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小法術，以及一些不全的秘密。”歐格回答道。
“秘密？”艾爾很是好奇。
“和巫師有點關系，大部分都用不上……不過，我起碼確定了一件事——真理生死冊，確實存在。”
歐格睜開眼楮，再度看向了自己的小臂。
能在那麼一小段記憶中得到準確答復。
也是值得了。
雖然還是沒法確定真理生死冊的位置。
“歐格，你還打算去冒險嗎……”艾爾問道。
“嗯，但不是現在。”歐格說道。
她已經沉下心，不再急迫了。
烏托的記憶，隨時可以切割吞噬——這個不急，得慢慢的消化處理。
“我陪你。”心之世界的艾爾伸出了手，一副斑紋面具出現在了她的手上，“歐格，你的面具。”
這副面具，藏著歐格的一部分武道意志，是其當初為了保護艾爾而分割的。
她將勇氣與面具，都留給了艾爾。
“原來還在你這里呢，我以為早就收回來了。”歐格接下了艾爾歸還的力量。
一身氣息略微提升了些許。
“不過都不重要了，都過去了。”歐格也是露出了微笑。
此行修行秘術、獲得記憶，都不是重點。
重要的是，艾爾能‘活著’，能回來。
這比什麼都來的重要。
“挽回錯誤才是最重要的。”艾爾的復甦給了歐格不小信心。
照這麼下去。
卓偌應該也能復甦……
就是沒了本體畫卷），估計要費不少的時間。
至于俄瑞斯跟奧尼桑德亞……
這歐格就不太清楚了。
畢竟當時為了對抗‘神性’，黃金巨蛇差不多快將黑龍娘的龍魄、精血給榨干了。
留下的這一縷魂，還有沒有意識都不好說了。
俄瑞斯也差不多。
把魂力基本都給了卓偌；自己的靈石軀殼都不知道還在不在。
歐格只感覺到一絲若有若無的聯系，遠沒有卓偌的存在來的清晰。
不過也算是留了點希望……
至少不像毛絨包跟夜鴉。
“嗯，之前沒有時間，現在該跟我講一講我不在時的事兒了——我可是缺席了好一段時間呢。”
艾爾也是露出微笑，一本筆記出現在了她的手中。
她會將故事都記錄。
“好，我都跟你慢慢的講我知道的。”歐格應答道。
她要講的事兒很多。
那得從艾爾被‘烏托’帶走那一刻講起了。
艾爾錯過的事，說起來還真不少呢。
“所以，你再跑出烏托邦後，又回來了嗎……”艾爾問道。
歐格的絕望，亞伯的出現，黃金之蛇的存在。
這都是艾爾不知道，猜不到的事。
不過她也有歐格不知道的事兒……
那一場賭約。
她當初想做、所做的事情只有一件——喚醒歐格，阻止歐格徹底的墮入烏托掌控。
她始終相信著歐格，相信其能夠找回自我、能夠離開。
至于賭約的結果。
那不重要，她也不曾期望過烏托能夠遵守；她只是順著烏托性格，提出了要求。
重要的是……賭約能夠重新開始。
能讓她干涉歐格。
那就夠了。
死亡，就是她的最後一張牌。
‘歐格啊……你根本不知道，你在烏托邦輪回了多少次。’
艾爾並不打算說出這個秘密。
對她來說，歐格能夠回來，就已經足夠了。
她沒有必要強調自己的奉獻。
“我……”歐格微微頓挫，最終還是道出個“嗯”字。
她沉默，並不是因為她回去這件事兒。
歐格的沉默，主要是因為艾爾的外公。
她有點不知道該怎麼跟艾爾講這一件事了……
昔日的獵魔人，今日的惡魔。
無情與欺詐……
“怎麼了，歐格，是覺得哪里還難受嗎？”艾爾發現到了歐格的沉默。
“沒有，沒有……”歐格否認道。
“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犯錯是很正常的。”艾爾笑道。
“艾爾。”歐格預先提出了問題，“如果你信任的前輩欺騙了你……變了，你會怎麼看他？”
歐格很早便經歷過這一類事了。
只是亞德還存有些良心，沒有將事情徹底做絕。
“欺騙？”艾爾愣了一下，“歐格，你怎麼突然想到這個問題了。”
“你會難受嗎，艾爾。”歐格問道。
“大概會吧……再也不能相信一個人的感覺，是很不好受的。”艾爾回答道。
歐格再度沉默了一下。
“艾爾，你的外公他已經變了，他徹底的淪為了惡魔……”最終，她還是說出了當時的事兒。
有些東西，時間長了必然會瞞不住。
“已經徹底變了嗎。”出乎意料的是，了解完事情始末的艾爾，表現的非常平靜。
“終于還是到了這一步。”艾爾停下了記錄筆記的動作。
“艾爾。”歐格呼喊了遍艾爾的名字。
“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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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事，歐格，我早就有了準備——我的外公已經死了。”艾爾搖了搖頭道。
她早就對這一天有了準備，上次歐格召喚外公時，她已經察覺到了些問題。
在那時，外公的感情就已經淡了。
“該抱歉的應該是我。”艾爾長吁了一口氣，“讓你見到了這樣一幕，也很感謝你來救我。”
“艾爾……我。”歐格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對于感情，歐格一直是慎重而封閉的。
“歐格，能不能求你答應我一件事。”艾爾忽然插口道。
“艾爾，你說。”
“不要輕易的死了——我們去尋找剝離掉惡魔血統的辦法吧，好嗎。”艾爾認真的囑咐道。
她不忍歐格接替自己的命運，走向注定的墮落，走向無法解脫的深淵。
那比死了還讓人難受。
“我不會有事的，艾爾。”歐格抬起了小臂，“其實當初就能吞掉惡魔血統的，只是我沒那麼做。”
歐格並不認為自己會走向深淵與墮落。
“真的嗎。”艾爾很信任歐格，但對這件事卻依然有些懷疑。
“我們這次復活，不就沒到深淵嗎；若是真到了深淵，我一定會爬出來的！”歐格鏗鏘有力的說道。
只要結果沒到無可挽回的那一步。
她就不會放棄。
哪怕真到了深淵，她也一定會爬出來！
“好，我相信你……”艾爾很想看歐格的眼楮，很想擁抱歐格。
但畢竟，她現在沒有身體……
暫做不到真正的擁抱與注視。
只能把告白留到最後……留到可能復活的那一天。
“若是真有墮落的那麼一天，請讓我……”
艾爾捂住了心口，進行了起誓。
“陪著你一起……”
外公的墮落，真的對艾爾沒有一點影響嗎？
答案，是否定的。
很多東西就算明知結局，也依會抱著些幻想，感到傷心、遺憾。
比如……死亡。
她之所以不表現出傷心，只是因為有了準備；只是因為，她不想讓歐格見到傷心的自己。
“不會的艾爾。”歐格並沒有應和。
“我不會讓這一天到來的，等我彌補上錯誤，恢復肉體，我就去迷蹤島，去東方大陸。”
歐格吐露出了自己早已有的想法：“等我成就人間半神，就自然不會有死亡了。”
她早就想過，復活父親、艾爾後怎麼辦。
既然人之壽命是有限的。
那就想辦法延長就好，武道巔峰——人間半神武聖人仙），就是個不錯選擇。
壽命無窮無盡。
最重要的是，還可以用自己的血肉，帶人長生。
“人間半神……那不是個很好的職業吧。”艾爾有點語塞。
在熊貓人烈的描述中，那些武聖……下場可沒一個是好的呢。
她感覺歐格的執念並沒有變弱，還是和以前一樣強……只是方向變了。
“只要我足夠強，打跑一切就好了。”歐格堅定的認為，自己的悲劇源于能力。
經歷‘烏托邦’後。
她對這個世界有了新的認知——清晰的認識到了自己實力的不足。
成為高階職業者，成為準傳奇，成為傳奇！
都還不夠。
都還遠遠的不夠！
“我會做到的，艾爾……我已經走出幻想了。”
只有神明，才能真正的超脫出拘束。
若世界上已經沒有神了。
那她，就爭取成為這千年以來的第一個。
“如果一定要成為神才能安寧，我也會去努力的。”歐格保證道。
艾爾仔細想了一想後，覺得歐格現在這樣其實也還好。
至少斗氣昂揚了起來。
“嗯，我相信你歐格。”
有心氣，總比怠惰消極了要來的好吧；不過……這目標是不是一下子定的有點高了。
“對了歐格，我不在那段時間的事也差不多了解了；你現在又是個怎麼情況？我們又是在哪里？”艾爾詢問起了歐格現在的身體。
她對歐格現在身體狀態有一點好奇。
怎麼一直保持著女體化呢。
“我們才剛離開精靈國度呢。”歐格報上了位置。
至于身體……
她現在只能算是搞懂了大半。
“身體方面的話，是因為剛借助了惡魔血脈復活，我只比你早醒了一兩天而已……”
“說起來只能算是運氣好吧。”歐格向艾爾講起了前因後果。
並簡略點講述起了她的一些猜測。
“你是復活在了你先前隨手送出去的那一縷火種上？”
艾爾只覺得命運奇妙。
抱著必死決心戰到最後一刻，結果卻沒死。
“只能說很幸運吧，多虧了朵伊斯一直以來的投喂了……”
歐格很清楚，自己這樣的復活奇跡想要再上演一次，恐怕是很難了。
當初的自己，可是懷著絕不屈服的決心與勇氣，才同絕望斗到了最後。
她根本就沒有想過有復活這一回事。
若是當時就自知有退路，說不準就沒法爆發出那樣的勇氣，被絕望給同化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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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最重要的是——艾爾陪著她。
“我們可以再留一簇焰火在資源充足之地，那樣就不怕死了。”艾爾第一時間建議道。
她對安全問題很是關注。
有這樣的復活手段，肯定得利用起來咯。
“這恐怕很難再來一次了，我們復活這次後，惡魔血統的力量已經佔據了主導。”
歐格的意思其實很明顯了。
“主位面世界已經有點排斥我們了。”
再用同樣的方式復活，恐怕真得變成惡魔了；更大概率，會直接被主位面排斥進深淵。
“我現在挺想變回去的，現在我們的實力有點弱了……”歐格簡單的講述了一下現在的‘困境’。
她現在的實力，處于一個很微妙的區間。
有魔力不會用，用一點少一點，要供養肉體恢復。
有勇氣之刃，但現在身體速度跟不上。
以前的本事，都發揮不太出來。
真要打起來，別說斗成年巨龍了，打一頭青年龍都懸。
她現在有殺死資深職業者的能力。
但也有可能會被資深職業者給殺死，甚至還可能會被普通職業者耗死。
若是朵伊斯當時用‘強’的手段，她能不能掙脫都是一回事。
好在，艾爾回來了。
以其魔法師的學識，扮演個資深級法師應該還是沒問題的。
最重要是，她可以用心像武器了。
只要能撐過這段‘恢復期’，歐格就有信心能找回以前的實力，她已經感覺到一絲食人魔力量復甦的痕跡了。
“沒事的，有魔力用魔法就行了，法師也有法師的戰斗方式，我可以教你。”艾爾其實是有一點點竊喜的。
她很高興自己又能派上用場了。
她不喜歡當累贅。
“好啊。”歐格應聲道。
她倒是沒覺得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先整些移動手段吧，艾爾，你們法師有什麼方便的出行方式嗎？”歐格並沒有忘記自己在這兒‘修練’的初衷。
她是嫌自己一雙小腳走的太慢了。
按著這個速度走下去，沒個把月，還真走不回恩戈多邊境）希蘭律都。
“出行移動嗎？”艾爾沒想到歐格第一個提的要求是這個。
“嗯……有是有，不過得準備魔具才行；當然，我們可以自己制作。”
思索了片刻後，艾爾找到了答案。
“要制作魔具嗎？剛剛好學過了鑄物，應該不難——我們要做什麼。”歐格對此來了興趣。
“有好幾個選擇呢，我們主要制作的是飛行道具。”艾爾在筆記本上畫寫了起來——她還是更習慣這樣的記錄展現方式。
很快，她便將選擇與答案亮了出來。
“飛天魔毯……飛行掃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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