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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冠霖面面相覷，不知道她為何這麼說。
“高姐，你這是怎麼得出的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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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雅愣了一下，端起水杯喝了一口。“哦，我……我也是瞎猜的。沒什麼證據。”
“我的看法倒有些不同。你們想，日記是在抽屜里撿到的，那麼就存在兩種可能。（這小子果然從我身上學了不少東西，就連說話方式也受了影響。）第一，她對自己的處境已經感到絕望，所以臨死前將本子藏了起來，為的是給後人留下一些線索。那麼這里就有問題了，既然沒死，那麼留下日記還有什麼意義呢，如果我是她一定會回過頭來取走，這對她來說絕對比任何東西都有價值。
第二種可能，她死在了那間雜物房，可如果是這樣，為什麼沒留下尸骨呢？除非骷髏會走，否則根本解釋不通。當然還有第三種，她寫完日記不小心落在了抽屜了。可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像她這樣的知識分子一般都很嚴禁，把工作看的比命都重，絕不會丟下自己的記錄。”
“嗯……有點意思，再過兩年你就可以出師了。不過你有沒有想過另外一種可能。”
“啊，還有？”
“任何一個案件都有很多種可能性，就看你能不能想到了。其實一個好偵探，就是要不停思考，設想每一種可能性，有條件還會還原現場。”
“听起來挺酷的樣子，那麼你說的另外一種可能性到底是什麼？”
我吐了一口煙，幽幽說道︰“人為的。”
“啊！？”高雅因為不舒服，一直趴在膝蓋上，此時听我這麼一說立刻抬起頭盯著我。“你這是什麼意思？”
“有人故意把東西放在抽屜里引起我們的注意。而且還不止這些，搞不好連這本日記都是偽造的。”
“你……你有證據嗎？”高雅問。
“呵呵，不要這麼吃驚嘛。我只是給冠霖舉個例子，讓他知道任何案件其實都可以放開去想，沒有發生不了的事，只有你想不到的事。當然，就這起案子來說，我覺得認為的可能性不大。除非是神秘人，不過我覺得他完全沒必要多此一舉。”
“有道理，等會兒啊，我找個筆記下……”
“喂，你要不要這麼馬屁精啊。”高雅瞪了冠霖一眼，站起身沖我說道︰“好了，我不管你們什麼案子不案子，總之要把涼冰盡快找到。你們休息夠了嗎，休息夠了現在就出發！”
冠霖看著我，我搖了搖頭。這女人吶，就是個奇怪的動物，剛才還一臉痛苦，說肚子疼，現在倒好，站起來就走，感覺屁事兒都沒有。我無奈縱了縱肩，沖冠霖遞了個眼色，然後滅掉火堆匆匆跟了上去。
再次站在大廳中央，刺骨的陰風不禁讓我打了個寒顫。高雅還要往前走，卻被我一把拉住了。“等等，前面什麼情況還不清楚，不能再往前了。”
“不是你說要往前走的嗎？怎麼回事兒，又慫啦？！”
“我說你這丫頭說話能不能講究點，什麼叫慫，我這是為大家安全考慮好不好。”我眉頭一皺，不爽道︰“圖紙呢，先拿出來研究一下再說。”
高雅攤開圖紙，三個人圍攏上來仔細查看。原來我們已經走出了那個封閉空間，此時站的位置應該是……我用手在圖紙上慢慢滑動，突然指尖一停，失聲叫道︰“這……這片區域居然是……是那片空白的地方？！”
之前剛拿到圖紙的時候我就覺得這個位置有蹊蹺，現在看果然事出有因。可是？我抖了一個激靈，急忙沖高雅說︰“不對呀，圖紙上的空白是在底圖上刮出來的，也就是說圖紙原本是有這個大廳的，只是不知什麼原因，事後卻又把它刮掉了。”我凝眉冥想，突然向高雅問道︰“我問你，這張圖到底是從哪兒弄來的？”
“什麼意思，你懷疑我？”
我一愣，好像我也沒問什麼啊，她的反應為什麼如此激烈，難道說她真有事兒瞞著我？
“我只是想確認一下這張圖的繪制者。”
“這我哪兒知道。不過這麼大的工程一定會由某個大型設計單位承攬吧，搞不好還是部隊內部的。”
我用手電照了照眼前那條銹跡斑斑的軌道，心想既然圖紙有涂改就說明最初的設計沒有問題，問題出在後面那個涂改人身上。他之所以會改，是不是知道了什麼秘密。可自己知道也就罷了，為什麼還要改在圖上公之于眾？難道他是想讓某個人看到？
“你又在胡思亂想什麼，到底還走不走了？”高雅不耐煩道。
“如果我推斷的不錯，從這兒向前應該就能通向余教授說的山洞。”
“那還等什麼，趕快走吧。我迫不及待想看看那個被掏空的洞穴究竟是個什麼樣。還有她說的再生肉，到底會是什麼東西。真搞不懂，這陰暗晦氣的地方怎麼還會有肉吃？難不成……”冠霖一邊走一邊自言自語，突然像想起了什麼一樣，抓著我說︰“師父，他說的肉不……不會就是那個怪物的肉吧！？”
這地方不敢有半點大意，我舉著槍一點點向前挪著腳步，也沒回頭，只是沉下聲音說︰“這次恐怕被你說中了，從日記的內容看，余教授的目的已經顯露無疑，她就是沖那個怪物去的，而且她提到的研究成果或許也和它有關。”
“乖乖……”冠霖停了一下，感嘆道︰“這余教授也太厲害了吧，居然連那麼惡心的東西都敢吃。”
“敢吃還是其次，我現在在想她是如何獵殺那些東西的。”
“咳，這就說明那些家伙並不可怕，連余教授這樣的女人都能搞定，咱們還怕什麼。說不定它們壓根就是一群鶴，只是比動物園里的略大一點兒。”
“略大一點？你小子到底是眼楮有問題還是腦子有問題？！”
“我……”
“噓……你們別貧了行嗎，快看前面那是什麼？”高雅走在中間，拍了拍我的肩膀用手電向前晃了晃說︰“看到了嗎？前面好像有光……”
沒錯，我也發現了。在那幽暗深邃的大廳深處，暗淡無光的鐵軌漸漸隱沒在一片黑幕之中，然而幕布卻好似缺了個角，半遮半掩，透出一絲稍縱即逝的光。我以為那是錯覺，沒想到高雅也發現了。
我小心舉起槍，對二人說道︰“關上手電。”
頓時周圍一片漆黑，黑的幾乎連端槍的手都看不到。听著自己此起彼伏的呼吸，我突然發現眼前泛起了點點光斑。它們就像飄在空中的螢火蟲，綠瑩瑩的時隱時現，飄忽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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