詢問起了歐格接下來打算。
    “先將能借鑒有幫助的東西都看了吧。”歐格低頭繼續翻起了烈留下的心得。
    初步的目標達成,並不意味著他不再需要他人經驗。
    武道修行這一塊,每一份經驗都是極其可貴的。
    歐格相信。
    只有自己能夠持之以恆的繼續學下去,就能更快的步入武聖之境。
    “好。”
    艾爾回過了頭,全心全意的摸起了毛絨包。
    ……
    “信使,咱們的競爭好像失敗了呢。”
    ‘召災’同一旁黑袍人談論起了前些日的那件‘大事’:“再過幾天,就是正式的教皇加冕了呢。”
    “只是有些可惜罷了。”‘信使’似並不是特別的在意。
    至少從表面上看是這樣的。
    “嘿,你當初可不是這麼跟我說的。”‘召災’嘿嘿一笑,“機師這次押寶押的,可算是徹底白忙活了。”
    “這都不重要了——現在看來,是該把計劃提前提前了。”‘信使’搖了搖頭,“那些大家族翻臉的也比我想象中要快……”
    “你不會是在痛恨那些家伙吧。”‘召災’反問道。
    “哼……”‘信使’側頭望了一眼‘召災’。
    “疫那邊已經有了消息,我想你那邊應該也已經收到了——葛洪文回來了。”‘召災’談起了另一件事兒。
    “回來就回來吧,有他去牽制黎明教會,我們的計劃還更方便了。”‘信使’上前拍了拍‘召災’的肩膀,“靜語會那邊,我已經解決了,接下來就看你的了。”
    “你放心,我的人已經在東方海路那邊找到了關鍵錨點。”
    ‘召災’難得的認真了起來。
    “希望你這一拖再拖的驚喜,能讓這個世界滿意吧——天才召喚師。”
    ‘信使’若有所指的說道。
    “我只是將本就會發生的災難,提前召臨到了這個世界。”
    ‘召災’舉起了雙手。
    “該去通知了,去通知這個帝國,通知這方世界做好準備吧——混亂,要來了!”
    ……
    精靈國度。
    巨木之下。
    “莉莉婭殿下。”
    精靈長老向著者微鞠了半躬。
    “魔力的節點又在浮動了,做好準備。”莉莉婭冷漠的說道。
    “守護精靈古樹,本就是我們的職責,我們一直在做準備。”精靈長老回道。
    “不一樣,這一次我留在各個亞位面的信物坐標都收到了不同程度干擾,我猜——是千年一度的疊合季,要提前了。”
    莉莉婭伸手喚出了一枚指針,“災難即將來臨,切莫讓有心者再鑽了空子。”
    “疊合季要提前了?!”精靈長老一改了往日平靜態度。
    “怎麼會提前那多年!”精靈長老又驚又惑。
    疊合季,是主世界位面與所有)亞位面輪回交互最為薄弱的那段時光。
    屆時,多位面相踫,規則力量混淆。
    免不了發生天災與人禍。
    “我不知道。”莉莉婭搖了搖頭,“我只是來通知你的。”
    “莉莉婭殿下,您要去哪兒?!”精靈長老問道。
    “東方……我要去東方見一位老鄉故人。”莉莉婭回道。
    ……
    “流水高山……平衡變化。”
    歐格一點點翻閱完了烈所留下的所有參照功法。
    些許感悟隨之升上了心頭。
    “我也該創造真正屬于我的功法了……”
    歐格回想起了自己所創出的幾門呼吸法。
    過往經歷與修行頻頻浮上思海,在腦中不斷重組重構。
    但歐格卻總差了些什麼:“還不夠,我需要更多的參考……”
    翻手取出熊貓人周贈予的書軸。
    歐格開始了新一輪研究。
    “這就是熊貓人數百年來的武學要綱嗎……”
    歐格並不懂熊貓人書軸上的文字。
    但他能通過文字上所留下的精氣神。
    讀懂其中的‘信息’。
    “也是平衡……”
    這從烈的遺書上就能看出,熊貓人總結起來,大概就兩個字——
    平衡。
    “真氣、煞氣……”
    萬物皆講平衡,就連最簡單的氣血,熊貓人都將其大致分為了兩種。
    熊貓人認為。
    萬物正負陰陽,有上就有下,有正就有邪,氣也同樣如此。
    他們認為。
    正)真氣正面向上,負)煞氣負面下沉。
    真氣滋體固守,煞氣侵蝕百態。
    前者增壽修命,後者善斗不休——因而,真氣必須凌駕煞氣。
    因為真氣好控,煞氣難御。
    想控其平衡。
    就必須真御煞,以減煞氣對自己的侵蝕;這也是熊貓人更喜打坐靜演的原因。
    “修真為正路,修煞難演道……那我這又算是什麼。”
    歐格喃喃自語了一句。
    按著熊貓人的理論。
    他的身上,可不都是煞氣……
    “煞難御,但非不可化,心如通明止水,自攔八分煞意,以柔可御鋼也……”
    好在不多時,歐格便見得了‘解法’。
    “這不,也是心武那一套嗎……”
    歐格好似搞明白了恩戈多現有武學的發展解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