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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耀你怎麼了？”葉新蘭半蹲下來，神色焦急地仰視著黃耀，紅彤彤的臉蛋兒蒼白了幾分。
“師父，你哪里不舒服嗎？”
李思奇等人圍了過來，就連幾個正在倒酒的大叔也清醒幾分，趕緊湊了過來，擔心著黃耀。
被李思奇稱作胖叔的男子大叫:“嘿！你松手啊！”
蕭十一看了一眼右手，眉頭微皺，平緩道:“我沒事。”
他收手松開掌心，一片一片地拔著碎玻璃，仿佛拔著眼前難以抹去的東西。
葉新蘭並不知道黃耀看到了什麼，見他緩緩的拔著玻璃渣，索性一把抓過那只流血的手，用長長的指甲仔細地拔著透明的刺渣。
余志成看著那只流血的手，撥通了一則電話，“姐，你快過來！”
晚宴在突發的流血意外中走向尾聲，大家臉色發紅，酒氣未消，頭腦卻清新了不少。
不同于那些晦澀的晚宴結局，這次流血的竟是男人。
“就不該打擾耀哥神游，整得他緊張下捏碎了玻璃杯，不過這力氣也太大了，完全不像是瘦胳膊瘦腿的人該有的力氣。”李思奇捧著藥盒，心里有一出沒一出的想著。
他心里多少有些難受和自責，不過他的心情很快就好了，目光灼灼地看著前方。
對面坐著一名青春靚麗的短發女學員，她正在認真地給黃耀包扎傷口。
她是一年二班的學員，余�欣。從細膩的手法可以看出她很熟練傷口處理這活兒，詢問後才知她曾在大醫院里做過護士。
因為余志成偶然提到過學院薪金待遇不錯，正缺少醫護專業的人才，她最終成了學院醫衛隊的一員。
李思奇看著那身材勻稱，臉蛋兒漂亮的余�欣，道:“沒想到你這貨還有個這麼漂亮的醫護姐姐。”
余志成顯擺道:“當時可是咱學院醫衛隊的柳隊長親自去醫院要的人。”
“嘶！”李思奇驚訝地看著有志青年余志成。“那個被稱為妙手女神的柳隊長都去了？”
“嗯嗯。”余志成的鼻音里透著一股自豪感，接著他迫不及待道，“妙手女神十分看中我姐姐。”
余志成言語里透著崇敬道:“也因為她，姐姐的命運發生了改變，我想以後能夠報答她！”
這就是你一心志在探險的原因？這還真是差距越大動力越大啊。
“嘖嘖嘖，你小子夠得著麼。不過，”李思奇胳膊肘旁了下余志成的胳膊，笑容猥瑣，暗暗道:“你姐姐這麼漂亮，有對象沒？”
余志成雙臂突然一顫，手中的水盆蕩起圈圈漣漪，仿佛他此刻激蕩的心情。
李思奇意識到自己的話刺激到了余志成，低聲道:“怎麼了？”
余志成看著李思奇內疚的眼神，緩緩吸了一口氣，吐出兩個字:“沒事。”
李思奇看著臉色深沉了幾分的余志成，又看了看臉蛋紅隻果般可愛的余�欣，心里莫名地想多管閑事起來。
……
酒店的房間里，蕭十一靜靜地坐在沙發上，回憶著那些退潮的記憶，他左手里拿著一杯水，杯子是一次性的透明塑料杯。
“那是誰？”
“為什麼想到那一幕就心情難受。”蕭十一自語，仿佛詢問著茶幾上的影子。
那一幕的血色朦朧的畫面讓他產生了窒息感，像是被大水淹沒一般，而那道血淋淋視野里的背影更讓他在意，
蕭十一的自我意識里，這具身體的記憶自然和黃耀有關，而自己更像是在體驗黃耀的人生，此刻回顧著他的過往記憶。
“難道你的意外和那人有關？”蕭十一想起了樓教授的話，將二者聯系在了一起，他認為有很大的可能，因為時間可以對上。
黃耀在大二時出了意外，陷入了昏迷，因為自己的到來而甦醒。
大學生正是洋溢青春，散發魅力的時候，黃耀這幅皮囊也算俊俏，不可能沒有對象。下一刻，他便推翻了“俊俏就有對象”的想法，因為自己的模樣更加俊朗，卻沒有女朋友。
“信息量太少了，越想越模糊，就像是一場醒來即逝的噩夢，根本抓不住想要的關鍵！”
夢境里可能記得清清楚楚，可是回歸現實後，很容易剎那間就遺忘了大半，再回想時只記得印象最深刻的部分，可能是一眼畫面，也可能是一段經歷。
黃耀最深刻的一幕是那道模糊的背影，它破開腦海，掀起巨浪後懸在半空。
它像是一副雨夜別離的油畫，紅漆從裱框里靜靜淌下，帶著刺鼻的腥氣味；它又如一輪點綴在夜色幕布上的暗月，冷漠而遙不可及，無法抹去那股寒冷。
“這麼深刻的背影，”蕭十一似有所感，盯著投在茶幾上的影子，仿佛見到了黃耀一生里最卑微的樣子，他嘲諷道，“你是有多可悲，那樣的情況下還會記著離去的人！”
作為黃耀的靈魂，他的語氣里滿是怒意，因為自己如今就是黃耀，兩人榮辱與共，黃耀的一生也是他的一部分。
“什麼離去的人？”身後傳來了輕問，聲音清爽而柔和，如晚風撫過心湖，微波蕩漾間，令人心曠神怡。
蕭十一精神一緊，她怎麼也在房間里，一時之間連空氣都安靜下來。
~ ~ ~輕軟低微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來者沒有穿鞋，蕭十一心想，不禁斜了一眼光滑如鏡的地板，心有期待。
秀美的玉足踏進視野，腳下滑落著水珠，如出水芙蓉一般，接著一雙玉白修長的美腿劃過眼角，停在沙發前。
好白，如精雕細刻的羊脂玉……蕭十一下意識里想抬頭，卻被自己克制了，因為到了膝蓋還沒見到對方的浴巾。
葉新蘭坐在一旁的沙發上，並攏雙腿，膝蓋上墊著小手靜靜地盯著黃耀，等待著他的回答。
葉新蘭氣息平穩，卻有一種審問的架勢，不過那絲絲縷縷的芬芳打破了那種壓迫感，令人耳熱。
她听力這麼好的嗎？黃耀低著頭，眼角不受控制了撇了一眼那雙玉白的腿，視線緩緩上攀……
槽，別搞我啊，你這妮子現在的行為很危險啊……蕭十一深吸了一口氣，收攏心思，瞪著茶幾上影子，狡辯道:“沒，你听錯了。”
葉新蘭自信滿滿道:“別人會听錯，我不會。”
“為什麼你就例外？”
“因為我的听力很好，專業英語測試時，听力向來滿分。”
你還是正常人麼？蕭十一不禁想抬頭看她耳朵和常人有什麼異樣。
但他突然想到了孤男寡女，盯著人家耳朵看不適合吧，又撇了眼那精巧的蓮足，拆東牆補西牆間，得到一絲滿足。
他低著頭，遮遮掩掩道:“也有可能喝多了說胡話，沒什麼離去的人。”
葉新蘭耐心道:“那時候，我從你手里感受悲痛和憤怒，它們逐漸熄滅，繼而是絕望。”
“這也太玄了吧，你還會心靈感應呢。”蕭十一苦笑。
但他感覺自己似乎已經被葉新蘭抓住了把柄，還在苦苦狡辯的，像個小丑。
葉新蘭沉吟道:“其實呢……這是我的超能力。”
這麼個直率自信的女孩子，竟然一本正經地說出了超能力這麼中二的字眼，就沒有羞恥感嗎？
雖然這詞兒很玄，可是蕭十一見過更玄的，他能在這里就是最直接的證明。
葉新蘭沒有在乎黃耀是否相信，繼續道:“五年前，我得了一場大病……”
葉新蘭話一停，注意著黃耀的反應，見他沒什麼波瀾，吸了口，覺得自己還是太著急了。
她繼續道:“好多事都記不起來了，除了爸媽外，我幾乎忘記了全村的人，多了一些……”
“嗯？”蕭十一發出疑惑的鼻音，很低沉，似乎在壓制某種情緒，同時他對這個時間長度很敏感。
“多了一些……神奇的記憶。”
“怎麼神奇了？”
“我曾經好像在天上飛，一邊唱歌一邊撒花。”
“噗——哈哈哈哈。”蕭十一笑了起來，“你是花仙子嗎？”
葉新蘭嗔怒道:“你別著急笑話我啊，我可是有過真實經歷的。”
“我和你說啊，在我初中時，我曾經在路邊撿到了一只青蛙。”
“嗯，青蛙王子。”
“哎呀，你先別插嘴！”
哪兒？蕭十一收起玩笑的心思道:“行，你說，我不插嘴了。”
“那只青蛙的眼楮好特別，像是兩顆黑寶石，透著人性，當然啦，那時候我並不知道那叫人性化的眼神。”
“嗯嗯，你繼續。”蕭十一並沒有笑話她。
因為初中時候，寫個作文狗屁不通，病句連篇，別說什麼擬人手法了，頂多用個比喻，如摳門的人像個一毛不拔的鐵公雞。
“我把那只青蛙帶回家養在一個竹杯里，每天，”
“青蛙王子真切體會到了坐井觀天。”蕭十一幽幽道。
“你太討厭了！答應不插嘴，還插。”
我真的沒有啊！我特麼都不敢抬起頭來……蕭十一悻悻道:“繼續。”
葉新蘭瞪了他一眼，繼續回憶道:“我每天都給他喂點吃的，比如蒼蠅拍打死的蒼蠅，還有巴掌拍死的蚊子，對了，有一次我喂飽了兩只蚊子才打死它的。”
“嗯，畢竟吃飽了好上路。”
“你！”葉新蘭踢了黃耀一腳，“還說不插嘴，大騙子！”
玉白精致的腳丫踢在結實的腿上，瞬間收了回去，仿佛觸電了一般。
“哼！”葉新蘭不悅。
蕭十一道:“不是，挨腳的是我，你怎麼還委屈上了。”
“你頭都不抬，看都不看我，”葉新蘭直言直語，壓抑的不滿發泄出來，“有這麼嚇人嗎，你都不敢看我一眼。”
換了別人都是盯著她看，這回倒好，孤男寡女，自己抱著莫大的勇氣給對方機會，但對方竟然看都不看自己一眼。
尤其是黃耀心里還想著那個離去的人，這讓自信的葉新蘭心里很不是滋味。
“沒，咱們剛認識，這半夜的怎麼好意思盯著你看。”蕭十一解釋道。
“呸，你們男生看那些霓虹國的……不認識的女人不也是目不轉楮，甚至一見鐘情！”
“誰說不認識……”蕭十一突然止住，閉著嘴唇不說話。
“你！”葉新蘭白嫩的腳丫子抬了起來。
粉里透白的腳底板對著自己，就差臨門一腳了，只是那白花縴細的小腿真好看，讓人愛不釋手。
不對！
蕭十一臉色微變，剛才絕對不是錯覺，自己那種隨心所欲的沖動差點被放大，沖破理智。
“等會兒！我水喝多了，先去個廁所。”
蕭十一放下水杯趕忙起身，突然腳下一滑，整個人往後仰。
臥槽，老天你別搞我啊，這老套的摔法，還真就硬來啊！
葉新蘭見狀，如仙女捧月快速扶了過去，一雙玉臂枕住了黃耀那單薄而結實的身板。
柔和的燈光從房頂垂落，寂靜籠罩著姿勢定格的二人。
此刻二人的姿勢散發著曖昧的氣息，一副出浴美女偶救英雄的香艷場面，逐漸升高的體溫打破了僵局。
“謝謝！”蕭十一急忙道，他腰一挺，掙脫開葉新蘭的臂彎。
“唔！”輕柔的鼻音如蜻蜓點水一般。
“抱歉！”蕭十一趕緊跑進廁所， 當一聲關上門。
他背靠著玻璃門，大口喘氣，心蹦蹦跳，手摸了摸肩頭，自己第一次近距離接觸異性女孩，還殘留著余香。
葉新蘭僵住了，她被黃耀的肩頭踫到了，她臉色發紅，羊脂雪白的皮膚粉里透紅，像是一顆熟透的蜜桃。
“對不起！”衛生間里傳來黃耀的喊叫聲和嘩啦啦的水聲。
他正在用清水沖頭，醒酒降溫。
“沒事兒！”葉新蘭傲嬌道，“下次小心點。”
然而血流加速的蕭十一在水龍頭的干擾下，听成了下次輕點。
這真要命了！我頂多嘴上功夫，你這麼主動，哪個小伙子頂得住啊！
听著嘩啦啦的水聲，葉新蘭笑道:“黃耀你慢點，我先回屋睡咯。”
蕭十一長出了一口氣，發出嗯嗯的鼻音。
冷靜下來後，蕭十一心有所感，這特麼是誰在搞我啊！
他凝神，靈魂的強大讓他的第六感異常靈敏，雖然在現世中那些能量無法被見到，可如今有一絲軌跡被他捕捉了，比如……嚶嚶！
啪！
蕭十一的巴掌拍在牆上，一只弱小可憐的蚊子瞬間斃命。
……
“嗯？竟被察覺到了。”
另一處房間的雪白大床上，一名側臥的紫裙女子嘴角笑了笑，紅艷艷的嘴唇透著嫵媚，長長的睫毛顫了顫，隨即睜開眼露出一對紫色的眼瞳，妖異而嫵媚。
林安雅玉體橫陳，仿佛一件鬼斧神工的頂級玉雕，渾身透著溫潤細膩的光澤，十分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