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i寒霜掠食者!
“唉,好吃麼?因為太晚了,再加上我又忘了出去買,冰箱里有點剩余的食材,稍微做了點,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燈火通明的偌大客廳里,哥倫比亞的復式吊燈盡顯豪華氣質,由大塊絲絨地毯承載的沙發旁就是餐廳的飯桌,帶著防毒面具的馮帝月說著舉起手里的鏟子走出廚房的吧台。
“好吃,本大爺覺得非常好吃!平時赫墨管的太嚴又太忙了,這種東西根本就吃不到。”伊芙利特說著用勺子抄起一勺勺的炒飯用力的送進嘴里,兩個個如炸彈般碩大的腮幫子在燈光下不停蠕動,說話的過程中,因為腮幫子被食物撐的太大,伊芙利特邊說還邊往外噴飯粒,其形態就像那個植物大戰僵尸里的豌豆射手。
“慢點,你看看噴的到處都是,最後一個松茸雞蛋,來,把碗拿來。”說著馮帝月又溜回廚房,搗鼓了一整子,隨後就見馮帝月拿著個還在直冒熱氣的平底鍋走到伊芙利特身邊,“啪嗒!”一個黃燦燦的煎蛋伴隨著青色的小蔥從鍋里滑進伊芙利特的飯碗。
“我听白面 姐姐說,哥哥是從烏薩斯來的哦,這些是哥哥家的地方菜嗎?”伊芙利特邊說邊咽下一大口米飯,然後用力的將叉子舉過頭頂笨拙的戳起那個香嫩的煎蛋。
“嗯哼,地方菜倒不是,以前我媽經常做給我吃罷了。”馮帝月回答著關上油煙機,他麻利的解下做飯的圍裙,然後將鍋扔進水槽里並且放滿水走出廚房。
“哦哦哦,哥哥家的菜哦,很好吃呢!要是本大爺有機會走出這里,一定去哥哥家坐坐,話說,哥哥不會不歡迎吧?”伊芙利特說道,只听的“咚”一聲沉悶的響聲傳來,伊芙利特將自己那舔的干干淨淨的盤子放到桌面上,乍一看,這裝炒飯的盤子簡直就跟洗過一樣,雖然看不任何見油污和菜渣,但倒是有不少口水洗刷的痕跡。
“嗯?我家,哼哼,當然歡迎。”猛然反應過來,家這個詞似乎對于現在的自己來說已經非常陌生,馮帝月坐在伊芙利特身旁的椅子上開始仔細拼湊自己小時候的回憶,還記得自己的第一個家在烏薩斯的郊區,第二個是源石場,而第三個則是雪怪的帳篷,想來想去,感情自己的每一個家都是以死亡終結,戰火和革命,是至今為止自己唯二經歷過的東西。
至于萊茵生命,呵呵,馮帝月只是把她當成一個中轉站罷了,正所謂,一個跳板。
“唉,哥哥你怎麼了,突然發呆?”伊芙利特的提問打破了馮帝月的沉思,陡然間馮帝月回過神來。
“哦,沒什麼,歇會吧,歇完去把你的哥倫比亞生詞本復習一遍,今天就算你完事了。”馮帝月打了個響指說著站起身來,只見他收起伊芙利特吃完的盤子走回廚房,水龍頭下流水聲嘩啦啦的,碗盤的踫撞聲叮叮 ,祥和的夜晚。
“真噠?今天晚上只要復習生詞本就行了嘛?數學不用寫了?”听罷,伊芙利特爆發出一聲驚呼,她畏畏縮縮的推開廚房的門,探出半個頭膽怯的問道。
“唉,我看你這日程也滿辛苦的,一天天這樣神經遲早崩壞,尋思著給你放松一下吧。”馮帝月一邊擼高袖子刷碗,一邊回頭笑嘻嘻的伊芙利特說,過程中肥皂水不時的飛濺到馮帝月雙臂外凸起的源石結晶上,泛起瑩瑩閃光。
“啊,哥哥對我那麼好?那數學怎麼辦?赫墨說了,她回來可是要檢查的,要是發現我沒寫,本大爺就死翹翹了!”門框旁伊芙利特撓了撓臉略顯煩惱的回答道。
“嗯?那也是哦,要不?要不?要不我幫你寫?”馮帝月說著將最後一個盤子放進抽屜轉身比起大拇指。
“那不行,被赫墨發現,哥哥會被開除的,我不想哥哥被開除,那不行,那還是本大爺自己寫吧!”听著,伊芙利特並沒有對能擺脫數學作業而感到興奮,顯然自己面前站著的這個哥哥很好說話,不像其他的萊茵生命干員一樣死板,一天天的就知道搞科研,如果說,比起一時的輕松而放棄美好的東西,那這個人可真是傻子。
“呵,這小鬼頭變了,跟我第一次見她變了好多。”見伊芙利特居然毫不猶豫的拒絕了自己的好意,馮帝月很驚訝,還記得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這小鬼簡直猖獗的不行,沒想到現在變得這麼乖巧了,真是士別三日,刮目相看哈。
關上廚房的燈,馮帝月來到客廳,伊芙利特早已坐上了茶幾旁的板凳開始搗鼓她的生詞卡片,“a,b,c,d!”窗外的天色在晚飯過後又變黑了許多,客廳里,伊芙利特響亮的朗讀聲縈繞耳畔,而馮帝月則是坐在沙發上發呆。
“免罪金牌,如果崛起是指日可待,那萊茵生命將會帶上雪怪頒發的免罪金牌。”心里嘀咕道,馮帝月挪了挪位置,他來到沙發旁的欄桿前將窗戶撐開一條細小的縫,瞬間涼爽的晚風鑽過縫隙直撲面龐,眼前剛結束日落的昏暗夜色也在亮起的城市星火下逐漸變得蓬蓽生輝。
“哥哥很無聊嗎?”突然伊芙利特嘴里叼著筆頭扭頭問。
“是有點,哎呀,你好好寫。”馮帝月頭也不回的回答。
“哦,我的意思是,那個通道里面有赫墨的書房,本大爺推薦可以看看書。”伊芙利特咧出一個小小的微笑。
“嗯?哥倫比亞的書,我又看不懂。”馮帝月扭頭回應。
“不不不,赫墨有好多烏薩斯文字的書,要知道她的工作涉及到好多國家的文字呢!”伊芙利特邊說邊掰起手指,只見她一邊舉例一邊普集說,此時的伊芙利特壓根沒注意到馮帝月已經站起來了。
“哦吼,那我去看看,哎呀,你好好寫你的,專心點!”听罷,馮帝月假裝嚴肅的呵斥道,他咳嗽了兩聲關上窗戶向著客廳旁的通道溜達過去,過程中經過伊芙利特身邊還不忘給她頭上來一暴栗,“咚”!是手指敲擊腦殼的聲音。
“啊啊啊,痛的唉喂!斯哈斯哈斯啊哈,比赫墨的暴栗痛多了啊!斯哈斯哈!哇!”突如其來的疼痛讓伊芙利特驚聲尖叫。
“別開小差,早完事早休息,認真點。”
“哇,好痛,原來這就是烏薩斯嗎?本大爺還真是第一次領教到!哇,好痛!嘶!”
。。
走進書房,光影變幻莫測的狹窄空間里沒開燈,不過馮帝月也不打算開,因為他看到就在自己的面前有一扇半圓形的窗戶,而窗外照射進來的就是明朗的月光,視野之中清澈月光的籠罩範圍內有一套桌椅,好像是用來端坐看書的。
仔細想想,以月作光,多有情調。
“還真有不少呵,不過沒文化的我,應該看不懂這些。”側過身來,讓月光照到書架上,馮帝月很容易的就找到了在書架的最下方,有一排烙印著烏薩斯文字的書。
“醫學書啊,算了吧,看不太懂。”心說著,馮帝月抽出其中的一本書翻開其扉頁,當他看到書本章節的第一頁時,瞬間密密麻麻的學術名詞頃刻間涌入馮帝月的眼簾,很顯然想要看懂這些書需要很高的專業知識,而並非只有單純的理解烏薩斯文字。
蹲下身子,仔細的在底層書架上尋找著什麼,突然馮帝月的余光瞟到,就在自己左側,一些哥倫比亞書籍的中間,就是那個陰暗落滿灰塵的小角落里,一本同樣印著烏薩斯文字的小冊字夾雜在其中。
“童話故事麼?”自言自語著,馮帝月眼眶瞪大了些,目光也隨即落到那個陰暗的地方,他隨即挪動兩步子伸手掰開兩旁厚實的書本一把抽出了那本小冊子。
“沒有書名?真是奇怪啊。”嘀咕著,馮帝月好奇的翻開柔軟的紙張,沒錯,這本小冊子的確是一本童話,並且是一本烏薩斯童話,借著明亮的月光可以清晰的看到里面的插圖繪畫的栩栩如生,而在一旁還有少量的文字敘述,既然專業的醫學書籍自己看不懂,那童話故事總該看的懂了吧?
夜晚無聊的馮帝月就抱著這樣好奇的心態,拿著書坐到窗前的桌子旁,而在他坐下的那一刻,馮帝月望見就在自己面前的桌上,近在咫尺的擺著一個小小的玻璃花瓶,花瓶里裝了半罐水,並且插著一支高冷的水仙。
沒多想,馮帝月開始了短暫的閱讀時光,畢竟自己無事可做,家鄉的童話至少能讓自己感受到一絲絲細微的親切。
也不知過了多久,也許短暫,也許悠長,反正是馮帝月從打開第一頁到合上最後一頁的時間。
童話故事嘛,在所有人包括馮帝月的認知里都是短短的,簡單的,並且結局是幸福的,美滿的,但是,馮帝月發現,自己手里的這本童話和自己猜測中的完全不一樣,這本書,與其說是童話,倒不如加上形容詞,說是極富悲劇色彩的童話。
童話講述的是,一對相依為命的姐弟在雪原上過著幸福美好的生活,有一天,姐姐帶著弟弟下山進城,但是城堡的衛兵非常歧視這對姐弟,就因為他們是從雪原上來的外鄉人,于是衛兵按照國王的命令外鄉人即是罪惡。殺死了姐弟,沒曾想弟弟命大,他沒死,但是姐姐卻死了,然後弟弟想盡辦法得到了好心人的幫助逃出了城堡,與此同時而他對此也感到非常悲痛憤恨,于是弟弟穿上了姐姐的衣服,帶上了姐姐打獵用的劍,甚至帶上了從姐姐尸體中挖出來的心髒開始復仇之旅。
後來在旅途中,弟弟結識了兩個好朋友,而他們有著和自己模稜兩可的遭遇和經歷,弟弟將他們納入了自己的復仇隊列,最終再經過寄人籬下,絕境修煉,逐步攻堅等過程後,弟弟帶著自己的復仇大軍踏過自己故鄉的雪原向著那坐城堡發起了復仇之戰,重生歸來的弟弟表示必須要討回公道,要讓國王付出代價,要讓這不公的世界付出代價,而城堡中的國王在吃過虧以後,居然聯合了周邊數十個國家的軍隊來圍剿弟弟的軍團,于是一場大戰就開始了,過程中勇敢的弟弟打敗了數百名來自不同國家的將軍,還擊傷了國王派出的惡龍。
最後,童話的結局是出人意料的,弟弟的軍隊落敗了,國王沒有得到應得的罪孽,而他的兩個伙伴也相繼戰死沙場,再重創城堡以後,弟弟還是為此付出了致命的代價,就這樣故事結束了,最後一幕的插圖是一個王子模樣的小人穿著鎧甲跪倒在血泊當中。
“說實話,我沒看明白這個作者想表達什麼,烏薩斯有這樣的童話?我幼兒園幾年的童話白看了?”放下書,馮帝月內心瘋狂吐槽著一邊看向童話最後一頁當中的小人,這時馮帝月發現雖然那個小人跪倒在血泊中,但是手中的寶劍卻一直沒有放下。
“沒有作者?好奇怪的書,黑暗童話麼?這種書怎麼可能是烏薩斯子供向?”合上童話,馮帝月好奇的嘀咕道,隨後他開始飛速的上下打量手里的童話,只見整本童話的封面和背面均為一片空白,沒有作者名,沒有出版社,沒有日期,居然什麼都沒有。
。。
抱著強烈的好奇心,也為了查明這本奇怪童話的來歷,馮帝月再次翻開書本的末尾,而這時馮帝月看到就在那一頁的最下腳,就在插圖當中那片殷紅的血液里還潛藏著一句話,仔細看好像是用深色水墨寫的,是烏薩斯文,也許是因為字體的顏色和血液的顏色都為深色調,所以馮帝月剛才在閱讀的過程中沒注意到。
將書頁敞開在夜光下,借著明亮的光線,馮帝月緩緩的讀出了那句話。
“在抵達地獄的府邸之前,女主角能否結束流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