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小茶是自己要那一萬兩白銀的出診費,楊薏兒還會覺得她這人市儈貪財,整個人都鑽進錢眼里。小說
然而小茶的要求卻是讓楊薏兒捐一萬兩到女子學堂,那她沒辦法拒絕了。
女子學堂可是天元帝開了金口要開辦,又是由太子殿下親自督辦的,算那筆錢到了女子學堂,也絕對到不了小茶的手。
正因為想通了這一層,楊薏兒才答應得那麼爽快。
不出三天,楊薏兒湊齊了一萬兩白銀,由小茶做見證,親自把錢送到岳侍郎的手里。
回到安國公府,小茶便按照約定,幫楊薏兒把脈,檢查身體。
其實,在祝樂碧帶著楊薏兒安國公府求醫時,小茶已經用靈氣幫楊薏兒粗略地檢查了一遍,發現楊薏兒的身體看著嬌弱,實際調理得很好,沒什麼大的毛病,至于那什麼宮寒之癥,更是無稽之談。
當然,某些婦科疾病必須經過仔細的檢查才能確診,所以在楊薏兒捐了白銀之後,小茶把她帶回安國公府,用靈氣再仔仔細細地檢查了一遍。
最後得出的結論是︰一切正常
那麼問題來了,既然生不出孩子這種事的責任不在楊薏兒的身,極有可能是出在男方身了,又或者是他們與孩子的緣分未到,所以孩子遲遲不肯來。
不管原因是什麼,小茶都不準備隱瞞,而是把實際情況告訴了楊薏兒,回去後楊薏兒要不要跟賀大人說實話,不是小茶應該關心的事了。
什麼,你說什麼楊薏兒听到小茶說她的身體沒事,一下子站了起來,紅著眼眶看向小茶。
她的雙手撐在桌子邊沿,手指因用力過猛而微微泛白,身子更是劇烈顫抖著,可以看得出來,她的情緒很是激動。
小茶眨了眨眼,不明白楊薏兒為什麼會是這種反應,不過她還是認認真真的重復了一遍剛才的話︰賀夫人,你的身體很好,沒有宮寒,也沒有什麼隱疾,只要多注意身體健康,增加一下氣血運行,將來生個健康的孩子不是什麼難事。
真的我的身體真的很好你是說真的嗎楊薏兒喜極而泣,用帕子捂著嘴嗚嗚地哭了起來。
她的哭聲里帶著濃濃的委屈,卻又帶著一絲不為人知的解脫,听得小茶納悶不已。
身體很好,能生孩子,這不是很好嗎,楊薏兒怎麼委屈了呢
了解內情的祝樂碧卻是欣喜的對站楊薏兒道︰表姐,看來問題不是你的身,以後他們不能再說你是不會下蛋的母雞了
碧兒楊薏兒被祝樂碧的口沒遮攔給嚇了一大跳,急忙打斷她的話。你胡說什麼呢
祝樂碧氣哼哼地說道︰我本來沒說錯啊,表姐夫你婆婆和你公爹,他們哪一個不是把生不出孩子的責任推到你身,還有你的那些大姑子小姑子們,整日的在你耳邊諷刺你,說話還陰陽怪氣的,你以為我不知道嗎
沒有,他們沒有這樣對我楊薏兒色厲內荏地否認著,邊說還邊心虛地看了小茶一眼。
小茶對于賀家的家務事沒什麼興趣,只裝做听不懂,低著頭慢慢地喝茶,眼楮緊緊盯著手的茶盞,仿佛那里能開出一朵漂亮的小茶花來。
楊薏兒雖不願家丑外揚,可看到小茶真的對這些事不感興趣,不禁悲從,覺得自己更委屈了,抽抽搭搭地低聲飲泣了起來。
表姐,你快別哭了,你要再哭,我我也想哭了畢竟是姐妹情深,祝樂碧雖說對楊薏兒充滿了同情,兼之哀其不幸,怒其不爭,可看到楊薏兒哭得那麼淒涼,她也跟著鼻頭泛酸,想要陪著楊薏兒一起哭算了。
祝樂碧不勸還好,一勸,楊薏兒更加難以控制自己,最後,兩姐妹干脆抱在一起,抱頭痛哭起來。
小茶听得心頭煩躁,正要放下茶盞讓她們別哭了,一道語帶嘲弄的清亮男聲在她們的頭頂方響起︰你們女人哪,一遇到點事兒知道哭,哭能解決問題嗎真沒用,嘖嘖
呀
什麼人
楊薏兒和祝樂碧在同是女人的小茶面前能哭得出來,可不代表她們願意在外男面前露出這副狼狽模樣,同時驚呼一聲,立即分開彼此,站起身退開兩步。
前者忙著低頭拭淚,掩飾她的失態,後者卻警惕地抬頭看向發出聲音的方向,意欲罵人。
在不遠處的一棵大梨樹,有一道年輕矯健的身影掩藏在繁盛的枝丫間,一襲月白色的袍子襯得那人更加的面如冠玉,如同樹的精靈。
此時他正悠閑地坐在一根粗大的樹枝,一只腳曲起,另一只腳吊在那里晃悠著,手里還捧著幾個金黃色的餅子,邊吃邊朝樹下的她們露出一個充滿著燦爛陽光的笑容,頓時讓祝樂碧看傻了眼。
刷的一下,祝樂碧瞬間紅了小臉,不自在地低下頭,緊張地把玩著手里的絹帕,卻不敢再抬頭看向那個俊美的少年。
小茶卻是抽了抽嘴角,頭也不抬的用力放下茶盞,冷聲道︰安世子,這是你能來的地方嗎因力道有些大,茶盞與桌面發出清脆的撞擊聲。
那道撞擊聲其實並不大,听在安世子耳,卻猶如擂鼓一般,重重砸在他的心頭,嚇得他心肝兒顫,急忙道︰哎喲,我的太子妃殿下呀,這不是你這里最安全麼
說著,他還緊張兮兮地朝院門的方向看了好幾眼,鬼鬼祟祟的,跟剛做了賊似的。
不用問都能猜到是什麼事了,小茶捏了捏隱隱作痛的額頭,無奈道︰你又偷小葉子的零食了
什麼叫偷啊安世子不服氣地揚揚手的餅干,口沫橫飛地辯解著。她做出來的餅干不是讓人吃的嗎再說了,她把餅干放在廚房那里擺著,我從那兒經過,拿幾個吃怎麼了怎麼了
說到最後,他還泄憤般把餅干塞進嘴里,連咬了好幾口,然後用力嚼嚼嚼。
他根本是把餅干當成小葉子來嚼,好像只有這樣才能給自己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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