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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定組織出手了?”公安部的長官滿頭大汗地走到風見裕也的身邊。
正是選舉期,公安需要負責各位議員、長官的安全,他剛熬夜開完大會,身上衣服還皺巴巴的,眼楮滿是紅血絲,接到聯絡人的新消息直接趕來了。
風見裕也手忙腳亂合上便利店賣的便當蓋子。
他連嘴都沒來得及擦,只好低頭避開,露出一個十幾個小時沒睡的發旋。
他回答長官的詢問。
“是的,降谷先生說組織內部的任務網站上掛上了安佳優紀的任務報告。”
剛剛在凌晨兩點半和降谷零見過面的風見裕也也是一直沒睡,語氣倒還是很鏗鏘有力︰“根據調查,可以確認安佳優紀的死亡與組織有關。”
“嗯,去把案件從搜查一課的目暮和搜查二課的池田那里把案卷拿過來,不要讓他們繼續查下去了。”
長官拿出制服口袋里的手帕,一板一眼又仔細地擦掉了所有顯示他露怯的汗水,語氣緩慢鄭重。
“來的路上我和他們打電話說了,你們去吧。”
“是。”風見裕也立刻行動,他很清楚,遲一分鐘就是多了一分鐘的危險。
至于剛剛買來的便當……
唉,已經墊了一口,很不錯了。
他叫上七八個同事,兵分兩路。
風見裕也選擇了搜查一課強行犯搜查系,這邊的氣氛更險惡。
一行人下了車站在警視廳門前沒有著急進去。
他們在醞釀情緒,同時把領帶系緊,西裝外套扣上,整理儀容後把臉一丟。
然後黑著臉一副趾高氣昂不近人情的樣子就沖進警視廳。
公安去警視廳時總是抬頭挺胸十分囂張。
風見裕也已經很有經驗了。
你要是好聲好氣要跟人家要案子,決計是得不到滿足的。
還要被明晃晃、暗戳戳、全方位、多視角地罵。
他們當然大部分都是好警察,但不妨礙他們對他的不友好。
公安名聲本來就很差。
這次死的還是隔壁同事,他們一定很想要親自抓出凶手,被緊急叫停自然沒有好臉色。
從另一個角度說,事情做到一半被叫停,之前所有的努力都打了水漂,給了別人就不是自己的了,就算水落石出也沒有自己的功勞,想也知道很挫敗。
所以對方要麼跟你嘻嘻哈哈不斷拖延,主打一個“我不懂事你多擔待”。
背地里偷偷摸摸加速調查——就要出其不意先解決案子,事情已經辦成,木已成舟,還能怎麼辦?
要麼就抱著案件不松手,非要摻和進來,不但不肯給信息還要對你糾纏不已,想從你這里套出他們的權限不能知道的信息。
所以要案子這回事首先要打出氣勢,要凶神惡煞、要面若冰霜!
他進去以後首先就找目暮警部,剛好他也不在辦公室。
大庭廣眾之下對目暮警部說話不客氣一些可能會產生矛盾,可是比鑽進辦公室嘀嘀咕咕把鍋甩給目暮強。
人家才是真正的同事和上級。
如果要不給面子,都不要給面子。
幸好,這次涉及的目暮警部和池田警部都屬于很好說話的一類。
“目暮警部,停下你們正在查的警察被殺案,現在交給我們公安。”
風見裕也如是說。
他只對著目暮警部說了這麼一句話,其他小魚小蝦壓根沒理會。
本來吵吵嚷嚷的大辦公室里面突然沒了聲音。
分析案件的白板旁邊還有兩個正在寫寫畫畫的警察也停止了動作。
只有打印機還在看不懂空氣地嗡鳴著不停吐出文件。
氣氛陷入沉默。
除了早有預料的目暮警部,其他人一開始都是一臉迷茫,然後才有反應。
風見裕也看到有的警察在翻白眼低著頭嘟嘟囔囔,有的警察很明顯憤怒地要站起來理論被旁邊的人扯袖子,大部分人都是一副不忿的表情。
他無視突然安靜下的環境,轉身對自己帶來的其他人開始發號施令。
“石田,去特設現場資料班,記得關門!”
“渡邊,裝案卷!”
“小泉去里面物證科!”
“是!”三聲整齊劃一的聲音像一把利劍插入了果凍似的凝滯空氣,格外有對抗感。
他也跟著目暮警部整理案件,亦步亦趨。
風見裕也听到有人嘀咕著收拾東西,哄嚷的聲音變成嗡嗡的私語。
目暮警部脾氣很好的組織整理文件。
其他人看到自己的上司配合,也只能不甘不願的幫忙。
風見裕也確實松了一口氣。
他真的很擔心遇到愣頭青,硬要起來跟他吵一架。
搜查一課強行犯搜查系遇到的會被叫停的案子很少。
他們主要負責殺人案,這里的警察正義感很充沛,性格會更強硬一些。
還好這次沒遇到。
至于那些難听的嘀嘀咕咕的話,他壓根不在乎。
搜查二課池田警部那邊倒是很多案子查著查著就被要求寫結案報告。
不管到底有沒有查到透徹,反正上級要求停在哪里就要停在哪里。
案件又很多涉及公職人員,大家都有點麻木。
想必那邊會更好交涉……
風見裕也這樣想著那邊,下意識回答目暮警部︰“池田警部說要提交綜合辦案的申請?”
“不掛名也可以的,派幾個新人去學習學習嘛哈哈。”
目暮警部笑得很爽朗。
“要學習也是從搜查四課挑。”風見裕也下意識拒絕,不想讓他們摻和到這里面。
他轉頭拿起文件放到渡邊抱的筐里。
“哦,我記得安佳優紀警官最近在查貪污受賄,這件事原來涉及股市?”目暮撓頭。
搜查四課,負責的範疇為管制幫派分子、股市流氓等等。
禿嚕嘴的風見裕也︰……
風見裕也︰其實不是股市是……等等,我為什麼要說啊!
差點兒下意識糾正的風見裕也終于停住了嘴,懊惱不已。
他們的難搞程度是一樣的!
這些警部要麼很有經驗要麼天之驕子。
前者會有各種各樣老油條的方法,後者有時比公安還看不起人。
目暮警部就是!
風見裕也一開始跟著目暮警部,後來他們聊起來,目暮警部就忍不住開始套案件信息。
風見裕也一直提著戒備心理,結果還是中招了。
自覺丟臉的青年推推眼鏡,接下來一言不發拿走案卷就離開了。
他們帶著案子回去了,決定等人到齊,先就著這些案件分析進行印證。
一些人用熱水沖泡了咖啡,還有的偷偷眯了一會兒。
風見裕也又捧起了他的便當。
便當吃完了,另一隊人卻還沒回來。
風見裕也聯絡了那一隊的隊長︰“井上,你們現在在哪兒?”
“我們在回來的路上……”那邊的聲音听起來還好。
“沒有打起來吧?”
“沒有沒有、只是池田警部說如果找到了凶手,不麻煩的話可以告訴他。”
“那邊不配合嗎?”
“池田警部沒吭聲,關口警部補倒很想知道什麼一直在問。”
不阻攔就好,他們也知道安佳優紀和池田士郎的關系很好。
“關口?”
“就是兵庫縣本部長關口大志的那個‘關口’啦,這小子問的問題根本沒有找到脈門,沒事的。”
“池田警部有再說什麼嗎?”
“有的,多了一些財團的資料。安佳優紀這小子還挺狡猾,之前申請上來的報告可是一個字都沒提這些。”
“再狡猾也被暗地里的黑手發現了。”風見裕也叮囑他們不要大意。
“好了,盡快回來,對案件進行綜合分析,找到關鍵點。”
風見裕也其實不知道為什麼這個案件這麼重要。
降谷先生對這個案件這麼關注,要求公安接過來,看看安佳優紀有沒有留下什麼東西。
那安佳優紀應該確實留下什麼了吧?
今天是安佳優紀被襲擊的第二天,證據應該還在。
井上一行人風塵僕僕趕回來。
整個辦公室開始分析案件,結合降谷先生給出的情報,他們很有針對性地開始查資金流和車載攝像頭的拍攝內容。
安佳優紀居然沒有裝前後雙攝的行車記錄儀,單攝行車記錄儀只對著車前。
這也是他下車和對方打招呼的原因——他希望對方的行車記錄儀記錄下情況。
一開始他們只能看到一臉疲憊的安佳優紀下車往後走。
單攝行車記錄儀能收錄車內的聲音,安佳優紀下車後沒關車門,他的聲音通過聲波分析被分出來。
“這位小姐,我的車有保險,等保險公司來吧。”
“留下聯系方式吧。”
然後是怒吼。
“男,外國人……”
人聲就只有這些。
因為是在車外說的話,如果不是車門打開,甚至都很難收錄到聲音。
就像打斗聲幾乎沒有被收錄,只有撞在車前蓋上的那一下有聲音。
攝像頭倒是留下了一個紅色長發美女的形象。
“我看到了紅發綠眼,這不是他的本身配色嗎?膽子是不是太大了!?完全就是挑釁!”
“很顯然做了偽裝,這麼長的紅色頭發肯定是假發。你看這一幀,他的發際線很不自然,這里……看起有一點點棕色。說不定他的紅發是染的呢。”
“說的也是,這個配色太過顯眼了,人一下子就被記住了,反而會忽略其他地方呢。”
“安佳優紀說‘外國人’,他為什麼不說紅發綠煙?眼楮的顏色該不會也是偽裝吧?”
“也有可能是湊近了以後看到他的骨相偏外國人吧,因為判斷不出眼楮顏色,所以干脆不說。”
“是啊,頭發很好分辨的,倒是眼楮只能近距離觀察,觀察完了也未必能得出正確的結論。”
“所以這就是新升上來的本部代號成員安摩拉多?”
降谷先生之前就傳遞過消息,從歐洲那邊來了一個通過賣掉臥底升到本部的代號成員,一個紅發綠眼的男孩兒,可能未成年,也可能剛剛成年。
善于鼓動口舌,玩弄人心,行動力未知,能夠單獨完成任務。
這次的任務是安摩拉多完成的,而且留下了影像資料。
降谷先生想要他的具體信息,也想看看公安這邊對他的人格模型分析。
“但問題是我們已經知道他很有可能是一個紅發綠眼的外國人了啊!我們分析一通,結果一點新意都沒有?”
“也算是消息確認吧,萬一是個在歐洲長大的亞裔呢……”
“線人那邊給的情報是紅發,只是我們這邊通過打斗時露出的鬢角,發現這個顏色好像是棕色。”
“面部應該做過偽裝了,和手繪的人像圖差別有點大。”
“確實,幾乎看不到微表情,但是你們看……這里、做大動作時有點不自然,這不是‘千面魔女’的手藝。”
“天吶,我們不會發現一個低配版的‘千面魔女’吧?”
“很好,這也是一點可能的發現。”
風見裕也出來叫了暫停︰“關于外貌告一段落,我稍後會請更加專業的畫像師來,大家殘留一些印象就可以。”
“接下來我們分析他的格斗能力。”
“他力氣還蠻大,說起來是未成年,但已經能制住一個經過鍛煉的成年男人。”
“他出手很自信,敢用冷兵器,第一下沒成功也敢繼續追擊。”
“身手不錯。”
這次的分析大家都有共識——確認過眼神,是打不過的人。
然後是各抒己見環節。
“很囂張,他很明顯看到了攝像頭。”
“不管是固定使用這種囂張的發色,還是明知道攝像頭錄下,但仍然不破壞它,他覺得我們追蹤不到他。”
“所以我們的國民系統里面不會有他的信息。”
“偷渡?”
“也許是冒用他人信息呢。”
“真是囂張啊!可惡!”
“遲早要把他們抓進監獄!坐牢坐到死!”
“不,還是引渡到有死刑的國家吧!反正是國際組織!”
“那個……不知道大家看到尸檢報告是什麼想法……”
場面出現了一瞬間的冷。
“那把刀是什麼特殊武器吧!”
“搞不好是玄學呢?日本可是一粒米上都站了三個神明的國家。”
“停!停!停!外國人別來沾邊!”
“沒有人覺得他很像‘獵人’嗎?”提出尸檢結果的人有點不甘心,用手里的激光筆指了指報告里“心髒破碎,呈細沙狀”的一行字。
“……啊?你又來了!”
“我覺得你上次寫調查報告誤導降谷先生就很過分了,結果你居然是真的這麼覺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