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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仍是黑漆漆一片。難道人死了以後只能看到黑暗?我正在納悶兒,突然身邊又傳來一聲尖叫,只不過話語之中還帶出一個人的名字。
“楊木!……”
我打了個激靈,騰的一下坐了起來。
我沒死!?我用手摸了摸臉,雖然有些涼還有些濕,但確實是皮肉的手感,而且……我朝自己臉上掐了一把,生疼生疼的。奶奶的,居然還活著!我興奮的跳起來,大聲笑道︰“哈哈哈……老子沒死!老子沒死!”
“木探,是你嗎?”黑暗中有人叫了一聲。我听的出來,那是聲高雅的聲音。
“是我,你在哪兒?”我循著聲音,慢慢用手去摸,摸到一只冰涼刺骨的縴細小手,還沒來得及講話,就听“哇!……”的一聲,對方哭著撲進我的懷里。
“嗚嗚……我還以為你死了呢。”
“怎麼會呢,老子命大,死不了。”我嘿嘿笑了幾聲,然後蹲下身來開始往地上摸。
“你這是干嘛?”
“我得先找個手電,帽燈肯定是用不了了,不知道手電行不行。”
高雅趴下來,陪我一起在地上摸,不一會兒摸到一個大包,也不知道是誰的,抱在懷里一通亂翻。只是包里都進了水,所有東西都是濕答答的,好不容易找了把手電,卻也已經沒用了。最後好不容易摸到一件隔層,用手一摸,硬邦邦的像是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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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點的登山包,一般都有隔層,隔層用防水材料制作,所以一般情況不會進水。我急忙掏出手機摸了摸,真是干的。
手機屏幕雖然暗淡,但總比什麼也看不見好。我借著光線看了看四周,居然什麼看不清。接著我又瞧了瞧站在旁邊的高雅,簡直像變了個人,滿頭銀發濕漉漉的貼在額頭上往下淌水,原本白皙的臉此時也粘滿沙粒,看上去狼狽不堪。
“你……你看什麼呢!?”她不好意思的用手遮了一下,害羞說道。
我怕她難為情,于是急忙調轉了光線說︰“沒什麼,就是覺得咱這兩個落湯雞今天大難不死,日後一定能有好運。”
高雅看上去並不太道︰“福不福的我不想,只希望咱們都能活著出去。”她頓了一下,又說︰“對了,你那個徒弟呢,還活著嗎?”
我拿手機的目的就是為了找人,此時放開喊了幾聲,卻只能听到一波波回音,並沒冠霖的任何回答。二人立刻緊張了起來,正準備四處搜尋,不料腳下一絆,倒在了地上。地上汪洋一片,居然全是水,只不過水面很淺,還不足五公分。
“怎麼回事,我們究竟在什麼地方?”高雅問。
“不知道。”我把她攙起來說︰“但看樣子應該還在山洞里。”
“還是那個山洞?”
我搖搖頭,“不像。之前是被冠霖拖下水的,如果一直往下……”我下意識抬頭看了看天,茫然說道︰“難道咱們之前是在上面,結果洞頂被一腳踩穿,全……全掉下來了?”
“不會吧,這里這麼高,要是摔下來那不全摔死了?”高雅說。
“是啊……”我嘆了口氣,“當務之急還得盡快找到冠霖,既然咱倆都沒事兒,估計他也死不了。只是現在所有照明設備都不能用了,只靠這點光怕是堅持不了多久。”
高雅想了想,問︰“打火機還能用嗎?”
“這個……我試試。”我摸了摸口袋,發現雖然潮濕,但並沒進太多水。好在我這款打火機蓋子嚴密,只是防水效果不是很清楚。我懷著忐忑的心試著打了幾下,沒想到居然成功了一次,不過還沒來得及點燃任何東西就又熄滅了。
既然能打著就說明有希望,只是身邊有什麼東西能點呢?包里的衣服全是濕的,就連身上那個筆記本也直往下滴水。唉,我嘆了口氣,正在為難之時突然想到了一樣東西。我急忙拖來自己的包,三兩下便翻出一個紅色瓶子。
小二,六十五度牛欄山。杠杠的!
“二鍋頭?這……這東西行嘛?!”
“行嘛?嘿嘿……情好吧您吶!”
白酒中含有乙醇,也就是俗稱的酒精。理論上超過四十度就能點燃,何況這是六十五度的高二呢,簡直接近純酒精了。我先找到一塊相對干燥的地面倒了一點,然後拿起打火機反復打了幾次,“烘!”的一下,一團藍色火焰沿著潑灑過的地方燃了起來。
“著了著了!”高雅興奮的跳了起來。我急忙又往里面加了點酒,然後挑出幾件相對干燥的衣服丟進去。火苗越竄越高,直到最後竟變成了一團熊熊烈火。
二人長長舒了口氣,有火就有光,有光就有希望。借著閃動不止的火光,我漸漸看清了山洞全貌。這哪兒是洞啊,簡直……簡直就是另一個世界!四周茫茫夜色,根本一眼望不到邊。
不過這地方卻也蹊蹺的很,腳下盡是碎石土壤,幾米開外又有生長茂密的植被,談不上郁郁蔥蔥,卻也枝繁葉茂。只是這樹種怪的很,每棵都有若干根細睫盤繞而成,有些兩三根一組,而有些則盤到幾米粗,幾十米高。仰天而望,根本看不到樹冠。
……這真是活見鬼。沒有陽光又哪兒來的植物!?這是我的第一反應,不過轉念一想,會不會有這麼一種可能。其實我們已經從地鐵站出來了,只是自己還不知道。
我仔細回憶之前從水中跌落的整個過程,如果按這個思路推測,那片地下水很可能連接著某個地下管道,而我們就是順著這條管道被水沖上地面來的。可是……地面比地下室高出近二十米,怎麼可能沖的上來。
難道這根本就是一場夢,而我則在夢里一直沒醒過來?又或者我和高雅都死了,現在只不過是靈魂出竅,到了另一個世界?
我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著穿戴,好像並不是虛幻。可……可眼前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我轉身去看高雅,發現她正站在一塊岩石前一動不動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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