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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若是如書死了
厲清夜不疑有他喂了蕭瑜兒喝了一口水，哪知蕭瑜兒並沒有吞下，對著如書的嘴水度給如書強壓如書吞下︰“還要一口...”
厲清愣愣看著蕭瑜兒的動作反應不過來，是舞夕反應過來︰“王妃，屬下來喂...”
“琴夕，你來按住如書的傷口...”舞夕和如歌是他們六人中年歲最大的兩個，如歌已經在為如棋檢查傷口了...
舞夕喝了一口水，學蕭瑜兒一樣度給如書，又再喝一口喂下去，確保如書能把藥都吞下去...
琴夕接替蕭瑜兒按住如書腹部的傷口，蕭瑜兒才輕顫這身子站起來...
厲清夜回過神來，將自己身上的斗縫摘下，披在蕭瑜兒身上...
剛剛的畫面太過...詭異...
看到的幾人都安靜了下來，蕭瑜兒任由厲清夜用他的斗縫將她包起來，連斗縫上的帽子都幫蕭瑜兒戴起來，蕭瑜兒此刻才反應過來自己差不多凍僵了，原本她就沒有穿斗縫，讓如書回去拿了，剛剛穿在她身上最厚的那件衣服她又脫下來給如書止血用，天上雪花還飄著，而且雪越下越大，蕭瑜兒窩進厲清夜懷里，身子有些顫抖...
“厲清夜，還好，你趕到了！”蕭瑜兒放下了所有防備和強撐出來的堅強，我在厲清夜懷里眼淚簌簌簌的直流不停...
“瑜兒不怕，本王來了！”厲清夜把懷里的人兒擁的更緊...
“如書會不會死？”蕭瑜兒怯懦的的問厲清夜...
“不會。”厲清夜回答，聲音無比的肯定，就像是他說不會就是不會！
“何老快到了，何老到了就不會有事。。。”厲清夜怕蕭瑜兒不放心又說了一句...
話正說著，衛風便帶著何老到了...
何老還不清楚是什麼情況，正要行禮，蕭瑜兒轉過身來︰“何老，快，看看如書...”
何老反應過來如書是地上的小姑娘，于是何老蹲下身子替如書把脈︰“傷得極重，剛剛喂了王爺手里的丹藥？”
“是的。”琴夕還按著如書的傷口沒有松手...
“難怪還活著，小姑娘你怕是按了許久了，松開給老夫看看...”听何老如此說，蕭瑜兒還是不放心...
蕭瑜兒上前說︰“何老她流了很多血..她很瘦，體重不會超過四十公斤，還是會未成年人，要不你先備好救治的東西，再看傷口...”
何老瞬間明白︰“王妃是舍不得這小姑娘多掉一滴血...”
“王妃放心，服了剛剛那顆丹藥，這小姑娘血已經止住了...”何老的話倒是讓蕭瑜兒松了一口氣...
“老夫看這丹藥該是剛喂下去不久，多虧傷口都簡單包扎過，還有這小姑娘按住腹部的傷口止血，減少了出血量，否則也是大羅神仙都救不回來了...不對，若是如此，藥你們怎麼喂得下去？”何老心里贊嘆眾人處理得很是得當...
“是王妃一直按著如書的傷口，也...”琴夕帶著哭腔，快止不住要哭出來，卻不是因為如書而是因為蕭瑜兒...
“是王妃讓屬下以口度水，讓如書將藥丸強行吞下去的...”舞夕打斷琴夕的話︰“是王妃救了如書的命...”
“玉公子，先將如兩位姑娘安置在御品軒吧，在下已經讓人將廂房收拾妥當了。”是御品軒的管事開的口...
“好。”蕭瑜兒也不客氣了...
舞夕和琴夕正要動手將如書扶起來，卻听到衛雲開口︰“我來吧...”衛雲也被自己的聲音嚇了一跳，但還是上前將如書抱了起來...
如歌她們幾個其實不多不少也都受了些傷，管事見如歌正強撐著手臂的傷要把如棋抱起來，便走了過去︰“我來吧...”未等如歌出口便將人抱起來，往御品軒內走去...
御品軒的管事名叫江明奕，是個南方人，幾年前來京經商被歹人騙去了所有財物，當時在御品軒吃飯，周身銀兩都被騙走，沒有銀錢買單，跟掌櫃交涉了很久，掌櫃也說不所江明奕，後面是衛雲出面解決，衛雲見江明奕不是壞人，沒有為難江明奕，便放江明奕走，可江明奕沒了銀兩根本就無處可去，便跟衛雲簽了活契，留下在御品軒當了管事，沒想到江明奕這一管事一當就當了六年...
“幾位姑娘，江某讓下人也備了一間廂房，幾位姑娘先過去梳洗一番，先自行處理一下傷口，這兩瓶是上好的傷藥，那兩位受傷的小姑娘，幾位不用擔心，江某听說蕭府已經譴了人過來伺候了...”江明奕說著，如歌幾人也放心下來，到了廂房處理傷口，換干淨的衣裳...
厲清夜也帶著蕭瑜兒到江明奕備好的廂房，厲清夜親自伺候蕭瑜兒洗掉了受傷的血跡，又擰了熱面巾幫蕭瑜兒擦臉，不知道厲清夜有心還是無意，蕭瑜兒有些錯覺，厲清夜總是在擦自己的唇...
蕭瑜兒剛要反抗便見御品軒的小二送了熱水過來，蕭瑜兒也不管厲清夜，先去泡澡，把周身的血腥味洗掉，她還得去看如書和如棋...
雖說何老開聲保證會把如書救回來，但沒見到如書醒過來，蕭瑜兒還是不能完全的放下心來...
厲清夜由著蕭瑜兒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接下來的日子黏在蕭瑜兒身邊都不曾離開過...
如棋雖然也傷的很重，但沒有如書傷的重，如棋在第二日便醒了過來，如書在第三日才醒了過來，蕭瑜兒這才真正的用了一口氣...
此時的屋子里只剩她們七人，見如書醒了過來，六人緊繃的身體似乎都放松下來。。。
想起那日如書受傷倒下，她們雖然心驚，但那一刻如歌她們五人也是慶幸的，慶幸傷的不是蕭瑜兒...
就如同在林府，蕭瑜兒對付柳廂韻那一日，若是柳廂韻的飛鏢扔過來，她們也準備好了隨時擋在蕭瑜兒前面，保護主子是她們的使命，是丟了性命也在所不惜的...
但是她們不知道的是蕭瑜兒也是同她們一樣，在蕭瑜兒不管不顧奔向如書的那一刻，如歌她們留人堅硬的心腸那一刻變得柔軟..
說來諷刺，柔軟，她們都是暗衛，怎麼可能心腸柔軟?
就算到了蕭瑜兒身邊可以出來見人，頂多也算一個下人，對她們來說已經是大恩賜，蕭瑜兒也並不是對她們多好，只是真心以待，真真正正把她們都當成人，顛覆了她們從小受到的教育，主子是你們的唯一，就是犧牲自己的生命，都不能讓主子傷到一絲一毫...
那日她們听到不一樣的聲音︰“沒有誰的性命比誰更值錢.”那一日有個女孩護在她們面前，對敵人說︰“我跟你們走。”她們知道蕭瑜兒那一刻是說真的...
“醒了，你們看，如書真的醒了...”蕭瑜兒說著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嚇死寶寶了你知道嗎？”
“我以為你真的要死掉了...”蕭瑜兒一邊哭一邊說...
“你知道不知道一個人，是一個要比你胖二十斤的人流血流...”蕭瑜兒轉頭眼左看看右看看，看到一個茶壺，目測容量大概有一點五升︰“就是比你胖個二十斤的成年人流血流那個茶壺那多不救治就會有生命危險，知道不？以後流血就要往後面躲，不要往前面沖...”
“當時，你都留了那麼多血了，還再挨一刀，你有多少條命啊？”蕭瑜兒責怪道...
暗衛六人呆呆听著蕭瑜兒的教訓，讓她們目瞪口呆的是那一句︰“流血就要往後面躲，不要往前面沖...”沒見過主子會罵暗衛為了保護主子受傷不應該的...
厲清夜正要來喊蕭瑜兒用膳，就在門外听到蕭瑜兒那一句“流血就要往後面躲，不要往前面沖...”
這是什麼歪理？
何老說了今日如書會醒過來，蕭瑜兒就在如書房里守著，厲清夜在自己廂房等著蕭瑜兒，一刻也不敢離開，是到了用膳的時間，才想起來過來喊蕭瑜兒用膳...
舞夕听到門外的動靜︰“王妃，如書醒過來了，你也不必擔憂了，已經到用膳的時辰了，王爺肯定在等你用膳...”
“對哦，差點把厲清夜忘了...”蕭瑜兒沒大在意自己說的話...
舞夕瞬間覺得一股冷氣流自門外而來...
蕭瑜兒也覺得冷了幾分還嘆了一句︰“果真下雪不冷化雪冷。”
“那，我去找厲清夜吃飯了，你們好好照顧如書，也別忘了吃飯...”蕭瑜兒說著便要走，回頭又交代了一句︰“如歌，你先去請何老過來再看看有哪些要注意的...”
蕭瑜兒打開門，便看到厲清夜靠著欄桿站著︰“厲清夜，你來找我吃飯啊？”
厲清夜見他的小女人近日來的愁眉苦臉終于不見了，剛剛的不快也都散去了︰“嗯，瑜兒想要吃什麼？”
“嗯，吃糖醋魚和蟹黃豆腐？”蕭瑜兒終于說的不是隨便了...
“好。”厲清夜應著...
“御品軒生意可恢復了？”蕭瑜兒想著他們還住在御品軒內...
“還沒有。”厲清夜說道。。。
“不好一直這樣不營業，這樣下去怕是會影響生意，生意還是要快些恢復起來的好...”蕭瑜兒想著︰“我們回去吧，留如書在這住多幾日...”
“嗯。她們幾人跟著你回去，讓衛雲留下來照應...”蕭瑜兒听著厲清夜這樣的安排有些疑惑...
“衛雲？”蕭瑜兒想了想︰“也好，衛雲功夫好，留下來也不怕有什麼意外...”
衛雲在一邊瑟瑟發抖︰如書姑娘，你到底有沒有幫我向王妃通通氣啊？
“王妃謬贊了，屬下功夫不及王爺萬分之一二。”衛雲求生欲爆棚，雖然自己是沒有一點跟自己主子相提並論的資格，但還是要說出來讓王妃稱贊一下自家主子，自己才能得救啊...
蕭瑜兒內心罵著衛雲狗腿，但想想自己剛剛稱贊了衛雲還有周遭的冷氣壓，自己只能更狗腿︰“嗯，那是，我家清夜是最棒的！”...
蕭瑜兒一說這話，冷氣壓瞬間不見了...
衛雲內心︰如書姑娘肯定跟王妃通過氣，感謝如書姑娘！
而其實那日，如書一走開就把衛雲拜托她的事情忘得一干二淨了...
蕭瑜兒和厲清夜用完了晚膳便回了厲王府...
蕭瑜兒還記掛著洛書琪，讓如歌送了些吃的過去竹苑，順便看看洛書琪的情況，洛書琪一切都好，並沒有什麼問題，蕭瑜兒想起來洛書琪那句“過年再回來”該是說真的了...
蕭瑜兒回到厲王府，交代完事兒，便到攬月院泡澡，蕭瑜兒不由覺得︰在外住了幾天還是回到自己家里舒服...
想想蕭瑜兒笑了，厲王府是她自己家沒錯...
蕭瑜兒又想起她和厲清夜的婚事來，現在已經是冬天了，蕭瑜兒想著思緒就飄遠了...
去年除夕的夜里，厲清夜和她冰天雪地的皇宮的屋頂親吻，還有厲清夜牽著她的手送她回蕭府時說的那句“瑜兒，我們今年就成婚，好嗎？”，那句求婚的話...
現在想想那句話，這樣一句話真的太不像厲清夜會說的話，他當時應該也是很緊張的吧？
厲清夜進來，蕭瑜兒思緒還沒有回籠，連厲清夜走近了也沒有反應...
“在想什麼？本王喊了你兩聲，你都沒有應本王，本王便進來了。”厲清夜的話讓蕭瑜兒的思緒像瞬間回籠︰“你怎麼進來了？”
“你先轉過身去，我先起來穿衣服...”蕭瑜兒光著身子，有些害羞...
其實這樣的場面已經很多了，這般兩人倒像是老夫老妻了...
厲清夜自覺轉過身去︰“本王在外面喊你了，你不應，本王進來了你還未起來穿衣，本王以為瑜兒你等本王幫你穿呢？”
“呃，其實我沒關系的，你要過來幫我穿麼？”蕭瑜兒笑道︰“你要是進來跟我一起泡澡也可以的，可是你...忍得住嗎？”
厲清夜一頓,確實每一次苦的都是他自己..
不一會蕭瑜兒便穿好了衣服，厲清夜卻還是人不知是繼續甜了一番又苦了一番...
厲清夜沒有忘記剛剛蕭瑜兒出神的事情︰“剛剛都在想什麼？”
“想一些以前的事情...”蕭瑜兒答道，沒有多說...
“本王來喊你用膳！”厲清夜道...
蕭瑜兒是忍不住問了一句︰“你是換工作當我的貼身丫鬟了？”
蕭瑜兒隨口一問突然發現了問題，自從那日遇刺，厲清夜幾乎都守著她，能不離身一刻都不離身...
“厲清夜，你...”蕭瑜兒不知道該怎麼說︰“你不忙了？”
“防衛隊如何了？”蕭瑜兒問...
“還是那樣...”厲清夜想搪塞過去，奈何蕭瑜兒已經發現了不對經...
蕭瑜兒卻說︰“不對啊，你不是計劃年前要將防衛隊收編回來嗎？現在離過年也沒幾日了呀？你都停下來了？”
蕭瑜兒見厲清夜不說話，便知道自己說的沒錯，于是坐過來靠近厲清夜抱他，圈著他的腰，發現厲清夜又瘦了，呢喃了一句︰“真傻，都成傻王爺了！”
“傻王爺，你看看，我不沒事嗎？”蕭瑜兒離了厲清夜的懷抱轉了一圈︰“你看，你的瑜兒好好的，一點事都沒有，你有什麼不放心的？”
“本王知道...”厲清夜說︰“但本王控制不住，每每離開沒一會，本王就開始擔憂，不得不回王府來看到你沒事才能好...”
“那我不是沒事嗎？你安排的人都很厲害，把我保護的很好，皮都沒劃破一點，不對，是頭發絲都沒掉一根，你也趕來的很及時，救了所有人，你是我們所有人的英雄!”蕭瑜兒以為厲清夜擔心她的安全...
“萬一如書那日死了呢？”厲清夜問...
空氣突然變得安靜...
他沒有說萬一他趕不到，也就是說他不會趕不到...
他是說萬一如書死了呢？
厲清夜的話讓蕭瑜兒愣住了...
蕭瑜兒想都不敢去想如書為了救她死了，她會怎樣？
蕭瑜兒嘗試去想，第一個念頭就是殺光那些害死如書的人，但她做不到，大概只有用盡力氣謀劃為她復仇才能支撐她活下去吧...
蕭瑜兒轉念一想，厲清夜就是這樣...
厲清夜嘗試過，自己最好的兄弟為了保護自己，擋在自己前面受死...
愛你的人,為了保護你而死，其實你連跟著去死的資格都沒有，因為你的命是他們用自己的命換來的...
難怪這些日子，厲清夜乖得不像話，無論她為如書做什麼，他都沒有計較，連那日嘴對嘴喂了如書喝水他都沒有計較...
這完全就不是厲清夜這醋缸子的風格嘛...
“若是如書死了，我就為如書報仇，血債血還！如今也是一樣，血債血還！”蕭瑜兒眼神充滿怒氣，狠狠的說..
“不止這樣，若是如書死了，你會恨本王...”厲清夜淡淡的開口︰“你會離開本王的...”
“瑜兒，你就是本王的命，不要離開本王！”厲清夜說著緊緊抱住蕭瑜兒..
蕭瑜兒想著若是自己因為厲清夜被刺殺，如書為救自己而死，那就是間接因厲清夜而死的，那大概不恨厲清夜是不可能的吧...
“厲清夜，我不想騙你，如果真發生這樣的事，我大概不恨你是不可能的，但我愛你肯定比恨你多，若是我真離開你，你就等我回來好不好？”蕭瑜兒沒有說若發生這樣的是最恨的一定是自己...
“不好，本王不會讓你離開本王的！”厲清夜十分確定的說...
蕭瑜兒沒想到沒能安撫住厲清夜，厲清夜還如此大反應，他听不得任何一句自己要離開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