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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簡單,因為那些吃了它的人沒什麼事兒,至少沒什麼大事兒。”我拎著一坨血呼啦的肉團走回亂石坡,重新燃起篝火,在上面烤。
“你的心還真寬。”高雅瞟了我一眼,往火里填了一把枝葉。“不過我不能讓你冒這個險。”
“呵,難道你想讓我餓死不成?”我笑著說︰“別忘了,現在能吃的東西就剩下狗糧了,難道你還想和‘坦克’爭吃的不成……”話剛說到坦克兩個字,高雅蹭的一下就站了起來,渾身抖的連站都站不住了。
“坦……坦克呢!?”
我和涼冰也才反應過來。糟糕,剛才仨人只顧鬧了,居然把坦克忘到了腦後。
“楊木!……”這聲叫撕心裂肺,驚天動地,是我認識她以來最讓人膽寒的聲音。“你……你你把坦克弄……弄哪兒了?!”
我咽了咽口水,腦袋嗡嗡直響。坦克,是啊,我,我他麼把坦克弄哪兒了?
“楊木,楊木!我……我現在真想殺了你!……”高雅那個恨哪,牙齒咬的咯咯響,看得出來這次是真著急了。她不管三七二十一拔腿就要往回跑,幸好我眼疾手快,一把把她拽了回來。“別急別急,讓我好好想想。……之前從隧道大廳出來的時候,它和翼龍搏斗受了傷,然後咱們找了一個洞穴休息,之後冠霖失蹤,我還把它綁在身上帶來出來。然後……”
“然後在河邊我還留意過它。”涼冰也幫我拼命回憶。“當時你和雅兒不知道去哪兒了,只留下我和坦克在沙灘上。當時我看它精神不太好,耳朵耷拉著一動不動,喂他東西也不怎麼吃。”
“那後來呢?”我問。
“再後來就是吃魚的時候,我記得高雅好像還喂過它。”
“是,我……我好像是喂過它。”
“尼瑪蛋!這麼說不是我一個人的事兒!你,還有你不都沒盡到責任嗎?!”
“行了行了,都別埋怨了,‘坦克’之前雖然恢復了不少,但身體還是很虛,估計跑不遠。這樣,我和高雅在這兒等著,你趕快回去看看,千萬別出什麼岔子。”
高雅此時都哭成了淚人,一听涼冰這麼說,也急忙催促我趕快去。
我不敢耽擱,立馬放下手里的熊肉掉頭往回跑,可沒跑出幾步又折了回來。“不行,這來回好幾公里,把你們丟在這兒實在不放心。要去一起去!”
大家當即不再多言,掉頭就往回跑。說來也運氣,才跑出沒多遠,就見坦克一瘸一拐迎了過來。那個場面誰看了誰心酸,原本乳白色的長毛變的灰不溜丟,有些還打了結,身上被破布條纏著,滲處一絲絲鮮血。別說高雅,就是我看了也一陣心酸。
抱頭痛哭過後,倒霉的還是我,被她劈頭蓋臉一陣臭罵不算,最後還在我身上狠狠掐了幾把。那個鑽心的疼啊,要不是涼冰攔著,估計連這條命都要搭進去。
有時候我心里真恨,你說一條狗至于這樣嘛,別說是只普通金毛,就算世界上最名貴的狗,那它不也是一條狗嗎?難道他娘的比人還重要?是,我承認“坦克”是條好狗,不僅通靈而且有情有義,關鍵還能在關鍵時刻為主人擋槍。
可話又說回來了,我們不是已經那啥了嘛,既然都那啥了,怎麼說關系也該更進一步才對。可你看她現在這樣,好像我他麼還不如一只狗,就算我脾氣再好,這時候也很難保持冷靜。
我生氣了,而且是真生氣了。甩手把匕首摔在沙灘上,怒吼道︰“你他麼到底鬧夠了沒有,我他麼是人,一個活生生的人,不是你的發泄工具。別忘了,‘坦克’是你的,自己弄丟了還來怪我?”
“行了,你少說兩句吧。”涼冰扯了扯我的衣袖,小聲說。
“憑什麼!我已經忍她很久了你知道嗎?我不是不關心‘坦克’,相反它救過我的命,丟了我也難受,可也沒必要這麼咄咄逼人吧。她要是這麼看不慣我,我走就是了。”說完便頭也不回的往前走。
“站住!”身後響起犀利的叫聲。“你……你混蛋你!我抱怨兩句就不行嗎,小肚雞腸,你還是不是個男人!”
尼瑪,我真是氣不打一處來,心底的怒火騰騰直往上冒。要不是涼冰攔著,我真想……真想沖回去甩她兩巴掌。雖然我肯定不會這麼做。
“行了,別沖動。”涼冰追上來說︰“雅兒是搞藝術的,感性,脾氣也直,有什麼說什麼,你是男人,別和她計較。這樣,你先在火堆那邊等我們,我勸勸她,一會兒你大度點,道個歉這事兒就算完了。”
“什麼?!我道歉?我錯哪兒了我,‘坦克’又不是我一個人的,她憑什麼要沖我大吼大叫。”
“想知道為什麼嗎?”
我瞪著眼看著她。
“就憑你是男人,這里唯一的男人!正因為有你在,所以我們才有主心骨。如果你說擔不起這個責任,她一定不會把情緒發在你身上!說白了,她是真把你當成了自己人才會這樣。你自己想想吧。”說完一扭身走了。
我擦……真他麼犀利啊,因為是男人,所以就要被罵,這叫什麼邏輯。不過想想好像也有道理,畢竟女人不如男人,這不是歧視,而是事實。無論身體素質還是心理承受能力,女人和男人比還是有很大差距的。那麼當女人向自己宣泄的時候,是不是就應該無條件承受和傾听呢?
我邊走邊想,氣也就慢慢消了,剩下的便只有內疚和自責。作為一個男人,自己的心胸是不是還不夠寬廣,假如剛才再冷靜一些,不說那麼極端的話,或許也不至于到這一步。唉,剛才是不是做的有點過了……
我無精打采走到篝火邊,火已經熄滅,我又掏出打火機點著,有些微風把火苗吹的東倒西歪,呼呼啦啦直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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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又說回來,讓我道歉還真有點拉不下臉兒,可不道歉我和雅兒的關系又怎麼緩和呢,那丫頭脾氣大,萬一賭氣自己跑了,那事情可就搞大了。
不過我想到一個辦法,肉,熊肉。我可以烤熟了給兩個女人吃,也可以用生的喂坦克。
可是……肉呢?肉他娘怎麼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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