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驅魔〕地面的護衛者

44.Chapter.44

類別︰玄幻魔法 作者︰佐天維 本章︰44.Chapter.44

    〔驅魔〕地面的護衛者!

    幽深的竹林間有一簡陋的小木屋,伴隨著林間的鳥叫聲,屋子里的少年從破舊的木盆里掏出了一塊沾水的毛巾。細搓了幾下後便拎干疊成長方形並放到了床上少女的額頭上。

    拉過一張竹椅,他輕輕坐下,椅子發出了吱呀的聲音。

    小木屋很破舊,所謂的床實際上也只是一塊破板子。而少女身下墊著的,是一件舊到掉色的外套,黑色的銀邊大衣蓋住了她的身子。

    “亞連……斯曼……”處于昏迷狀態的少女喃喃。

    從少年將她救起的那一刻,她已經喊過無數次這兩個名字。

    少女到底是什麼人,少年不知道。只是倒在地上的少女衣服濕透,身體冰涼,雙臂流血不止,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已經將她帶離了村子。手臂的傷口包扎好後少女高燒不退,他也順其自然地照顧了她一個晚上。

    不為什麼,就因為先救了他的,就是眼前的少女。

    只是他想不通,他明明不認識這個人,心里卻有莫名的熟悉感。似曾相識的感覺,好像立刻就能想起腦子卻偏偏一片空白。

    就這麼想著,少女的眉頭皺了皺便有睜眼的趨勢。一個機靈,少年將她額上的毛巾往下扯了扯,遮擋住了她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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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睜眼還什麼都來不及看眼前就黑了,莉亞蒙了蒙,“誒?誰?”

    想拿開眼前的障礙物的莉亞久久沒能成功,于是她判定,她的手被按住了。身體有點發熱,有點沉,腦袋還有痛感。莉亞明白,她發燒了。

    “不要亂動,手上的傷口會裂開的。”

    男人的聲音傳入了莉亞的耳邊,听起來沉穩,沒有惡意。她稍稍明白了發生了什麼事情。和惡魔的戰斗結束後,她應該是倒下了,然後被別人救了起來。

    “為什麼……”

    “因為,我的眼楮不詳,和我對視過的人都會變得不幸。”

    仿佛知道莉亞想要問什麼,少年直接說道。只是,莉亞不知道該如何接下這個話題。

    和自己對視過的人都會變得不幸,這樣的事情能夠這麼從容地說出去,意味著這個人已經對這件事妥協了,認同了。他一定經歷過什麼,而他所經歷的,不是莉亞她能夠想象的,也不是一般人,能夠隨便觸踫的。

    這樣想著,莉亞笑了笑,“對我來講,現在還能活著已經很幸運了,所以,謝謝你救了我。”

    少年皺眉,“不謝,你先救了我,我現在是還人情。”

    少年自己也覺得很奇怪,為什麼心里有一股強烈的感覺,就是不想欠莉亞的人情。

    “我?”莉亞疑惑了,“話說,你的手可以放開了,我不會偷看的了。”

    “你在說什麼,手的話我早放開了,而且你現在可以睜開眼了。”

    少年的話讓莉亞驚了驚,因為少年的聲音听起來就在身邊,所以莉亞就以為對方一直在按著她的手,沒想人家早就放開她了。抱頭自我鄙視了一下後莉亞順手拿開了那搭在了眼前的毛巾,視線頓時恢復,而她也看清了房間里面的狀況。

    這里像是山間廢棄的小屋,屋里堆滿了木板,樹枝什麼的。而她身上蓋著的是自己的團服外套,外套下的一雙手臂都纏上了白色繃帶。少年此刻背對著莉亞,手里捧著一個木盆。

    少年的背影看起來似乎只有十六七歲,粉白色的頭發散亂地披著,過耳長。

    這個背影莉亞認得,在斯曼面前打下了第一道石牆的時候,在她身後的就是這個少年。

    ——所以那時候他才會移開視線。

    回憶著和少年相遇的那一幕,莉亞喃喃,“原來是你。”

    少年沒說話,只是往門口走去。

    摘下了耳朵上的通訊器,莉亞發現通信器已經不能用。依稀還記得考姆伊聯系過她來著,莉亞眉頭緊鎖,一連串的問題開始涌入她的腦海。

    ——大家還在中國嗎?亞連和斯曼後來怎麼樣了。

    似乎是抓到了重點,莉亞怔了怔看向了那個正往屋外走的少年,“請問,那個……”

    發現自己不知道該怎麼稱呼這個少年,莉亞轉而道“你叫什麼名字?”

    此時少年停住了腳步,張了張嘴又頓了頓。

    莉亞弱了弱,“我叫莉亞……你呢?”

    “名字嗎……”少年合了合眼,“名字就算了,既然你醒了我也就走了。”

    少年的話讓莉亞措手不及,但是認真想一想,別人確實也沒有留下的理由,不過,有些事情莉亞還想問問清楚。

    “那個,等等。”莉亞捏了捏手里的通訊器,“我……睡了多久了,在我昏迷的這段時間里,你有見過和我穿著差不多的人嗎?”

    少年搖了搖頭,“從昨天中午帶你回來到現在,我都沒見過類似的人。”

    “這樣啊……”莉亞抿唇低頭,心里一片焦急,“抱歉,讓你照顧了我這麼久,真的……很謝謝。”

    稍稍看了莉亞一眼,少年便抬腳離開了屋子。不過,這時候他似乎想起了什麼,最後說道“你也不要在這里呆太久,山里的霧還挺大的,我昨天從山下上來的時候差點就迷路。”

    少年說完便離開了小木屋。

    獨自坐著,感覺少年已經走遠,莉亞看著自己的雙手默了默,“聖潔……發動。”

    這次發動聖潔莉亞是十分小心的,力量的輸入也是最小量,但是她的手卻在抖,下一個瞬間她的手上的傷口就裂開了,鮮紅的血液染紅了繃帶一片。

    見狀,莉亞立刻撤回了聖潔的力量。再一次躺在床上,莉亞咬牙。

    ——這幅樣子,遇到惡魔是必死無疑啊。

    發現身下的墊著的是一件衣服是在莉亞起身之後,那是少年留下來的。對于行李都丟在了船上的她來說,這件外套幫了她的大忙,披上了大披衣將團服掩蓋好,莉亞想了想後,往斯曼和亞連消失的方向走去。

    此時莉亞心里有點慌,在她失去意識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她一直不敢細想。蒂姆出逃,諾亞出現,莉亞知道事情不會那麼簡單就結束。一個人在林間走著,莉亞一直在留意周圍的環境,不過,她不知道自己是想看到什麼,還是不想看到什麼。

    一陣風迎面吹來,幾張撲克飛到了莉亞腳下。拿起其中一張,莉亞一眼就看到了牌邊上已經干掉了的血跡。低頭握住了有點發抖的手,她繼續向前走去,直到她聞到了一股濃厚的血腥味。

    不自覺加快了腳步,莉亞下意識緊緊捏住了手里的撲克,直到她看到了一大灘已經發干的血的時候,她垂下了手臂,“不是這樣的,不應該是這樣的。”

    半截袖子貼在了樹干上,那是教團團服的一部分。咬了咬牙,莉亞抓起了那半截袖子,她知道團服上的每一個扣子都刻有名字,捏著袖子上的紐扣,莉亞用力一扯,‘亞連’的名字儼然刻在了上面。

    亞連無疑是被諾亞打傷了,被聖潔吞噬了的斯曼不可能成為戰斗力。在現場莉亞沒看到他們的尸體,她不知道諾亞有沒有毀尸滅跡的癖好,但她希望沒有。

    幾乎是跑下山的,抱著最後的希望來到了碼頭前,莉亞沒有看到熟悉的船只。

    打听了一圈後,莉亞發現阿妮塔他們在昨天已經出發前往江戶了,據說船只本來已經破損嚴重,一般來講是不能再航行的了,但是不知道他們使用了什麼辦法,船只一下子就變成了嶄新的了。

    看著碼頭的搬運大漢,莉亞頓了頓,最後確認道“大叔你知道他們中間都有些什麼人嗎?紅發,雙馬尾,老頭,銀發之類的,都在嗎?”

    碼頭的大叔怔了怔,“小姑娘是他們的熟人嗎?你剛剛說的基本都在,但是銀發……據說他們中間有幾個人犧牲了,難道。”

    “謝謝了大叔……”莉亞打斷了大漢的話便轉身離開了碼頭。

    ——前往江戶的隊伍里面沒有亞連。

    心里忽然空了一塊的莉亞只是靜靜地往回走。

    直到她再次回到了小木屋,便跪坐在地上。

    一次又一次的事情證明了教團對驅魔師真的是不管不顧,是威脅的話就抹殺,成為了累贅就舍棄,真正重要的不是驅魔師,而是驅魔師身上的聖潔。

    不管考姆伊自身是怎麼想的,教團動向就是這麼告訴莉亞的。如果她沒有倒下的話……想著,莉亞一拳打在了地上,“為什麼會一而再再而三地發生這樣的事情,為什麼每一次我都無能為力,為什麼……”

    ——為什麼每一次出事的,都是重要的人。真正給人帶來不幸的,是她自己吧。

    “終于,都找到你了,莉亞大人。”

    陌生的聲音在莉亞身後響起,猛然回頭,莉亞怔了怔,“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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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到莉亞的是亞洲支部的惡人,得知亞連在亞洲支部之後,莉亞立刻就朝支部的方向出發,一路上的景色她沒有留意,走過什麼路,坐了什麼車她全都沒記住,她只知道支部的樓道很曲折,走廊很長。

    朝著走廊盡頭的那道門,她全力奔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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