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遙錄之不妄!
周不二神情呆滯,風暖暖的呼呼的吹著,舒服的他有點迷茫。
此時的周仁化也沒空去解釋,而是從懷里拿出了幾張稀碎的紙片,皺著眉思考著。
“爹!爹!這…這是哪兒!為什麼…”
想來自己要去的地方應該跟這是有關系的,周不二激動的不行,拉著周仁化的衣角,趕忙問詢,話還沒說完就被無情的打斷了。
“閉嘴,別吵我,你先自己一個人在那玩會。”
周仁化很煩,這紙片破損的厲害,多年前的筆記已經分辨不出多少個字了,不過腦子里倒是還記得一些,但也模糊的不行,只能全憑感覺。
遙想著當年的場景,周仁化走到了叩仙石前,割破了左手的掌心,抓著滿手的鮮血按在了仙字上,多余的血順著紋理向下流去。
“大道在上,吾輩以自身精血為貢,請願去往天門,半日即回。”
也不知道這麼做對不對,周仁化此時滿臉疑惑,當年他親眼看見一個黑衣男子帶著三個稚童就是這樣進去的,不過那時候他忙著逃命,也就看了個大概,事後想起才記在了紙上,誰知道這紙如今都爛成了這樣。
一道空靈的鐘聲飄然而起。
“咚…”
周仁化心中狂喜,正準備回頭交代點什麼,只見強光襲來轉瞬即逝, 的一聲,只在原地留下了一把斧子。
周不二傻眼了,這一幕給他的沖擊太大了,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辦,迷迷糊糊的就照著他爹的樣子,提起手按在了叩仙石上。
“大…大道在嗎,我叫周不二,是我爹帶我來這里學本事的,你快開開那個什麼門來著?”小手按著周仁化留下的印記,奶聲奶氣的說著。
風聲太大了,沒听清多少,不過大抵是這樣的,周不二想來沒錯。
叩仙石本就不是多麼上乘的神物,不然也不會就這麼擺在這,既然程序沒錯,它也只能照辦。
只不過這口訣說的這麼隨意,那它也只能跟著隨意了。
可能是周不二運氣好吧。
鐘聲沒有如預期中那樣響起,隨之而來的是另一番變化。
周不二稚嫩的話音剛落,這天地仿佛靜止了一般,風停了,雲頓了,天上的飛鳥定格在了空中。
叩仙石前出現了一個星空般的小光團,他不明白為什麼這和他爹的不太一樣,想來可能是口訣的緣故,便也沒多少猶豫,昂著頭走了進去。
飛鳥利嘯了一聲,向天邊遠游。
叩仙石上布滿了裂紋,也不知是何緣故,一個莫名的法陣閃爍在空中,野盲山轟隆隆的拔升了起來。
這一日,變化的不只是野盲山。
伽羅國疆土遼闊,國風崇武,數十萬精兵強將時刻等待著出軍令,踏破邪虞,好在晚年國主一心求道長生,並不想再拓邊域,免了許多戰事,國民無不稱贊。
伽羅國主有一個皇子,沒有皇後也沒有妃妾,沒人知道這皇子的來歷。
坊間傳說,這老國主晚年害怕身過之後無人繼承大統,必是群臣相爭,生靈涂炭,終日向天祈求長生法門,遂感念上蒼,至天而降一男嬰,助其守護天下安寧,也不知是真是假。
幾年來朝臣無時不刻想除掉這個皇子,也不是沒嘗試過,只是每回都親眼看見他食了毒物卻無反應,中了刀劍也是轉瞬即愈,慢慢的也都信了那個邪。
這萬人稱奇的皇子名叫伽慕鶴,生的是天資卓卓俊逸無比,常年刺殺投毒都無礙,也讓伽慕鶴察覺到了自己的不尋常,為了解開身世之謎,年僅十歲就帶著一柄木劍開始闖蕩江湖,老國主也並未管束,只是差人暗中跟著全當歷練了。
“近來後花園的靈犀花長得不錯,我已命人采了些練成靈犀丹,退朝的時候各自領些去吧。”
伽傲盤坐于龍椅上慵懶的說著,幾位大臣正起身道謝,突然整個殿堂便震動了起來。
此時距離野盲山的變化也不過晚了三刻。
“轟…”像是碾磨一樣持續綿長的轟鳴,夾雜著石塊掉落的碎裂聲。
深宮中紛紛響起驚鑼,眾人疑惑間,一個慌忙的小侍闖了進來跪伏在地上。
“陛下,不好了!皇極山好像要飛走了!”
“皇極山?!”
群臣慌忙間奪門而出,看著那十年前就被封為禁地的荒山徐徐的升向天空。
伽傲听聞並沒有像大臣一樣慌亂,而是先運了一口氣才走出殿外,龍行虎步間有著一股莫名的力量。
目力強大的他掃視著皇極山,那里的亭台早已不見,齊整的地面都已龜裂,皇極山不停地上升,石料土塊紛紛下落,一時間所有人都不知該怎麼辦,只能呆呆的看著…
皇極山,高九百九十九丈是至尊之極的數字,而此地又承皇家多年,即取名為皇極山。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伽傲心動不已,他緊緊的盯著山頂,生怕錯過什麼似的。
只見皇極山拔高至兩千丈時,終于發生了變化,頂峰的石土不停地翻滾著,一片灰白露了出來。
整個伽羅主城仿佛天災降臨,行人駐足于空地上看著皇極山不停地上升,驚恐萬分。
一個時辰後,嗡的一聲,皇極山停在了三千丈的高度!一塊古老的白玉石碑出現在頂峰之中,一時間精芒大盛,印著天空中的烏雲顯出三個金光大字。
“叩!仙!石!”
然而並非只有野盲山和皇極山出現了變化,整個世界上一共出現了十塊叩仙石,分散在不同的地方,連同皇極山在內的九塊皆是相同,只有野盲山不太一樣。
大地開始暴動,分裂。
隨著一股龐然的力量,原本完整的大陸被生生撕裂開來分成九塊,每方玉石碑各主一片大陸,相互之間出現了萬丈寬的鴻溝,深不見底,三日後鴻溝被海水填滿。
面對這滔天的變化,第一屆人族大會就這樣興辦了起來,各大勢力聚在一起重新洗牌命名,交換了遠古的密辛,終于再一次想起了被支配的恐懼。
但這一次,人族團結起來了。
當然了,以上都是後話。
……
突如其來的驚變讓大海變得十分不安。
遠端的海域中的生靈們,一時之間群雄無首不知如何是好。
曾經的大海由龍族掌管,每一個龍族生來就可以穿梭空間強大不已,而且龍族並不好戰超然于終生,深得海路空三界的尊敬。
龍族雖然強大,但每一代都不過堪堪兩三千頭,且大多數都是將死的老龍,生的還不如死的快,這讓龍皇非常頭疼,要是照這樣下去,不出千年龍族怕是就這麼沒了。
一天煩悶的龍皇在海中游弋,無意間發現竟然有一頭蛟在試圖化成龍形!
這讓龍皇十分好奇,掩了氣息,藏在虛空中觀察著。
這頭蛟似是早已進入化境,它溝通著天地,引來無數的本源之氣瘋狂地吸納著,軀體早已因為無法承受大道本源的力量而破出一個個血洞,但它並沒有因此停止,軀體在重復的受傷,強大的生命力也在發揮作用,原來它是想借著新生來脫胎換骨!
幾番嘗試之後,終于是在一次又一次的重生中,長出了一片金色的龍鱗!
龍皇驚了,他沒想到蛟竟然可以化龍,身為龍族的最強者,在看到這一片金鱗時,他便清楚這頭蛟成功了,這也讓龍皇看到了種族繁衍的希望。
至此蛟族被龍族圈養,有別于其他。
蛟族雖然背靠龍族這棵大樹,卻也沒想象中的輕松,自從龍族發現了蛟族可以通過血脈進化成龍後,便讓其不斷地生產,想通過龐大的基數來增加血脈覺醒的概率。
蛟族不敢拂了龍族的面子,再說這也不是什麼難事,于是乎一時之間蛟族的數量呈爆炸式的增長,隱隱有海中第一大種族的氣勢。
這個方法雖然是難看了點,不過效果也還不錯,在龐大的出生率面前,確實出現了不少血脈之力異常強大的新進蛟族,龍皇非常欣慰。
校驗血脈之力一直以來都是龍族的秘法,蛟族只負責生並不懂怎麼區分,只知道必須是還沒孵化的蛋才行,為了避免秘法泄露蛟族叛亂,往往只有在新生眾多的時候龍族才會出現,畢竟血脈之力也不是想有就有的,那概率相當于抽獎…
這蛟王也是聰明,每次都存著一年的量給龍族,一驗就是十來天,為的就是探究血脈的奧秘,雖說兩百多年下來什麼都沒學到,但他一直沒有放棄過。
直到四十年前的一天,龍族沒有如約到來。
起初蛟王只是覺得,可能是他們玩的興起忘了,畢竟龍族自身強大,時常化形去各地上游歷,可是漸漸地,不只是蛟族,三界都沒有了龍族的身影。
龍族就這樣神秘的消失了,蛟王的存蛋也是越來越多,他很著急。
“難道只有龍族的秘法才能分辨嗎?”
倔強的蛟王很不服輸,憑借著大量的庫存還真給他研究了些皮毛出來了。
一般來說蛟族三年不出,就必須幫助其破殼,因為蛟殼于海水中容易沉澱變硬,超過三年是很有可能會被憋死在里面的,雖然不能覺醒,但還可以修煉的嘛,總不能浪費。
有一回眾蛟挑選著即將到達年限的蛋時,卻驚奇的發現,居然有一顆超過了五年還活著!于是蛟王好奇之下強行破殼,沒想到其中的小蛟竟然自帶一絲龍紋,這才發現了些分辨血脈的方法。
既然懂得了如何甄別,蛟王對存蛋這事就更加看中了,只要有新蛋入庫都會做好標記,一年調整一次,時間越久的擺放的越高。
這一日,叩仙石帶來的變化影響著整個世界。
就在這天地開始裂變一瞬間,蛟族庫里最高的那顆蛋也跟著顫動了起來,看那標記,這蛋竟有三十五年之久了!
只見它左傾一些,右晃一點,好像是在想辦法出來,嘗試了一會發現沒辦法從內部攻破,于是它又開始想辦法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