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山谷抖開綠手帕,
兜住蒲公英的小傘花,
藍貝殼縫著銀紐扣,
紫浪花跳上月光馬。
貝殼枕頭輕輕搖,
水母提著燈兒巡查,
山谷掖好絨草被,
把秘密藏進浪底下。”
“少族長,這是你母親讓我捎給你的童謠,看在我為你傳訊的面子上,你放我離開吧!”姜若雲乞求的聲音從玄鐵棺里傳了出來,“你放心,我會走得遠遠的,再也不會讓你看到我,行嗎?”
姜風沒有理他,心里不停地重復著這幾句陌生而又熟悉的童謠。自己來到上界已經一年多了,可是還沒有見到母親一面。自己與父親、爺爺甚至還沒有一次像樣的交流。
“你是什麼時候見到我母親的?”姜風平靜地看向姜若雲所在的銅棺。
“少族長,半月前,半月前我偷偷去過一次鬼瀛宗的天牢。”
“你撒謊!這里距離鬼瀛宗何止數萬里,你十幾天就能走一個來回?”說著,姜風呼地從手中射出一個火球,將玄鐵棺擊飛出十幾丈遠。
“我說的都是真的,因為我知道一條通往鬼瀛宗的密道,從姜族到那只有一萬里。”
“說來听听!”
......
一天後,鬼瀛宗總部。
東木歸藏正靜靜地看著柳生絕黛。
“絕黛,我怎麼發現你的體內有些東西發生了變化,你沒有什麼要對我說的嗎?”
“師父!我正想跟你說起此事。”柳生絕黛心里咯 一下,她知道,東木歸藏肯定發現了她體內的噬心蠱沒有了。
“師父,爭霸賽我與那姜風對決時,他用混沌之火擊敗了我,我拼死之下,用心脈留下了他的一點火種。”
“真的是這樣?”東木歸藏冷冷地瞪著柳生絕黛,如果她有半點心虛的跡象,他就會毫不憐惜地將她滅殺。
“千真萬確師父,我的一切怎麼能瞞得了您呢。”柳生絕黛跪在地上不敢抬頭,她怕自己哪怕露出半點不自然的表情,對方就會一掌斃了她。
“好吧,你下去吧,師父怎麼會不相信你呢。”東木歸藏擺了擺手,“你去把東生給我喊過來。”
“是!”柳生絕黛長呼了口氣,慢慢退了出去。
“噬心盅倒是小事,希望你對我說的是實話,不然我可不會舍不得你這個徒弟。”東木歸藏盯著柳生絕黛的背影輕聲說道。
不一會兒,一個二十七八歲的男子走了進來......
葬劍淵底部的密室中,麒麟燈在青玉壁上投下血色紋路。姜雲天摩挲著手中半枚斷裂的玉玨,上面刻著的血麒麟圖騰正與姜風頸間吊墜共鳴。
"你母親的血麒麟族,本是星核的活體容器。"姜雲天指尖劃過玉玨裂縫,裂縫中滲出淡金色血珠,"每代聖女需以心脈溫養白星核碎片,直到......"
"直到被黑星污染?"姜風盯著父親顫抖的手。密室四角的鎮魂釘突然震顫,岩壁浮現出初代聖女被鎖鏈貫穿的畫面。
姜雲天猛地攥緊玉玨︰"十八年前鬼瀛宗突襲血麟谷,你母親為護住你兄弟二人,主動讓黑星核碎片侵入心脈。"他扯開衣襟,心口猙獰的櫻花狀疤痕泛著黑氣,"這是她將我推出結界時,東木歸藏留下的。"
姜風瞳孔收縮。他認得這傷痕形態——與柳生絕黛鎖骨處的詛咒印記完全相同。
"那日之後,血麒麟全族被煉成尸傀陣眼。"姜雲天突然掀開密室中央的黑布,露出水晶棺中冰封的女子。女子眉心綻放著半黑半白的麒麟花,雙手維持著結印姿態,"這是你小姨姬月影,我們在鬼瀛宗地牢找到她時,她正用最後的力量維持著這段記憶。"
水晶棺突然迸發光芒,映出當年的畫面︰姬琪兒將兩個襁褓塞進傳送陣,轉身時後背刺入九根黑星鎖鏈。她染血的手指在虛空寫下"葬劍淵第九層",隨即被涌來的尸傀淹沒。
“等我們趕到時,你的母親已經修為盡失,變成了一個凡人。直到兩個月前,鬼瀛宗又趁她回血麒麟族的時候擄去了她,目的就是為了牽制姜族和你的精力。為了不讓你分心,我並沒有把實情告訴你,希望不要恨爹。”
"母親……"姜風按住劇痛的頭顱,識海中劍種正在瘋狂旋轉,"她在用血麒麟秘法給我傳遞坐標。"
姜雲天按在他肩頭的手掌傳來混沌之火︰"這就是我要你加入誅鬼同盟的原因。"
他彈指展開星圖,圖中標注著三十七處櫻花紋標記,"姜族長老堂有四人,誅鬼盟七大戰將有三人,都已確認被黑星侵蝕。"
岩壁突然裂開,露出里面浸泡在血池中的七十二具尸傀。每具尸傀額間都釘著刻有姜風生辰八字的木牌,姜雲天聲音發冷︰"這些是過去十年試圖刺殺你的暗樁,他們接到的最後命令,是奪取你體內的白星核感應能力。"
姜風突然想起什麼,猛地抬頭︰"當年您送走我,不只是因為追兵......"
"你有個同胞兄長。"姜雲天揮袖開啟密室暗格,冰棺中沉睡著與姜風面容七分相似的青年,"他繼承了你母親純粹的血麒麟心脈,出生時引發星核共鳴異象。我將計就計把你送到下界,讓所有人以為你才是那個天命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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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你的兄長每天只能外出三個時辰,其余時間必須在這冰棺里度過。”
姜風觸踫冰棺的手頓住︰"爭霸賽那個獨行客......"
"是你兄長姜飛。"姜雲天捏碎傳送玉符,半枚染血的青銅面具落在案幾上,"他在鬼瀛宗臥底三年,根據他收集的種種信息,才讓我們對三長老的身份產生了懷疑。"
密室突然劇烈震動,岩壁滲出黑血。姜飛突然睜開雙眼︰"第九層的血祭提前了!他們要用母親的心頭血......"
虛影突然扭曲消散,只留下半句慘叫。姜雲天手中玉玨徹底碎裂,他拔出星河劍插入地面,劍身映出葬劍淵底層翻涌的血池。
"明日丑時,你帶星火宮從劍冢東側突入。"姜雲天將盟主令拍在姜風掌心,令牌背面刻著細小的"塵"字,"你兄長會在內部破壞櫻花陣眼。"
姜風握緊冰棺邊緣,看著與自己鏡像般的面孔︰"所以您當年選的是他?"
"我選的是讓你們都能活下去。"姜雲天突然咳嗽出黑星碎屑,扯開的衣襟下,心口櫻花紋已蔓延成樹狀,"從接過誅鬼盟主之位那日起,我就成了最好的誘餌。"
血池投影中突然傳來鎖鏈崩斷聲,姬琪兒沙啞的呼喚穿透結界︰"塵兒......飛兒......"姜風頸間吊墜應聲炸裂,白星核碎片沒入眉心。
姜雲天轉身走向沸騰的血池投影,"以後見到你母親...告訴她,我從未選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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