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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昨天,方一橫還在思索三虎橋連環殺人案。
他知道,憑借這些並不專業的卷宗,他根本找不出凶手來。
案發現場被破壞,死者尸體入土為安。
一切的一切都已經過去。
盡管他很不爽,但是他又必須得承認如果凶手沒有繼續犯案,他這一輩子都抓不到凶手。
如今凶案就在眼前。
方一橫心中復雜,不知是喜是悲。
凶手行凶,方一橫就有順藤摸瓜,將真凶緝拿歸案的機會,也算是告慰死者的在天之靈。
可這畢竟是一條鮮活的人命,方一橫心有不忍。
北川很是仔細,查驗一圈,連一根頭發都沒有被發現,收起鹿皮手套,走到南千言旁邊開口問道“師哥,怎樣?是紫河殺人,還是有人在模仿紫河殺人?”。
“雖然我不知道紫河是什麼東西,但是我敢肯定這不是模仿凶手,是之前的凶手再度行凶了!”。
南千言以白布蓋好死者,起身看向走來的方一橫問道“方兄何出此言?”。
方一橫不答反問道“先告訴我什麼是紫河?”。
南千言和北川面面相覷,北川點頭,南千言方才開口說道“七尺樓藏經閣中有古籍記載,懷孕女子腹中胎盤實為一種藥材,因為這種藥材有違天倫,所以以紫河相稱,三虎橋連環凶案發生以後,七尺樓立即做出反應,虞公親稱凶手為紫河,我們所寫的卷宗里也將此案稱為紫河案,將凶手稱為紫河!”。
南千言說完,北川理解問道“你憑什麼說這不是模仿紫河行凶?”。
方一橫聳了聳肩膀,“很明顯!凶手未走大門,而是翻牆進入院落,牆上沒有留下腳印,證明凶手是高手,凶手殺人剖尸,小院中竟沒有一滴鮮血,證明凶手早有準備,他就是奔著死者腹中胎兒來的,听你們說,也很有可能凶手是奔著胎盤來的!”。
北川眉頭微皺,“如此就說不是模仿紫河,未免有些武斷,也有可能是凶手用布條捆綁死者腹中嬰兒帶走!”。
南千言搖頭道“不會的!布條終是會滲血的,除非是特定器皿,凶手一定早有準備,而且尸體和之前一樣,死者表情安詳,身體也沒有繃直,傷口平整,一刀貫穿心口,斜地往下一刀,拋開肚子,不傷髒器,手法干淨利落,絕對是慣犯!”。
方一橫心中直反胃,凶手毫無人性,更要命的是他很有可能會繼續犯案。
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多了。
“客套話不必再說,既然確定凶手是紫河,那留給我們的時間就不多了,那雜碎很有可能會繼續犯案,也許是兩天之後,也許是四天之後,南兄,北小姐,你們要怎麼查?”。
南千言和北川沒有回答,他們有他們的顧忌。
方一橫直言道“這個時候沒必要藏著掖著,無論誰查到凶手,功勞一分為二,一半是你們捉刀人的,一半是我銳士營的,我們再不合作,協力緝拿真凶,就會有更多的人因我們而死,我們不是凶手,可手中也有血!”。
字字誅心。
南千言嘆了口氣,“我打算從凶器入手,我看過所有死者的傷口,第一個死者是貫穿傷,五髒六腑盡皆傷損,傷口快要到胯骨,我猜測,那時的凶手還沒用熟練凶器,很有可能是他新得到的兵器,凶器是一柄短刀,也有可能是匕首,兩側開刃,中間厚兩邊薄,長約一尺,寬不足兩指,鋒銳異常”。
北川緊隨其後說道“我想看看周遭百姓怎麼說,周婉兒在這超過半年時間,我不信沒有一人發現她!”。
方一橫點頭,這些都是沒有辦法的辦法,查凶器是大海撈針,走訪周邊也是如此。
“好!我打算從董大郎身上入手,我們各自行動,一旦有收獲,立即共享信息,每天天黑前來銳士營開會,尸體我要帶回銳士營,希望今晚我們都能有些收獲!我先走一步!”。
說完,方一橫扭身離開。
看著方一橫背影,南千言喃喃自語道“師妹,你覺不覺得方一橫身上這股勁有點像???”。
北川明白南千言意思,回答道“恩,是有些像!”。
方一橫徑直返回銳士營,沒讓他等候太長時間,周冷急匆匆返回,什麼話不說,只是對著方一橫點了點頭。
方一橫放下手中茶杯,擺了擺手。
周冷將董家大郎帶了上來,董大郎身材魁梧,長相甚是憨厚,身上衣服有些腳印,臉上還有著清晰的巴掌印。
方一橫眉頭微皺,眼神漸冷,他看向周冷。
周冷惶恐,立馬解釋道“不是我,大人!是下面的人出手重了些,董大郎得知周婉兒死訊有些瘋癲,兄弟們為了讓他安靜下來,所以才???”。
方一橫冷哼出聲,“只此一回,下不為例!你要記得,欺人者,人恆欺之,我不會要我手下的人挨欺負,但這並不代表你們可以去肆意欺負他人,不然你們就是我口中的雜碎!”。
“是!屬下下不為例!”。
方一橫看向董大郎問道“想不想為周婉兒報仇?”。
董大郎連連點頭,臉上有懊悔也有仇恨。
“想!草民做夢都想,煩請大人為草民做主!”。
一邊說著,董大郎作勢要跪下去。
方一橫抬手,好似鐵鉗一般攙著董大郎手臂,“不必!等我真的抓到凶手你再跪我不遲”。
董大郎木然點了點頭,失去周婉兒,他余下的生命也就沒有了顏色,唯一支撐他活下去的動力只有復仇。
這便是仇恨的力量。
方一橫背負雙手,開口問道“你和周婉兒是什麼時候開始的?”。
董大郎不解的看向方一橫,“大人這話什麼意思?”。
方一橫換了個問題,“我要問,都誰知道你和周婉兒的事情?”。
董大郎回答道“知道的人不多也不少,我的幾個發小,婉兒的幾個閨中密友都知道”。
方一橫再度問道“那又有誰知道你搞大了周婉兒的肚子?而且知道你把周婉兒放在三虎橋附近的院落?”。
董大郎思考一會,哭喪著臉回答道“好像、好像沒有了,只有我、婉兒娘親、三婆子知道這事”,說完這些,董大郎眼角出現些許淚珠,不是傷心,是恐懼!
知道這些事的只有他們幾個,是不是也就代表著凶手就在他們幾人當中。
早就听說銳士營辦案以簡單粗暴出名,抓著嫌疑人一頓嚴刑拷打,鐵漢子也能扒下一層皮來,他只是一介凡人,只能被屈打成招。
方一橫眼珠子一瞪,“胡說八道!我且問你,當初周婉兒是怎樣知道自己懷孕的?”。