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你們能不能給我點水啊食物啊什麼的?”
陳東使盡渾身解數,好說歹說總算洗干淨了自己之前那不過腦子的謾罵,至少這倆審訊不能當著他的面拿這一點打他了。結果,他真的感覺口干舌燥,加上自己也確實蠻久沒有吃東西或者喝水了,便提出來。
“這個倒是可以。只是,我們現在屬于臨時赴任,後勤並不完善,只能保證我們自己人的飲食,您請再忍耐一下吧。”審訊員倒不像在撒謊,可是陳東很清楚,再忍耐一下說不定就要在這破地方的牢里忍一輩子了。于是,他決定,以此為憑借,鬧他一場,至少爭取點時間也是好的。
可是,就在這時,外面騷動了起來。
審訊中的兩人對視了一下,一人向另一人使了個眼色,那人就暫且中止審訊,走了出去,似乎要看看情況。
然後,那人剛走到門口,就被迫舉起了雙手,並緩緩後退。另一人見狀,立即掏出手槍。
“喂,小子,走!”
陳東還想著怎麼了呢,就听見光頭的聲音。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情緒立即高漲了起來。
看來,光頭來救.......嗯哼?
陳東還以為能看到端著槍威武霸氣的光頭,卻發現光頭正被一個比他矮的多的人拿著把破左輪對著,但他毫不慌張,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還對陳東招招手。
.......這狀況著實令陳東無法理解。
不過,這個臉色發白的年輕人......總覺得.......在哪......
“好了,別瞎想了,信我,跟我走。”光頭好像有點不耐煩,如此說道。
“......好吧。”反正也沒啥別的選擇了嘛。
“這可不行!怎能讓你說帶走就帶走!”審訊員們自然是不干的,舉著槍的那位直接站到陳東和光頭之間,似乎有隨時要開槍的準備。
“別開槍!听他的!”
一直緊緊跟隨的島崎立刻制止了審訊員。
審訊員先是一臉疑惑,但島崎雖然沒有進來,語氣就已經足夠強硬,已經算是命令了。看起來,審訊員的級別還是不夠,只能不甘心但是無可奈何地收了槍,和自己的同僚一同站到了房間另一頭。
陳東至此依然什麼都不理解,但還是立即貼近了光頭。
然後,他發現了令他更加詫異的狀況。
左輪的槍口,其實已經被不靠近就無法分辨的謎一般的黑色物質填滿了,而光頭看似氣定神閑地背著手,其實,他在袖口中藏著一把很迷你的槍,正對著那個年輕人。
......嗯,是一種劫持,是吧?
“好了,那麼接下來......”光頭稍稍靠近年輕人,用很輕的聲音說︰“通訊室!”
“.......通訊室!帶路!”
年輕人用生無可戀的語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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島崎是怎麼想的呢?
他並非不知道,這個死光頭絕對沒安好心,可是當時他根本無法阻止啊,那狀況,多說一句,說不定四季就走火了。
然後,光頭就“成了”人質。不過,結合實際上四季完全就是按著光頭意思行動來看,恐怕真實情況大概就是,光頭自導自演吧。
簡直就像電視劇。
可關鍵是,他還什麼都做不了。對四季開槍,說不定光頭就趁勢掛個彩,之前其實擊浪者方面詢問過這家伙的事情,自己當時還傻傻地回應了,說他就在這里,要是他出了什麼事,自己別想賴。擊浪者可不是簡單的組織,雇佣,有他們自己的條例制約。得罪?說實話,就眼下太平洋區的實力,是找死。
結果丫的就變得特別奇葩了。
總之,他還是沒敢撒謊,乖乖說了通訊室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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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好冷......
對于一個孩子而言,只穿一件薄外套,在身上有槍傷的情況下暴露在人造空氣中,如果沒有任何幫助,就只能等死。
新七感覺世界在離他而去。
後悔嗎?
朦朧中,他似乎開始自問自答了。
......可能有點吧,但也無所謂了。
然後,他停止挪動,靜靜感受著身體的變化。
可是,就在他以為,自己會隨著時間的流逝一點點喪失溫度感的時候,他突然感覺渾身一暖,就像被誰用毯子包起來了一樣。
他勉強睜開眼。
是一個蒙著臉的人。
已經無力思考的他,接收了這一信息,然後沉沉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