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人,你在做什麼
吳娟身邊的丫鬟婆子倒是忠心,一齊跑來護住吳娟,其一個婆子用力一推,把順娘推得跌倒了。小說
順娘坐在地,雙臀被摔得隱隱作痛,雙手的掌心擦在地面破了皮,出血了。
娘,娘,你沒事兒吧小霜尖叫著,推開被眼前變故嚇得呆愣住的幾名家丁,沖到順娘身邊扶起她。娘,你怎麼樣了
我沒事順娘口回答著小霜,可那雙眼楮卻死死盯著用雙手捂住臉,沒有動靜的吳娟。
她不知道小茶派人送過來的瓶子里裝的是什麼,也忘了那人說要灑到紀誠臉的交待,如今把藥灑到了吳娟的臉,還不知道會發生樣的事情呢。
由于瓶子里的粉末不多,她在灑藥的時候又過于緊張,幾乎把整瓶藥都倒到了吳娟的臉,所以她自己倒是沒有聞到多少進去。
吳娟身邊的丫鬟婆子也沒有聞到多少藥末,所以她們圍著吳娟一個勁兒地噓寒問暖,拼命地向吳娟表忠心,希望吳娟離京時能把她們帶。
不然被隨便賣出去,另找下一家的話,還不知道會遇到什麼樣的東家呢。
被丫鬟婆子團團圍住的吳娟突然放下雙手,吃吃地傻笑了起來。
她目光呆滯,神色怔忡,整個人看著很不對勁。
夫人,夫人,您怎麼樣了您別嚇我們呀那些丫鬟婆子們更緊張了,圍著吳娟叫得更歡了。
至于吳娟所帶來的那些家丁倒也想學著那些個丫鬟婆子們前表表忠心,問一問她的情況,無奈男女授受不親,他們可還顧著自己的身份,不敢亂來呢。
倒是順娘和小霜母女倆被人們遺忘了個徹底,都不記得要找她們算賬了,讓她們得以順利退至一旁,躲在了角落里。
你們你們都在呀吳娟呆滯的目光從身邊的丫鬟婆子身一一掃過,最近停留在一名年紀最大的身穿靛藍衣裳的婆子身。奶娘,奶娘,你怎麼老了這麼多
吳娟的奶娘一見到吳娟看向自己,立即用肥胖的身軀擠開吳娟身邊的兩名大丫鬟,前抱著吳娟,慈愛地摸了摸她的頭發︰奶娘的好小姐啊,奶娘在的,一直都在的奶娘老了有什麼好怪的
你吳娟疑惑地看了看奶娘,突然露出緊張的表情,一揪奶娘的衣襟。快,快,快幫我找個男人過來,讓他娶我我要用最快的速度嫁出去
奶娘臉色一僵,仿佛想到了什麼不堪的往事,表情有一瞬間的扭曲,正想開口制止吳娟繼續說下去。
吳娟卻又自顧自地說了出來︰奶娘,您不要再問了,其實其實是我已經孕了,兩個多月了,再不找個男人來娶我,難道你要眼睜睜看著你家小姐我的名聲被毀掉,再也嫁不出去嗎
哎喲,我的好小姐喂,你在說什麼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奶娘臉色大變,急忙想伸手捂住吳娟的嘴。
可吳娟向來驕縱慣了,哪里是奶娘想捂嘴能捂得住的,她一把拍開奶娘的手,嗔怪道︰奶娘,你怎麼都不肯幫我呀你明知道那是表哥的種她一臉夢幻的表情,抬手輕輕撫摸著小腹的位置,眼盡是溫柔。表哥說他會娶我的,只可惜他現在沒有功名,家里又沒落了,想娶也沒辦法娶呀,唉
小姐奶娘驚慌失措地搖著頭,一邊想制止吳娟說話,一邊又緊張地望著四周,小心觀察著那些人的臉色。
小店里此刻已是死一般的寂靜,沒有一個人開口,全都瞪大了眼楮,傻愣愣地看著吳娟和奶娘,不知該做何表情才好了。
天雷滾滾
這是在場所有人的想法,其最震驚的人是順娘了。
她不知道吳娟突然變成這樣是怎麼一回事,可她隱約能猜到,吳娟會說出這番話來,應該與那一瓶藥脫不了關系。
至于最樂呵的人,當屬躲在後院里偷听的白西和白北了。
兩個人听到這段話之後,同時瞪大了眼楮看向對方,然後默默在心里盤算著,回去後一定要與同僚們好好分享這件事。
哎呀,這可真真是好大一盆狗血呀
太好玩兒了
吳娟還在那兒兀自說道︰對了,奶娘,我听說那個新來的縣令長得不錯,讓他娶了我,怎麼樣停了停,她嘟起嘴,做出一副少女的嬌憨狀來。他還得靠得我父親提拔呢,肯定不會拒絕我的。
一個濃妝艷抹,三十多歲的老女人做出這種表情,小店里的人全都齊刷刷打了一個大哆嗦,伸手抱住了自己的胳膊。
媽呀,他們以前從來不覺得紀夫人有多惡心有多難看,現在才知道,他們以前是有多瞎,這都看不出來。
小姐,您快別說了奶娘听到吳娟把大部分秘密都自動說了出來,已是無力回天,連話都不想多說了,只是喃喃地重復著這句話。
奶娘啊,我怎麼不能說了我覺得這個辦法不錯呢,趁著肚子還沒有大起來,你快幫我想想辦法,去找爹說說啊。停頓了一下,她佯裝生氣地揮開奶娘的手。你可別讓我把孩子打掉,這個孩子可是我和表哥在一起的見證人,我怎麼樣都不會打掉他的。
順娘猛地睜圓了眼楮,想到了紀誠的那個大兒子。
紀誠的大兒子據說是早產兒,不足七個月生下來了,可他出生的時候壯得很,四肢健壯有力,哭起來聲音嘹亮,一點也不像是早產兒。
當時她也曾懷疑過,不過她沒有親眼見過那個孩子,紀家又及時傳出消息,說是吳娟在懷著孩子的時候補得特別好,所以孩子長得也好,不足月也長得像足月的。
再說了,紀誠從來沒有懷疑過那個孩子的月份,還一直向外人炫耀他家的兒子多好多好,紀家有後了什麼的,順娘才徹底死了心,決定不再去管紀誠的任何事了。
現在看來,紀誠可是被戴了好大一頂綠帽子,還白白幫人養了這麼多年的兒子。
忽然,順娘不恨紀誠了
她覺得,紀誠已經得到了他應有的報應,老天爺已經給了他最重的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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