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7年12月27日。
北美原美利堅西部地區某不知名酒館。
由于人工空氣下,作物幾乎無法生長,也就導致,只能產自LA的天然酒,堪稱比黃金更加保值的存在。話又說回來,這顆星球的各種循環體系早已在人類的胡作非為之下,毀滅殆盡了吧。那麼,這顆星球,還能存在多久呢?
不說如此絕望的話題,此刻,為了慶祝酒館老板的兒子在洛杉磯混出了頭,這位摳門到極點的傳統人破天荒地從地窖拿出了一桶,對,一整桶二十年的陳釀,免費供應給幸運的過路人。
按說,如此美事,來的人應該只會越來越多吧。但事實上,多年與傳統食物無緣的人們,早就不可能適應自然酒了,這位老板,也就是把酒端出來炫耀一下。
可是,此刻,老板第一次覺得,自己做了一件愚蠢至極的事情。
因為,那一老一少兩個天殺的中亞人,已經足足喝了四大杯,還不斷在用自己無法理解的語言談笑風生。這倆人每說一句話,就在對老板的內心造成巨大傷害。
終于,在兩人各自端起第五第六杯後,老板堆起笑臉,迎面而上。
“二位,喝得還開心嗎?”
兩人對視一眼,相對老一些的自嘲般笑了笑︰“呵呵,只顧著自己開心了,不知不覺,喝過頭了吧。”
年輕人看著老板,似笑非笑地說︰“怎麼?老板,是你自己在外頭掛的牌子,暢飲啊。”
“嗯......的確......不過,都說,飲酒傷身......”
看著理屈詞窮,但不願放棄希望的老板,松本三郎微笑著搖了搖頭。
“好了,小朱,給人家多留點壓店的寶貝吧。不管怎麼說,做人留一線,這個道理不管哪里,何時,都沒錯。”
被稱為小朱的人卻是擺了擺手。
“不不不,抱歉了,老叔,我這人吧,就喜歡做絕事。”
他一仰頭,沒多久,就把自己的酒喝干淨了。
“呼啊,爽!”
老板只恨自己犯賤,而且在這里,他根本沒辦法對付這兩個人。
“吱啦——”
這時,同一桌,三人都沒有注意的方向,默默響起了椅子與地面摩擦的聲音。
一個面色陰郁的白人,看情緒,他並不是高興而來喝酒的。
“......”看到這個人的瞬間,老人和年輕人的臉色都發生了變化,非常不好的變化。
“......失敗了。閻王入手了寶貝。”
空氣陷入了凝結。
“......是嗎。”
松本看起來似乎毫無起伏。
“哪里出了問題。”
“我們從寧甲幫借的那批人,都沒了。就被兩個人搞的。”
小朱放下酒杯,凝視著松本的臉。
松本先是面色一白,然後發紫,最後,回歸正常。全程,他的表情毫無變化。
“......到頭來,在非洲美洲周轉至今,還以為自己已經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了,卻還是,不行嗎。”松本嘴角上揚了些許。
“......走吧。老板,打攪了。”
松本起身,快步走出了酒館。其余兩人飛快跟上。留下一臉疑惑的老板在原地。
“......該死的老天爺。”離開酒館後,松本在這個小鎮至高的小坡上,對天仰起頭,以非常輕,但是清晰的聲音,平靜地說出了自己的詛咒。
“好了好了,老叔,節哀順變吧。不過一個不認自己的兒子嘛。你現在可是有一堆認你為父的信徒啊,你也該開始全心全意為他們服務了吧。”
小朱看似不近人情地說道。
白人在一邊,默不作聲。
寂靜,除了遠遠傳來的風拂起沙塵的聲音,什麼都沒有。
“......嗯。”松本最終轉過身。
“......去中亞。對無情無義之徒,只有斬盡殺絕。”
——————————————————————————
時間回到四季被殺的那一刻。
島崎在斷電的那一刻,反應甚為迅速,第一時間穿過部下們的人潮,跑往了指揮室。
雖然事情的發展速度超出了他的想象,但他還是憑自己的努力,活著抵達了指揮室。
他瘋狂翻箱倒櫃,連剛剛被十字鏢擊中頭部的同僚的尸體都翻了,卻還是沒有找到那個東西。
“你在找這個嗎。”
突然,他的身軀一震,完全呆滯在了原地。
“世界樹標志。嗯,說實話吧,在個人終端功能恢復前,我還真有點不確定這東西的意義,只是隱隱想起了些東西。直到我查到了這東西的所屬,我才終于,通過我在同一個人身上見過的同樣標志,明白了,這場鬧劇,還真比我想象中更加有趣。不過我暫且不管是誰襲擊了這里,單說你的事吧。”
光頭右手把玩著兩個相同的手指大小,樹枝形狀的合金造物,左手舉著單兵手電,好讓臉色很難看的島崎看清這兩個東西。
“......”
“話說,要不是你出于安全考慮,臨時把這東西藏了,我還真沒什麼機會搞到它。我猜猜,上面你的指紋什麼的,少不了吧?給你的上級,呵呵,會如何呢?”
“.......你想要我怎麼做。”島崎咬著牙說。
“哦,挺好,我喜歡易于交流的人。”光頭看著島崎說,“讓我們,從整件事里脫出去。擊浪者,至始至終,沒有人來過東京。”
島崎死死瞪著光頭,如果眼神能殺人,光頭絕對已經死了一萬次了。可惜,目前來說,不存在這樣的能力。
“......好吧,我明白了。”
光頭微微一笑。
他將兩個標記遞給了島崎。
“記住,我可是全程錄像了。放心,我也不想和你們搞得太僵。只要你乖一點,你就是安全的。”
然後,在島崎的“目送”下,光頭離開了。
——————————————————————————
看到出口的慘狀,光頭基本確定,目標已經死了。
他摸了摸單膝跪地,生死不明的陳東的脈搏,確定沒死後稍稍寬了寬心。便打開了通訊。
“喂,Z分隊的,看起來,任務......”
“任務已經達成。快點來撤離點吧。你還有三十分鐘的時間。對了,我們分隊長找你有點事,希望單獨約談。”
光頭皺皺眉,但沒說什麼。
“......了解。”
他扛起僵硬的陳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