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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見裕也捧著手機听上司的命令發布指令以後問降谷零︰“另一個小組已經從警視廳那里把這起連環案件的檔案要來了,只是現在社會輿論正盛,就算我們拿走了案子也要向公眾交代,井田一雄的結局我讓河村桂蘭寫了報告,已經發給您了,您同意的話我們就交給副部長審閱,最後給警視廳的發言人讓他對外公布。”
降谷零沉默了一會,好像是在看郵件,過了一會兒才說︰“我看到了,稍後會告訴你。”
降谷零很謹慎,他會在一個合理的時間確認安摩拉多的任務成功,在細節上的用心才是他在威士忌組三個暴露兩個以後還能一直沒有被發現的關鍵。
他在一個紅綠燈停下車,腦海還在想獵人。
河村桂蘭的報告不是無的放矢,他也有這種感覺,只是沒有時間進行調查,這會兒也算有了機會。
“注意把尸檢報告……算了,我記得我們有自己的法醫,而且有錄像,直接把原始錄像給我。”降谷零不是不想去現場,但他接到了朗姆的要求,完成任務以後要立刻去見他。
他只好開著車離開�W襝亍 br />
安摩拉多此刻卻還沒有離開,他腳步輕飄飄地听著耳機里諾亞方舟的指路。
“靠邊走,直走,不要拐彎。”
“我沒拐彎。”安摩拉多以為自己口齒清晰語氣堅定,其實語調很奇怪,像是剛學會說話的小孩子,一個字一個字。
安摩拉多聲音真的很大,因為鼻音黏連、聲音和軟不顯得凶狠而已,路人以為他在打電話,投來了善意的目光。
“你真的還能自己走到嗎?”諾亞方舟擔心道。
“問題不大。”安摩拉多掛起大大的笑容︰“酒店給我訂好,我把無人機和安全屋的權限也開放給你了,東西也準備好了嗎?”
“無人機機組還有五分鐘到達預定的房間窗戶外,上面載著的物品是你之前就準備好的,你步行三分鐘就到,問題在于你三分鐘之內真的還能堅持嗎?”諾亞方舟再度質疑。
“說實話,我感覺不太好。堅持肯定是堅持得住……我只是沒想到這麼早。”安摩拉多低頭盡量降低聲音。
“你到底是怎麼了?”諾亞方舟問。
“我親愛的大角星,我的arcturus,你現在不可以問哦。”安摩拉多脫口而出。
“我是諾亞方舟。”
安摩拉多沒有回答,這是給它準備的新名字,就像諾亞方舟的問題和現在他的狀態一樣,都不是現在的他應該面對的。
“唉。”安摩拉多沒再說話。
“該拐彎了。”諾亞方舟跳過了話題。
安摩拉多依言行動,他一轉彎就看到了富麗堂皇的酒店。
“你好,我是剛剛……”安摩拉多走進酒店。
酒店前台給他辦理了入住手續,一點都沒有發現安摩拉多的不對勁。
諾亞方舟用不同的身份預訂了頂層的所有房間,確保進入頂層的只有安摩拉多一人。
然後它請示︰“我已接管監控錄像,你還有要準備的什麼東西嗎?”
紅發的少年身量還在長,但已經很高了,他的手臂握著電梯里的護欄,手肘彎曲著支撐身體。
之前的強行忍耐反擊一般帶來了更劇烈的後果。
他並不疼痛,他只是腦子很脹,像是在很悶熱的室內,幾乎不能思考。
眼球發熱,像是熬了很久的夜一直對著電腦,也像在昏暗的室內移開眼楮看向灑在地板上的陽光,呼吸的氣卻冰寒,帶著潮濕的水。
視野時不時暈一下,四肢好像也不怎麼听話。
胃里翻騰著,像是餓到胃袋在自己消化自己,又像是吃撐了幾乎要讓胃液灼燒著喉嚨反涌上去。
耳畔時不時有尖銳的爆鳴聲,仔細听就會听到竊竊私語,但那都是不應該听到的東西。
身體里的“氣”——如果現在還有著東西的話——在不斷往外流,這種生命的流逝感就像是他第一次開念的三分之一。
唯一的好處是他好像是隔著一層在感受這些,因此對外好像還是一副很正常的樣子。
身體好像在造反,快死掉了,但沒那麼快。
在這種頭頂懸著劍的生死之交,電梯發出了一聲“叮”,這聲音簡直要刺穿耳膜,扎透天靈蓋。
安摩拉多激靈著繃緊身體,大踏步走出電梯。
他感覺自己的脊骨在醋里泡過一樣酸軟,肌肉像是死肉一樣毫無反應。
他拿著房卡刷開了門。
進房第一件事,打開窗戶,無人機有序地飛進來。
安摩拉多把東西拿下來放在地上,沒有把窗戶再關上,這里就是附近最高的樓。
“還有一個點,比較遠,就在你有權限的那個安全屋的電腦里,唯一一份需要密碼的資料。”
安摩拉多錘了錘腦袋,物理回憶,腦海才不情不願地轉了一下給出密碼。
無人機有序離開,安摩拉多進浴室放熱水。
“好了,就這些,辛苦你了。”安摩拉多說完話摘下耳機,按下了專用的報廢鍵。
他離開浴室,取下身上的包,坐在床上從隨身的包里掏出了電子屏蔽器。
看起來是要跟諾亞方舟再見了。
“等等,如果我說你叫我‘大角星’也可以。”諾亞方舟突然出聲。
“我能留下嗎?”它問。
安摩拉多頓住了,他有點無奈地笑了笑。
“這件事不能如果。”
他堅定地把電子屏蔽器打開。
這個動作好像是什麼開關,安摩拉多感覺自己腦袋一陣劇痛,像是被大卡車撞成碎末,又像是一個被吹爆的氣球,劇痛讓他咬住了自己的手腕。
電子屏蔽器摔在床上彈跳了兩下,還好還是在床上。
隨著疼痛的來襲,自身的生命流逝感消失了。
是好事,他苦中作樂。
有一陣無形的風纏繞住了他的整個身體。
很像開念,這種錯覺在一瞬間讓安摩拉多以為自己又獲得了念。
少年沉默著蜷成一只蝦米,眼前一陣陣發黑。
他只是適應了一會兒就摸索著爬起來。
趁著眼楮偶爾看得見,拿起無人機送來的營養針和鎮靜劑先進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