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十余年的過渡恢復。
歐格明顯感到了各個學院學生人數的增加。
‘有資質的法師苗子，每年都有那麼多嗎？還是說，又降低入學要求了。’
在歐格的印象里，優秀的法師苗子一向是罕見的。
“那你還是小看國家底蘊了，咱們這一代人口並不是很密集，實際上恩戈多遠比你想象中的要多——就是萬里挑一的天才，國家也有幾萬個，學院里的人同整個國家相比起來，並不算多。”艾爾說道。
恩戈多對法師天才是非常寬容。
只要你真有天分，上升渠道自會為你而打開。
加上。
恩戈多的貴族強者們都很喜歡通過開枝散葉，以確保繼承人的質量。
因此，恩戈多的實際法師數量，其實並不算少——只是大多集中在了繁榮地區。
“也是，說起來，我還有好多城市沒游歷過呢。”
歐格回過頭才發現。
原來自己想要做的事，還有那麼多……
“應該是這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
順著記憶，歐格來到了召喚系學院的獸場培育屋。
他記得羅奧就喜歡待在這里。
咚咚咚——
歐格降低了周身心能誤導強度，叩動了培育室的房門。
“克里夫注：這是羅奧的姓），你是忘帶鑰匙了嗎。”門後傳來了道深沉的聲音。
下一刻，房門打開，一頭魔刃豹探出了腦袋。
“你好，雅邁先生，是你嗎。”歐格低頭看向了魔刃豹。
“是我。”
魔刃豹獸眸閃過了一絲異色。
“還真是你呀。”歐格方才僅是試探性的喊了一聲。
沒曾想還真得到了回應。
那麼多年過去了，羅奧的這頭豹子居然還活著。
而且不僅活著，看起來還活的好好。
皮毛光亮，獸眸靈動，完全沒有行將木就的氣息。
也不知道羅奧是怎麼養的，這都已經突破種族極限了吧。
“真是個奇跡呀。”艾爾同對此而感到了驚奇。
就是人類十幾年過去，變化也不至于那麼小。
“那你……又是誰呢。”魔刃豹雅邁眨了眨豹眼，詢問起了歐格的身份。
“艾爾。”歐格吐出了艾爾的名字。
“你，哦……是你啊，那真是好久不見了。”雅邁舔了舔爪背，“我說怎麼有些眼熟呢。”
歐格抿唇一笑：“雅邁先生還記得我就好。”
“你回來是有什麼事嗎？”雅邁眯了眯獸眸。
“是想來找羅奧老師問點事情，要是不在的話，那就算了。”歐格說道。
“那你還是先進來吧，羅奧他要不了多久就回來了。”雅邁扒開了房門，邀請了歐格進來。
“謝謝。”歐格進入房間。
“隨便坐吧，克里夫他不會介意的。”雅邁踩著貓步，繞著歐格走了兩圈。
“好的，我知道了，大概要等多久。”歐格隨意的找了處座位。
“最多一個沙漏時十五分鐘）吧。”雅邁抬起腦袋，在歐格身上嗅了嗅，“你身上有一股好奇怪的味道。”
“在別人身上亂嗅，可不是個好習慣呢，雅邁先生。”歐格平靜回道。
“抱歉，只是好奇罷了，怎麼這麼多年過去了你身上一點變化也沒有？”魔刃豹雅邁問道。
“你不是也沒什麼變化嗎。”正好閑來無事，歐格打算逗一逗這豹子。
記得上次來，這頭傲嬌豹就喜歡討論自己是不是人。
“這不一樣吧。”魔刃豹雅邁坐立起了身子。
“哪里不一樣了。”歐格回問道。
“哪里都不一樣，你不像是個人類……哦，對——我記得你先前說過，你好像不是純人類。”
魔刃豹雅邁再度舔了舔爪背上的逆毛，像是自問自答般的回答了問題。
“你猜錯了，我只是因為被獨角獸祝福過罷了，倒是雅邁先生你，是怎麼做到突破種族極限的。”
歐格有點被挑起了好奇之心。
“獨角獸祝福？你是女孩兒？哦……我好像有點想起來了，克里夫好像和我提過。”
“至于我是怎麼突破種族極限的……”雅邁語氣忽轉的有些嚴肅了起來，“你真的想知道嗎？”
“只是有一點好奇而已，若是不方便，那就算了吧。”歐格有點好奇，但也僅是有點。
“方便。”
雅邁忽得一躍跳到了桌上，以‘居高臨下’之姿望向了歐格。
“你的聲音……”歐格發覺雅邁呼出的聲音明顯由男變到了女。
不等心中疑惑升起，雅邁便以實際行動回答了歐格。
“這就是原因。”
長發生出，體毛回縮，雅邁的豹身逐步變化作了人軀。
裸身美人略帶挑逗的吐了吐舌頭，將一側秀發梳至了耳後：“你見過，有精靈會因為區區十幾年而變老嗎。”
“是德魯伊，這家伙。”艾爾微紅了臉。
只因雅邁姿態實在太過嬌媚。
“請自重些，雅邁先生。”歐格平靜回道。
“這麼正經嗎。”雅邁頗一些意外，“好段時間沒變回來了，我自己都有些不習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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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邁雙手撐地，軀身後仰，黑毛再生。
于歐格眼皮底下，再度變回了魔刃豹形態。
“我只是不希望弄出些什麼誤會。”歐格不太理解雅邁的癖好。
“這能有什麼誤會。”魔刃豹雅邁吐了吐舌頭，輕舔了下自己的爪子。
“羅奧知道嗎。”歐格不知為何，想到了毛絨包從羅奧身上偷的筆記……
‘不會變成這個樣子，也是他的要求吧……’
歐格以前還不敢確定。
現在嘛……
“知道啊，還是他將我帶回來的呢。”
雅邁跳下桌子，舒展了下自己修長豹身，“嗯，還是這個形態更舒服。”
能看得出，雅邁還是更加喜歡魔刃豹的形態。
“這家伙……”艾爾還是頭一回遇到這樣的情況。
一時也不知該說點什麼。
歐格干脆的也選擇了沉默……
他明明只是來順路找一下羅奧。
“怎麼不說話了，不是你要問我答案的嗎。”雅邁扭過了豹子頭，撓了撓自己耳朵，“現在秘密知道了，有什麼感覺呢。”
“確實是有點出乎我的意料。”歐格內心並沒有表面上的那般平靜。
他其實也挺驚訝的……驚訝，羅奧的癖好。
“你這樣子，可真沒意思。”雅邁扭著豹身跳上了房間內的浮空魔法飛毯，“我只是想確認一下你有沒有精靈血統而已。”
“精靈？我嗎。”歐格想起了精靈國度。
說起來自己去那個地方，還是羅奧推薦的呢。
等等……
這雅邁該不會就是從精靈國度跑出來的吧。
‘算了，人家的私生活還是不要想太多為好……’歐格摒除了腦中雜亂的念頭。
“你的特質，挺符合族里邊那群老頑固審美的，你去問他們要顆精靈之果應該不難，如果你不介意在那個地方待著的話。”雅邁趴下身子提醒道。
眾所周知，半精靈是可以通過後天轉換。
“那倒也不必，變成半精靈也未必是件好事。”
歐格的短期目標修行是人間半神。
精靈這一種族，哪里都好，唯獨天生不適配武道修行。
別說半精靈了，就算能是變純血精靈，歐格也不願意。
更何況，他現在也變不了。
歐格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現在算個什麼種族。
非要界定的話。
他大抵算是個有著人類外貌，龍之血液，惡魔靈魂的……食人魔孩子。
“哦？”雅邁抬了抬腦袋，“半精靈還……”
正當其打算繼續說點什麼時，歐格卻是側過了腦袋。
“來了。”歐格起身看向了門口。
下一刻，房門被推開——羅奧，回來了。
“嗯？”在見著歐格那一刻，羅奧愣了一下。
“克里夫，你回來了。”雅邁重新放趴下了腦袋。
“羅奧老師。”歐格露出了微笑，“還記得我嗎。”
“你……是艾爾老師嗎？”羅奧稍有那麼些不太確定。
“是我，好久不見了。”歐格應下了身份。
“那真是好久不見了。”羅奧也露出了笑容，“真羨慕你啊，那麼多年過去了，還是一點也沒變樣。”
“你倒是變了很多。”
歐格主要指的是其的外貌——羅奧比他預想中的要老不少。
光看外表，像是有五十來歲了。
“什麼時候回來，是打算繼續回來任教了嗎？”羅奧來到桌邊，放下了自己的資料。
“剛剛回來，並不打算繼續待著，只是來看看學院發展的怎麼樣。”歐格順著羅奧轉移了視線。
他選擇性忽略了雅邁先前的動作。
“還不錯，就是這兩年來的學生有點多，忙了些。”羅奧轉過頭笑了笑，“艾爾你有什麼想喝的嗎，我這不少飲品。”
“不用不用。 ”歐格擺了擺手，“不過我找你來確實是有些事情。”
“找我？直接說吧。”羅奧眼中略帶上了些好奇。
“我是想問問你這邊有沒有關于深淵的一些研究。”歐格說著自己拇指放進了口中。
隨著重重一咬，一滴血從其指間逼了出來。
“我可以給你這個，作為報酬。”歐格魔力包裹血液，將其送到了羅奧面前。
今時不同往日。
歐格連身體都換了一副，自是不怕這一滴血會泄露出什麼信息。
“你的血……”羅奧眼底燃起了一絲興趣。
他也沒想到，許多年前求都求不到的東西，如今竟自己送了上來。
“可以嗎？”
歐格願意給羅奧這份‘報酬’，主要是為了答謝多年以前的贈書之情。
一碼歸一碼。
歐格可不會因烏托邦之旅所帶來的不好回憶而記恨上羅奧。
“行，那我找找資料。”羅奧倒也算利索。
問題都沒過問，便找起了資料。
“我這些年確實對深淵有了些研究……”不多時，羅奧便翻出了一大疊累堆資料。
“謝了，我很需要這個。”歐格接過資料，當場翻看了起來。
“我還有一些對惡魔的研究。”羅奧補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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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一並給我吧。”歐格頭也沒抬道。
“行。”
很快羅奧又翻出了些資料，有關惡魔的資料更多且更厚。
“其實你可以帶走，慢慢回去看的。”羅奧將數本厚實書籍擺到了桌子上。
“謝謝。”歐格抬起了頭。
“關于你血液的研究報告，需要我告訴你嗎？”
見歐格‘滿意’，羅奧才掏出了個瓶子，小心翼翼的收起了歐格血液。
“不必，我在這停留的時間不會太久。”歐格收起資料，搖了搖頭，“要有空再說吧。”
他身體都是新造出的，這血里有什麼他還不知道嗎。
無非就是些紅龍精華、混亂魔力；關于本來身體的信息，估計早就沒了。
當然。
這也不算什麼差東西就是了。
“你不是因為血脈原因來的嗎。”羅奧忍不住問道。
他現在非常詫異。
他發現，自己現在似乎有點看不透歐格了。
“算是，也不算是吧。”歐格笑了笑，沒做什麼解釋。
他哪還用擔心惡魔血脈。
他自己現在就是頭極特殊的‘大惡魔’。
不同于只作用肉體食人魔形態。
惡魔形態扎根的是靈魂，是歐格現維持己存的根本之一。
只是不同于普通惡魔。
歐格的存在烙印現歸屬于自己，歸屬于夢境虛空。
而非煉獄深淵。
“你說起話來，倒是和以前不一樣了。”羅奧重新看向了歐格，“我都看不透你了。”
歐格聳了聳肩，沒做什麼解釋。
“要不嫌棄的話，就坐坐吧。”羅奧視線下挑，在歐格的腰間徘徊了一下，“那個毛絨絨的小家伙呢。”
他所指的，是毛絨包。
“沒了……因一場意外沒了。”歐格隨手拉凳坐了下來。
但他並不想交代毛絨包的詳細死因。
“沒了嗎？”羅奧稍怔了一下，接著露出了惋惜的表情，“節哀。”
老實說，他對那頭極其能吃的小家伙，印象還挺深的。
羅奧研究過毛絨包身上的毛。
只是最後什麼也沒研究出來。
如此神奇的造物，說沒就沒，著實令人惋惜。
“我想知道，被深淵腐化的惡魔，還有沒有重塑的機會或例子。”
歐格直接干脆的詢問起了自己想要問的東西。
“據我所知，是沒有這樣，惡魔化是個近乎不可逆的過程。”羅奧同樣極為干脆的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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